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小时营业台球馆。
    张婼黎带蒋楠南到柜台算钱，问：“玩过吗？”
    见楠南摇头，张婼黎高傲地笑了一声：“也是，就你这张初中生脸，怕是都没和男生说过话。”
    听她这么一说，楠南想起，台球馆在传统观念上是男性的活动场所甚至赌博场所，不建议女生来。
    张婼黎买了三个小时，选位置时特地选了球馆最中心的位置。
    楠南四处打量一番，几桌基本上都是男人们或者情侣在玩，不过气氛和谐，并没有网络上说的那么可怕。
    男人们嘴里叼着烟，动作利索熟练，烟气扩散在整个馆内，惹得楠南喉咙发呛。
    张婼黎拿起三角框对好球，别过脸朝着隔桌的男人说：“你们抽烟的不懂到外面去吗？熏死了。”
    楠南吓得汗毛竖起，一把拉住张婼黎一只手说：“对不起，我朋友她向来脾气怪。”
    隔桌男人一看是两位漂亮的女孩，自觉礼貌起来把烟头灭了扔掉，嘴里说着“没事没事”。
    张婼黎把台球杆递给楠南，并瞪了她一眼：“你脾气才怪，你全家都脾气怪。”
    “婼黎，你舍得点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吧，我不打你，不代表别人都不会打你。”
    楠南拿起台球杆时，心里只有两个字：“好重。”
    “呵。”张婼黎俯下上半身，扶在台球桌上，用台球杆对准白球，“我都被人围殴打到留下疤了，还怕再被打？”
    “哐”的一声，摆成三角形的球被打散，七零八落。
    张婼黎握住楠南一只肩，引导她俯身：“我教你。”
    她的右手握上楠南的右手，帮忙调整台球杆的位置，接着握住她的左手说：
    “拇指贴着食指，稍稍弓起来，台球杆放在两指缝隙上，对准了就可以打了。”
    楠南本着心无旁骛好好学，准备对准白球来一击时，忽地听见张婼黎呵斥周围的人：“看啥看啊？打你们自己的不行吗？”
    楠南吓得双手一震，打成了跳球。白球弹跳起来飞出桌面，跳到了地上。
    楠南急忙去捡球，球咕噜咕噜滚到了一个男人的脚边。
    男人穿着拖鞋中裤，挺着显眼的啤酒肚，他蹲下来将那颗白球拾起，送到楠南掌心里。
    楠南边道谢边想：“球也好重。”
    张婼黎刚喷完周围看“热闹”的人，又去喷蒋楠南：“你这个球怎么打成这样啊？篮球不行这个也不行，服。”
    接下来楠南全凭运气，时不时打进三四个球，而张婼黎只打进一个。
    楠南把最后一个球打进洞时，轻轻地欢呼一声。
    张总：“……”
    见张总一脸黑线，楠南立刻收敛了些：“我们重新来吧。”
    “不玩了，好渴。”张婼黎把台球杆放回桌上，“买饮料去。”
    楠南把那根台球杆摆正：“还没到三个小时呢，你就不玩了？”
    “你自己想玩就玩，反正不花你一分钱，算我请你。”
    楠南眨眨眼，追上去拉住对方的衣袖说：“我一个人玩很无聊的，你再陪我打吧。”
    张婼黎扭头看了她一眼。
    接着两人又打了一局，张婼黎的运气好了些，和楠南不相上下。
    最后张总赢了，高兴的放下杆子走出门说：“我心情好，大可再请你一杯奶茶。”
    楠南不想再上演对方请自己吃蛋糕的那段过程，勉强答应了她。
    那家奶茶店人气很高，店面周围站着好几圈的人。一见这状况，楠南急忙说：“换一家吧。”
    不然这个张某总又要找麻烦了。
    张婼黎挑眉：“换？”
    楠南赶在她说怼人话之前说：“我去买好了！你在这等吧，你要喝什么？”
    “哦。”张婼黎丝毫不客气，“帮我点一杯青柠柳姜煎醇黑酷可可，大杯的全糖少冰，加布丁坚果和芋圆。”
    楠南一脸茫然：“青柠姜……什么可可来着？”
    张婼黎忍俊不禁，掏出手机：“算了，你用不着到柜台那里买，我在小程序上下单就行了，你要喝啥自己去小程序看。”
    “……”
    -
    张霸总大方到包下了两人回家的打车费单。
    原先楠南带她一起去等公交，她嫌车来得太慢人又多，最终还是拽着楠南在去叫了一辆出租。
    楠南捧着只喝了一半的奶茶下了车，与张婼黎告别后回到家里。
    一进门，一股饭香味席卷而来，餐桌上菜汤丰盛，热气腾腾，琳琅满目。
    楠南一阵惊喜，书包没放就跑去厨房看，见秦芳岭正将锅内的炒花甲放在盘子上，最后一道菜了。
    “妈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