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区块链
作者:沙漠老胡杨   元宇劫之区块危机最新章节     
    “区块链最大的特点就是去中心化。”
    陆平野继续道:“用程序构建的一个个产品和平台,总要实现某种功能,这个过程一定会产生大量数据,以前这些数据都是集中存管的,就像一个企业的数据存在财务中心,银行的数据存在银行数据库,要想追查,很容易,路线也很明晰。”
    “但去中心化的思路就不一样了,他致力于不把数据存在一个地方,而是由网络上很多个点共同验证、达成共识来存管的,这些点相互验证形成一个个相互交织不断延展的链条,区块链是它形象的叫法。”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点是自发的,不受任何权力控制的,并且可以无限多的,被称为分布式存储,这样就算是某个或者某几个点的数据被篡改,或者完全丢失掉,也不影响整个网络记录的准确性,使数据更具安全性。”
    “但就算是在网络上,计算、验证、记账、达成共识也是需要成本的,最重要的就是算力保障,为了鼓励这样的行为,就要对这样的记账结点给予鼓励,这种验证记账的行为俗称‘挖矿’,获得的奖励就是我们所说的虚拟数字币。”
    “其实这些虚拟数字币就是一组极为复杂的带有很高加密算法的数字符号,它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货币,因此不具备法尝性,不代表任何价值,简单说就是一个记账劳动的工分。”
    “既然没有任何价值,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炒它?”陈新燕道。
    “就我看来,一是他的稀缺性,二是资本的力量。”
    陆平野道:“在设置这些奖励工分的时候,通过加密算法可以控制它的发行总量,以保证他的稀缺性,使得越是往后面,获得这样的工分就越难,也使得它的虚拟价值越来越高。”
    “资本是逐利的,正是看中了数字币表面上稀缺的这一特征,于是便讲了无数动听的故事,甚至说它可以代替现有货币,并具有抑制通货膨胀的能力,赋予数字币未来无限大的价值想象空间。”
    “在资本不断地推波助澜下,虚拟数字币形成一波又一波上涨的浪潮,造就了一派兴旺的现象,自然会吸引越来越多的投机者,到最后才会发现,那些去追求暴利的炒币者大多数都免不了成为资本韭菜的厄运。”
    “你为什么说这是一种表面地稀缺?难道它不稀缺吗?”龙天倪道。
    “这是一个全球化的、去中心化的、没人管的地带,”陆平野道,“为了在这里面分得一杯羹,很多资本纷纷投入,为了同一个目的,讲着不同的故事,发行着一个又一个新的币种,这种供应量是海量的,哪这稀缺性就根本谈不上了。”
    “看来国家禁止虚拟币的发行与炒作确实是对的,”龙天倪道,“国内已经禁止了,这些人又是怎样参与炒币的?”
    “国内禁止了,可总有国家是开放的,”陆平野道,“你听说过翻墙吗?”
    “这个当然听说过了,”龙天倪道,“就是说国内看不到的一些外国的消息,可以翻墙到国外的网站上去看。”
    “是的,现在地互联网使整个世界连在了一起,分是分不开的。”
    陆平野道:“网上随时可以找到很多个‘翻墙’工具,如何注册一个真实的北美账号,如何在苹果手机用这个账号登录,如何从苹果商店里下载用来交易的app,如何完成交易平台的注册和虚拟钱包的申领,都有人教,剩下的就是你打钱进去进行交易了。”
    “哪这钱包里面所买的数字币能被人转走或者卖掉吗?”龙天倪道。
    “钱包和数字币都是虚拟的,现实中是没有任何人或者机构替你监管和保护的,”陆平野道,“但去中心化的好处就是,理论上只要你的钱包账号和密钥在你手上,全世界也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卖掉和转走你钱包里的东西。”
    “那如果是委托呢?”龙天倪道,“就是委托别人套利的那种。”
    “这里面可能会有两种情况。”
    陆平野道:“如果是质押型委托,受托方在质押期限内就可以自由使用委托方钱包里的资产,基本上会许诺一定的回报率,质押期结束,委托方就可以拿回自己钱包里的原有资产和收益。”
    “如果是套利型委托,受托方就可以在委托限定的权限内,买进卖出钱包内的虚拟资产,按约定,一般套利所获归委托方,操作的手续费则归受托方。”
    “那这种套利到底能不能赚钱?”陈新燕道。
    “理论上可以,实际上很难,”陆平野道,“套利的标的是没有任何实际价值的虚拟数字币,它基本上不存在基本面,里面有的只是资本的浪潮和投机的冲动,完全是个零和游戏,而套利过程的手续费却是实实在在的,这里面不排除为了高额手续费受托方频繁进行交易的可能性。”
    “那要是套利亏了怎么办?”龙天倪道。
    “那就是市场规则的结果,”陆平野道,“市场上是没有人保证每笔交易都能获利的,有人赚就一定有人亏,这很公平。”
    “那你怎么看这个市场上高比例的套利收益委托?”龙天倪道。
    “这明摆着就是个陷阱,”陆平野道,“以高收益为诱饵,吸引更多的人来委托,不断做大资金池,以便受托方从中获益。”
    “既然受托方无法获得极高套利收益,哪他已经支付的委托收益是从哪里来的?”陈新燕道。
    “这也就是一个典型的金字塔型骗局,”陆平野道,“只要前面给的收益高,就不怕后面没有人来,只要后面来的人比前面的人多,前面的高收益他就可以继续给。”
    “那要有一天来人少了或者没有人来了呢?”陈新燕继续道。
    “设这个局的人是不会让这一天出现的。”
    陆平野道:“只要这个资金池到达一定的量级,特别是一大批巨额的委托等着支付收益之时,问题就会出现,最后免不了核心控制人转移财富跑路的老套,往往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陈新燕还是有点不太甘心,“他们的技术、算法非常好,就是能在这样复杂变动的市场中抓住机会进行套利?”
    “在偶尔一两次的波动中有这种可能,但长期以往几乎不可能,”陆平野道,“要说技术,这个世界上有资本有技术的人多了去了,谁又能比谁聪明多少呢?”
    “还有,就是我刚才问的那个问题,”龙天倪道,“他们钱包里的资产能被转走吗?”
    “简单直接转走肯定不行,”陆平野道,“别看这个虚拟体系没有哪国政府去管,但它的去中心化和分布式存储机制安排也是非常科学和严谨的,整个系统就是一个安全保障,在这里进行违规化操作,比中心化管理的平台还要难。”
    “要这么说,这些虚拟钱包里的资产岂不是安全的?”龙天倪道。
    “也不能这么说,”陆平野道,“客户为了高收益做出委托,让渡出买卖权限之后,除了频繁交易可能造成的手续费损失,对倒式的暗箱操作可能也会使这些资产灰飞烟灭。”
    “只要我们看一下虚拟币市场的交易行情,短时间内暴涨暴跌这是常有的是,一分钟、一小时、一天内,涨个50%-100%不算稀奇,就算是数日内涨个十倍八倍也常见到,能涨也就能跌,并且往往在刚上涨完之后立即反转,这后面的秘密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陆平野说这段话的时候,与其比较沉重,他甚至把目光从龙天倪身上移开,抬头看着屋的天花板,似乎在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