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利？有多大？”龙天倪道。
    “许诺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的月收益，”秋池道，“关键是陈罡还确实赚到了。”
    “什么？百分之三十？还月收益？”大吴惊道，“这都快赶上贩毒了，简直是疯了，这要还没人跳楼那就真成怪事了！”
    “陈罡是怎么介绍别人加入的？”龙天倪没有那么激动，依然很冷静。
    “有人给他出主意啊，”秋池道，“先是陈刚被人说动，接着就有人帮他建群，还有人给他们培训，除了往群里拉人，陈罡平时主要就是在群里维护秩序和分享收益消息，相互交流沟通。”
    “培训？是至尊令牌公司的人吗？”龙天倪道。
    “我问过，于月华只说应该是，具体也不能确定。”秋池道。
    “那这个群还在吗？”龙天倪道。
    秋池道：“据于月华讲，交易提币开始异常后，很多人在群里天天追问，陈罡又解决不了问题，后来还有人谩骂和威胁，陈罡经不起烦扰就把群给解散了。”
    “知道陈罡经常和那个公司里什么人在联系吗？”龙天倪道。
    “于月华说不清楚，只听陈罡经常提起一个叫檀哥的人，可能是公司高管，”秋池道，“我从陈罡的手机里找到了这个人的微信和电话，但却一直联系不上。”
    “怎么联系不上？”龙天倪道。
    “微信不加，手机关机。”秋池道。
    “又是一个坑，估计人都不知跑哪里去了，”大吴一句感叹，“龙队你们那边收获如何？”
    “表面上看，除了老板洛含滋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其他一切还算正常，”龙天倪道，“总之也不容乐观，燕子，你也把情况说说。”
    “好，”陈新燕道，“这是注册在新浦高科园区的一家数字科技公司，成立时间还不到三年，全称为‘海都至尊令牌数字科技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的经营范围很广，除了软件开发与服务，数字产品开发与销售，区块链创新与服务等等外，还包括不少数字产品、智能产品硬件方面的内容，甚至还包括进出口业务。”
    “他们现在的主要业务就是运营那个‘神狗搬金砖’平台，接受客户委托，通过国外通道在不同虚拟币交易平台和不同虚拟币之间进行套利交易。”
    “他们和每位客户的委托合同都很正规，只是代理运营和收取手续费，盈利遵循市场原则，也就是说，既不保本，也不承诺高额回报。”
    “他们对公司异常的表述为，现在的运营基本正常，只是由于国际国内管控措施的一些变化，公司在系统升级时出现了一些问题，出现了一部分人提币受阻的现象，公司也正在努力协调和修复系统，不久就可以恢复，但这个不久他们并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
    “对于老板洛含滋不在的说法是，他们的业务涉及到全球的很多地方，老板经常会出去会见合作伙伴，十天半个月看不到他的人是很正常的事，这并不会影响到公司的运营。”
    “我们还就陈罡事件问询过他们，得到的回答是陈罡确实是他们公司的一名重要客户，但客户经理不在，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
    “不是承诺月收益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吗？怎么又不保本了？”大吴道。
    “人家对我们讲得很清楚，”陈新燕道，“说这不符合国家规定，他们是不可能做这个许诺的。”
    “又是私下协议？”大吴道。
    “估计私下许诺有可能，协议到底有没有都两说。”龙天倪道。
    “看来这里面还是有高人啊。”大吴叹道。
    “我还发现一个不太正常的情况，”徐栋道，“整个公司里人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我看你一直瞅来瞅去的，有什么怪的，说说看。”龙天倪道。
    “这里面的眼神分为三种，”徐栋道，“一种是疑惑加恐慌，一种是恐慌但想表现淡定，一种是真真的淡定。”
    “你想说明什么？”大吴道。
    “不同的心态，”徐栋道，“一种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种是知道了什么事但不知道后果，还有一种就是不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这后面的后果。”
    “看来这小眼神还行，”龙天倪道，“那你觉得那种心态最容易突破？”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那种。”徐栋道。
    “为什么？”龙天倪道。
    “这种人知道什么就会说什么，”徐栋道，“另外两种就不一样了，他们或许早就想好了说法，或者统一好了口径，或者是说什么都不知道，或者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下次见面你还能将他们分出来？”龙天倪道。
    “龙队这是考我了，呵呵，”徐栋憨憨一笑，“他们一共多少人，哪个人坐哪里，那段时间上没上厕所我都记得。”
    “记得就好，别骄傲。”龙天倪沉着脸并没有顺势表扬一下徐栋。
    “我这里还有个情况，”冯初平道，“就是围在陈罡家楼下的那些人并没有完全说实话。”
    “你是说他们这些人拉人头获利的事？”大吴道。
    “您也注意到了？”冯初平有点不好意思。
    “这些人就那点道道，”大吴道，“他们总的是在说陈罡拉他们过来，骗了他们，但他们每个人的话总有点出入，综合起来就是这些人中也有人因为介绍别人进来而获利的。”
    “那你怎么看？”龙天倪道。
    “我看这就是个挂着高科技企业的传销组织。”大吴道。
    “这么肯定？”龙天倪道，对大吴的判断他也很有同感。
    “拉人头，高额返利，估计还有层级，这都是传销的典型特征，”大吴道，“以公司和委托出现，形式上的隐蔽性更强罢了。”
    “要是这个公司是一个庞大的传销组织，这个案子可就有点意思了，哈哈哈。”龙天倪摸着脸搓着手，似乎前面摆着的是一大盆热乎乎的手抓羊肉。
    “你看你，老郑给你交代差事的时候你还不愿意，”大吴道，“怎么样，现在流口水了吧？”
    “那是，”龙天倪道，“利用区块链技术做传销，这样的新鲜事还真是第一次碰到，怎么也得好好过把瘾。”
    “龙队，您先别高兴的太早，”秋池道，“现在的问题是得早下结论，早固定证据，否则这里面的变数可就太大了。”
    “池子说得对，”大吴道，“老郑那里还在等你的消息，下一步该怎么办也得尽快安排？”
    “既然初步认定这是一传销组织，那这事就好办了，哼哼。”龙天倪已经笑容可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