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楠南索性把兔耳朵买下来，还问了肖澜为何不买。
    肖澜说了五个字：“丑，我不喜欢。”
    楠南听后，有点小失落。
    两人晚饭不算正式，在小吃街里游走，走到哪吃到哪。
    一路上楠南笑哈哈的，肖澜却没什么表情。
    楠南买了几串烧烤，问肖澜要不要来一份，肖澜说：“你吃吧。”
    问要不要奶茶，她回：“我不渴。”
    问要不要尝尝某家店，她说：“不想吃。”
    楠南：“……”
    两人从头逛到尾，楠南瞥见一个台球馆，忍不住又提道：“我有朋友也喜欢来这里玩呢。”
    又来了。肖澜想。
    这学妹走一处地方就要提几个朋友朋友的，朋友真多。
    刚才也一样，“朋友喜欢吃章鱼串烤面筋”、“朋友带我来过这家奶茶店”、“朋友说过这家店的小菜味道不错”……
    楠南浑然不知，突然看见末尾一家蛋糕店，激动道：“学姐学姐，吃蛋糕吗？这么久了，你好像都没吃什么东西呢。”
    肖澜无动于衷地看看那家店，说：“随便。”
    两人坐上餐桌，每人点了一份，肖澜倒觉得奇怪。
    她奇的是，楠南吃了烧烤喝了奶茶，居然还能吃。
    蛋糕还没吃，楠南又要来一句：“每次吃蛋糕，我都会想到我一位……”
    肖澜抢她一步，把一块蛋糕放她嘴里，说：“如果你想让我好好吃，就安静。”
    “唔唔……”楠南含糊地点头答应。
    这举动给她的惊吓不小，肖澜刚把叉子从她嘴里带走，她低头猛咳了好几声。
    这一咳也吓到了肖澜，她站起身，拍拍楠南的后背。
    -
    回去的路上，车内安安静静。
    楠南的眼睛盯着车窗外，实则心不知飞到了哪里，到处飞到处撞。
    她和肖澜一起坐后座，中间放着几袋东西，有吃的有用的，将她们俩隔开。
    楠南的家眨眼间到了，虽然她想快点溜走，却又不舍。
    一脚踏出车门，听到肖澜在身后叫：“楠南。”
    楠南转过头，见肖澜把那袋她买的东西递过来：“东西忘拿了。”
    “谢谢学姐。”楠南的眼睛有些黯淡，但还是掩饰着把轻松的笑容挂脸上，接过袋子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到身后的车似乎已开往远处，楠南放慢脚步，心想：
    学姐看起来不开心，原来是因为我太吵啊。
    她低头掏掏袋子，掏出一对四叶草耳钉。
    看着看着，泪花闪烁。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没缓过来多少，在肖澜面前起码能克制些。
    但今天出去逛，只要碰见一个与张婼黎有回忆的地方或事物，她总忍不住要提一提。
    当一个人的时候，伪装能撕下来了，她会觉得心脏悬空，像解脱，又像被更严重的痛苦缠绕。
    非常神奇，她一进家门，什么累意困意都朝她全身袭来。
    可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跑去洗手间里，吐得一塌糊涂。
    -
    送走楠南后，黎叔开车开了几公里，通过后视镜观察肖澜，问候道：“小姐逛的如何？”
    肖澜一手顶下颌，说：“挺开心的。”
    一想到楠南戴兔耳朵那个画面，肖澜总会想到以前，那个对她寸步不离的“502”妹妹肖沁。
    粘人，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