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躲到楠南身后，攥紧她的衣服。
    扑鼻而来的刺激味令楠南有些不适，这味道很像她在化学实验室嗅到的混合药品，但她也没心思在意这味道。
    面前的男人扶了一下帽子，开口说：“芸芸，找你找好久了，你家人都担心你，跟我回去。”
    声音并不带着任何威胁的口吻，但见芸芸反应这么大，楠南便对他提起警惕：“大哥哥，你是芸芸的亲戚吗？”
    “嗯，我是他表哥。”
    楠南透过衣服感受到身后人的颤抖，装着泰然自若的样子道：“那好，芸芸，你跟他走吧。”
    楠南握上她的手，她害怕得开始挣扎，说话都在抖：“不是……他不是……”
    男人和蔼一笑，完全看不出什么杀伤力，往她们靠近了两步：“过来吧芸芸。”
    这人，说谎都不带脸红的，表面也如此镇定。
    楠南偏头朝男人身后看去，说：“芸芸，你妈妈也来了啊，别怕了，和他们一起回家吧。”
    原本楠南只抱着祈祷的念头，要是面前这人没被这低级谎言上当，就继续装傻继续和这人拖延时间等黎叔叔过来。
    而这人竟真回头看了一眼，楠南抓住机会，拉起芸芸往一边跑。
    谁知芸芸也信以为真地顿住脚往那边看，被楠南一拽，瞬间醒悟过来，没有耽误半点时间，跟着她一起跑。
    男人在她们身后大喊。
    她往印象中的警察厅跑去，目测还有一座桥的距离，忽然觉得手中一沉，跑步也费劲起来，下一秒她就拉不动芸芸了。
    她猛地回头，芸芸跪在地上，头昏目眩，难受不已：“我、我跑不动了，头晕……”
    楠南赶忙蹲下来扶她起来，同时不小心又吸了一大口那个味重的空气，自己忽然也头晕起来，但还是坚持住了。
    “马上就到了芸芸，快起来！”
    后面楠南的意识变得越来越糊，只记得要跑快些，那个男人就在她们身后追赶。
    最后两人双双跑进警察厅，楠南虽有些懵自己是怎么跑来的，但眼下安全了，才把所有负担都放下。
    耳边都是警察的呵斥和那男人的喊叫，还有肢体冲突的声音。
    芸芸紧握楠南的手倒在地上，手因失去意识而立刻放开了她，无力地垂在地上。
    “芸芸？！你怎么……”
    楠南蹲下来蹲得有点猛，昏阙时视线都跟着搅成一团。
    两人就这么齐齐昏了过去。
    -
    终于等到下课后，肖澜草草把桌面收拾一番，正要看看楠南有没有回消息，捧起了教案的语文老师在离开教室前，提醒她去办公室。
    语文老师叫游燕。
    大家都说她动不动就暴躁，自身威严和荣誉值千金，经不起他人的一丁点得罪。
    虽不知和“游燕”二字有何联系，但和她打过照面的学生都说她人如其名。
    或许是因为游燕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响亮。
    肖澜这期间也被不同的老师请去办公室几次，倒习惯了。
    游燕不像别的老师让她坐，端坐着仰视她说：“肖澜同学，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刚才我讲课，你一直都在分心。”
    “……”
    她刚要开口，游燕又说：“我见4班的一个男生好像经常跟你来往。”
    肖澜知道她说的是姜耘。
    和游燕解释了好一会，最后游燕准许她离开时仍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肖澜知道，游燕是想提醒她把学理科的干劲也用在学语文上。
    因为前一次语文考试肖澜没上优等线，游燕又许是看到了她那排在第一的物理，说过：“物理考100分容易还是语文考100分容易？你自己看着办。”
    其实这两个科目的分值并没有这样的可比性。
    刚出办公室手机就响了。
    肖澜接通后说：“黎叔叔，楠南到家了吗？”
    电话那头满是愧疚：“小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