“季神，等等我！！”
“我可以是个听话的疯子，而且，我可以比她更听话，比她更疯！！”
唐韵还是跟上来了。
这在季向晚的意料之中。
但他并没有停下来等她，而是径直进入了商店。
“欢迎光临！”
售货员小雅面带微笑，朝着季向晚鞠了躬，“顾客，欢迎光临，请随意采买！”
售货员小雅的记忆是会重置的，但并不是跟随副本的重置而重置，而是根据顾客的购买次数而重置的。
每完成一次“交易”，售货员的记忆就会被重置一次。
“你好，我需要两身防寒服。”
“好的，请稍等。”
售货员的脸上，似乎是见到了大客户一般的喜悦，她走进了商店里，开始寻找防寒服。
就在这个时候，唐韵终于追上来了。
她推开商店门，走了进来。
“季神，我终于追上你了，可累死我了。”
唐韵姣好的脸颊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薄汗，这会儿正细细的喘息着，“季神，我说，我也可以做一个听话的疯子，你带着我行动，我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后悔的！”
“好。”
季向晚看了唐韵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口说无凭……验证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顾客来，今天还真是生意兴隆呀。”
察觉到了动静，售货员小雅脸上的笑意更甚几分，她放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立马跑了出来，朝着唐韵的方向又鞠了一躬，“顾客，欢迎光临，请随意采买！！”
季向晚脸色一沉，适时地开始发难：“我的防寒服呢？”
“不好意思，顾客，你们一起选择要购买的商品，我再去寻找，这样会更加有效率。”
小雅擦了擦自己的手，非常恭敬的向季向晚表达了歉意：“您稍安勿躁，我很快就会去给您寻找防寒服的。”
“你为了一个新顾客而对我怠惰，你的服务让我感觉到了很不高兴！”
季向晚的脸色更加阴沉，他一字一顿：“作为商店的售货员，服务顾客是你的第一要义，也是你必须要完成的责任，但你现在让你的顾客感觉到很不满意，我要投诉你！要到村长那里去投诉你，让村长给予你重大的惩罚！！”
“抱歉，顾客，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非常抱歉。”
见季向晚真的发了怒，甚至还要到村长那里投诉她，小雅立马慌了神，她不断的朝季向晚鞠躬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顾客，如果您对我的服务感觉到不满意，您可以打我骂我……都可以的，求您，求您不要到村长那里投诉我！真的求求您了！我给您跪下了，我给您磕头……对，给您磕头！！”
“扑通！”
说着，小雅便直接干脆的跪在了地上，开始朝着季向晚的方向磕头，一下又一下。
每一下，都是诚意十足的磕头，不断的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随着小雅磕头磕的久了，她的头上都被磕出一个巨大的血印子，每磕一下，地上就留下了一片血迹。
她一下一下的磕着，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深。
“求求你了，顾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对我降下惩罚！”
“顾客，对不起，你打我吧，你狠狠的打我，只要能够让您泄愤，无论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顾客，我以后绝对不敢怠慢于您……这一次，还请您饶恕了我的罪过，不要去村长那里投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了。”
“顾客，只要不惊动村长，那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您给出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
这一幕，简直让唐韵直接傻眼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参加过的恐怖游戏副本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卑微的npc。
季向晚到底对这个npc做了什么？
不对，他只是比她早来一分钟左右，不可能对这个npc做出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季向晚所说的话。
对了，关键点，是村长。
售货员小雅好像无比害怕被投诉到村长那里，这个村长，应该就是那个怪老太了。
她在这座阴雨村里的威压，居然这么强大吗？
“好了，你站起来吧。”
季向晚冷漠的出了声：“别磕头了，就算你磕再多下，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为……为什么？”
小雅满脸迷茫的抬起了头。
她头上的血不断的流着，顺着她抬起的脑袋，从额头缓缓往下流，流到了她的脸颊上、脖颈上，还有她红色的工服上。
“因为我讨厌这样。”
季向晚话锋一转，“但我想好了怎么样会原谅你。”
随着季向晚的话音落下，小雅眼里的光明明暗暗，最终又亮了起来。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拍去了衣服上的灰尘，扬起了一抹职业性的微笑。
只是，在她满是血的脸颊上，这会儿的笑容却显得格外的渗人。
小雅伸手擦去了额角的血，一字一顿的说道：“只要顾客开心，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免单。”
季向晚眸光凌厉，一字一顿：“我要的防寒服，给我免单。”
“免……免单？”
小雅吞咽了口水，抬头看向了季向晚。
她似乎是正在不断的做着心理建设，沉思过后，才说：“顾客，你要的是两件防寒服，总共售价是20元，我的权限无法给您免单……若要免单，还需要层层上报。”
“那你的权限，能开出最大的优惠是什么？”
“我可以给您免单一件，这个钱正好是我本月的工资，就当我买来送您的。”
小雅十分纠结的说道：“但我也只有10元的工资，本月还没有开过工资，正好可以扣除，但……再多，就不行了。”
有“村长”这个明晃晃的威胁在，季向晚并不担心小雅说谎。
还剩10元，这也并非难以接受。
不过……
这“资本家”一个月才给开十块钱的工资，未免也太过于黑心了吧？
“可以。”
季向晚点了头，“现在，去拿我的商品吧。”
“好的，顾客，我立马去。”
在季向晚发难后，小雅不敢再有半点儿怠慢。
她进了商店，在货架上找到了两套防寒服，单手抓着防寒服，放到了手提袋里，提着走到了柜台前。
小雅少了一只手，可她干起活来也同样利落。
“你好，顾客，这是你要购买的商品。”
小雅面露勉强的微笑，说道：“总共十元，请结账。”
“好。”
季向晚应了声，拿出了他上次购买的菜刀。
商店的“匕首”是可以借用的，但，如果借用了“匕首”，售货员就会对他保持警惕，不会给他对她造成伤害的机会。
在“内测版”的试验过后，季向晚明白了，一把锋利的、削铁如泥的菜刀是必要的，这把菜刀，不仅在商店里是必要的，而且……在商店外也同样是必要的。
它会是一把很好用的武器，也会是一把很好用的切肉刀——无论是人肉，还是猪肉。
“唐韵，你知道这里的货币是什么吗？”
“不知道。”
“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季向晚轻笑了一声，伸了手，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一只手指，是两元，从手腕砍下去，一只手，是十元，这也是我对你的考验。”
他晃了晃手，示意唐韵接过菜刀。
唐韵伸了手，鬼使神差般在菜刀的刀刃上轻轻划了一下。
不是很痛，但锋利的划破了她的手指头，在指头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不断的流着血，滴答在地上。
她把手指含到口中，终于止了血，用另一只手接过了这把锋利的菜刀。
季向晚好整以暇的瞧着她，眼底滑过一闪而过的疯狂。
“来吧，听话的疯子，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