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若灵瞥着钱菊碧，沉默了一会，说：“你这个心愿，我答应了。”
钱菊碧神情激动地说：“谢谢，谢谢你，颠婆。”
袁若灵听到这两个字，眼角微抽，她感觉有被冒犯到。
“你不要叫我颠婆。你叫我若灵，灵儿或者大师都可以。”她纠正钱菊碧的话。
她是真的不想再听到颠婆这两个字。
钱菊碧愣了一下：“知道了。大师。”
她想了想，决定先去钱菊碧住的出租房，处理她的尸体，然后用追踪符以最快的速度找回沈康。
袁若灵细问钱菊碧的地址，打了一通电话给袁烨龙，关上店铺门，然后带上她，打的士前往她的家。
半晌后，她来到钱菊碧租住的地方，袁烨龙刚好到达。
袁烨龙推开车门，走到她身边：“妹妹，你在电话里面没有说清楚，出租屋出现凶杀案了？”
袁若灵摇头：“不是。死者自杀，死在出租屋中，没有人来领她的尸体，只好交给你们来处理。”
袁烨龙处理过这种类似的案件，说：“交给我们吧。”
袁若灵戴上口罩和手套，翻开铺在门口的红色地毯，找到房子的锁匙，打开门。
一股腐臭的味道迎面扑来。
她拧着眉头，走进房间，张望四周，这是一房一厅，客厅四周摆放着折叠好的纸皮和打包好的塑料瓶。
看来钱菊碧年纪大了，靠收废品来维持她和沈康的生活。
她踢开客厅上的废品，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左右两张单人床。
钱菊碧的尸体就在其中一张床上。
而另一边的床上，枕头附近有一滩黄色呕吐出来的秽物。
袁若灵指着钱菊碧的尸体，对着袁烨龙说：“二哥，死者的尸体交给你们。我还有点事情去处理。”
袁烨龙想也没想回答：“嗯，你去忙吧。”
袁若灵走进他们的洗漱间，翻找梳子上面的头发。
钱菊碧跟在她身边，说：“蓝色的那只梳子是我儿子的。”
“嗯。”袁若灵应了一声，从蓝色梳子上拨出一条头发，放在符篆上，然后走到袁烨龙的身边，伸出手：“二哥，借你的车给我用一天。”
袁烨龙看到她手中的符篆，什么也没有问，掏出车钥匙递给她，叮嘱道：“慢点开，注意安全。”
袁若灵摆出ok的手势，离开出租屋，坐在他的扯上，把夹着沈康头发的符篆放在车头上，燃烧他的头发。
头发灰落在符纸上。
袁若灵双手结印，嘴上念着口诀：“起！”
符纸缓缓地升起来，朝着东边飞过去。
袁若灵启动汽车，跟着符篆指示的方向驾驶过去。
不知不觉，她跟着符篆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荒地上。
她瞥向这片荒地，扭头问钱菊碧，狐疑地问：“你儿子干嘛来郊外？你曾经带他来过这里？”
“他患上这种病，我怎敢带他去其他地方。平常都是把他拘在家里的。”钱菊碧一脸懵逼，她也不知道儿子为何来到郊外。
袁若灵没有说话，继续跟着符篆指示的方向驾驶了一小段路程。
她逼不得已停下汽车，因为眼前只有一条河，河的旁边是一条狭窄的小石桥。
汽车无法驾驶过去。
而符篆没有停下来，它指示的方向是这条河。
难道说沈康在河里面游泳？还是说他溺死了，尸体在河边？
她不再猜测，推开车门，把符篆抛到空中，跟着它指示的方向往前走。
到了河边附近，符篆在空中停顿了一会，急转弯，飘向小石桥下面的地下水渠的位置上。
袁若灵盯着钻入下水渠的符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沈康在地下水道？
在他生病的情况下，应该无法走到这么远，甚至钻入下水渠。
难道他被害了？
钱菊碧也看到符篆钻入了下水渠，想起以往看过的新闻，和袁若灵生出同一种想法。
她震惊过后，满脸的惊慌：“大师，我儿子是遇害了吗？他的尸体被埋在下水渠吗？”
“我们下去看看吧。”袁若灵掀开下水渠盖板，或许这里靠着河流，这个下水渠设置了楼梯。
袁若灵顺着楼梯爬下去，四周黑漆漆一片，一阵阵臭鸡蛋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是下水道中有机废物分解出来沼气的味道。
袁若灵戴上口罩，不敢在这里点燃符篆，只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前方。
映入眼帘的下水渠铺满了垃圾，臭气熏天。。
“救命啊，救命啊....不要，滚开，滚开...”凄厉的惨叫声断断续续地传进袁若灵的耳边。
袁若灵举起手机，顺着声音走过去，走了许久，依然没有发现求救的那个人。
这声音忽远忽近，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又很缥缈，让她确定不了方向。
“救命...谁来...救救我....”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袁若灵心里咯噔一声，不好，听这声音，这人好像快死了。
她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这虚弱的声音，疾步跑过去。
然而，无论她怎么跑，依然在这下水渠，没有发现这个人。
她停下脚步，举起手机照亮四周，视线落在楼梯上，她好像经过这楼梯第五次了。
换句话来说，她围绕着楼梯跑了五次。
这不对劲。
袁若灵眯着眼，瞥向楼梯，再瞥着眼前的下水渠道，终于发现空气的波动，冷嗤一声：“居然是鬼打墙。”
她朝着空气波动的方向缓慢走过去，这里有沼气，不好使用符篆。
她从布袋中掏出五枚古币，扔向前方，双手快速结印，大喝一声：“天地玄宗，万气之根，天雷奔地火.....破！”
眼前铺满了垃圾，脏乱臭的下水渠旋即干净了几分。
“救命....滚.....\"求救的声音清晰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