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南，你觉得那个张什么婼黎是什么样的人？”
    放学时分，张婼黎随手收拾好书包，抓起桌上的手机走到楼梯口，恰好看到蒋楠南和傅晓思走在前面。
    平常楠南独自一人走速度都很快，一个收拾书包的功夫，就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而现在两人并肩着走，步子迈的非常小，慢悠悠的。
    张婼黎稍微一加速就能跟上她们，但怪楼梯太窄，不想从她们身边过去，不然傅晓思又要做什么举动叫人误会。
    看着面前这两个蜗牛，张婼黎默默翻了个白眼，忽然听到傅晓思问的这个问题，白眼翻得更久了。
    然而两人并不知谈话对象就在她们身后两三米处。
    这么一问，楠南立即想起张婼黎对她的种种话，便带着报私仇的心情说：“我觉得她是个超级大傻瓜。”
    晓思乐道：“哈哈，我也觉得。”
    张婼黎听罢，脸立马就黑了一个度，心想：这个蠢货，果然在背地里对我没说过什么好话……
    “不过。”楠南继续说，“她并不是连一分人情都不懂的人，虽然脾气很拗、说脏话还欺负人、霸道不讲理，但谁对她好，她也会对谁好的。”
    “……”
    张婼黎眯眼盯着楠南的背影，竟不知该回复什么。
    晓思噘起嘴，根本不想听楠南夸她，但也没有插话。
    “怎么说吧，虽然她缺点比优点多，但也并不是没有优点，我会尽我所能去接受她的性格。”
    三人两前一后从教学楼走到校门，全程是楠南又是批评又是夸张婼黎，其余两人安静地听。
    张婼黎恨不得找个东西把楠南的嘴堵上。
    出了教学楼后，楠南看到一个女生蹲在大门口的铁栅栏边，一只手摆弄长出来的草枝。
    见这个女生眼熟，楠南停下脚步，晓思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吗？”
    楠南走上前，女生同时也抬起头，两人对视。
    楠南惊道：“芸芸！你怎么在这里？”
    晓思说：“楠南你认识她呀？”
    张婼黎一听，眉头蓦然蹙起，也停下了脚步，眼神变得犀利。
    芸芸？
    张婼黎一直记得那个把她弄得一身黑被全班嘲笑的人，游芸芸这个名字，她是化成灰都不会忘干净。
    芸芸眨巴着清透的眼睛说：“妈妈叫我等她，我无聊，来看花啦。”
    和上次一样，这里没有花，只有一些绿叶枝条。
    听芸芸这么一答，楠南才放下心来，若是和上次一样是迷路了，怕是要遭遇什么危险。
    张婼黎大步上前，一把揪起芸芸的衣领，把原本蹲着的芸芸给用力提站起来，芸芸、楠南和晓思都同时被吓了一跳。
    看清了芸芸的脸后，张婼黎暗骂一声，那个朝她泼墨的游芸芸并不是面前这个少女，少女的皮肤细嫩，面庞青涩，对张婼黎来说生之又生。
    “婼黎！你干什么？”
    楠南上前，张婼黎用空出的手撇开她，同时放开了芸芸。
    芸芸被吓得不轻，一脸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模样，跑过楠南身边朝前方喊：“妈妈！有坏人要打我！”
    “芸芸！”楠南看着芸芸跑进人海里，周围还有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张婼黎气道：“碰瓷啊你？谁打你了？”
    “你直接这样抓着衣服把人家拉起来，谁不会怀疑你要打人啊？”晓思牵上楠南的手，“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没事找事，楠南我们走了，别理她。”
    -
    张婼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混黑的巷子，四周墙壁漆黑，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当她脑海里再次闪过重重叠叠的画面，还有蒋楠南说过的话，立刻暴躁地在破烂的垃圾桶上踢了一脚。
    “咣当”一声巨响，像极了爆炸，垃圾桶倒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到巷子更黑暗的地方。
    在她决定转学走人的前一天，肖洬给她进行了“pua”式解析。
    地点仍是家焙屋甜品店。
    张婼黎坐在长椅上，而肖洬靠在沙发上，两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
    “有一个疑问我一直想问啊，张大小姐，你不是讨厌那个叫蒋楠南的学妹吗？干嘛我见你俩还挺亲近的。”
    “你很闲吗？花时间偷窥我。”
    “别冤枉我，我只是恰巧看到你和她待在一块了而已。”肖洬跷了个二郎腿，“所以你到底讨不讨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