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晓思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火冒三丈。
    她上前揪起张婼黎的衣领道：“你有病吧！楠南她这是帮你把手机拿回来！你就没点脑子想想吗？！”
    张婼黎说：“她？她这种人有这鬼好心我都要吐了！还有你放开我，扯烂我衣服我叫你赔！”
    “你手机是被其他人偷的！楠南帮你要回来了是想还给你！你这个神经病一上来就骂骂骂，你脑子里除了骂就没别的了吧！”
    “你他妈给我放手！”
    “我就扯！扯烂了你怎么着！要是换成我，我当面把你那破手机摔烂！”
    傅晓思其实不知道手机为什么会在楠南手上。
    她那些猜测，靠的是彼此信任。
    两人矛盾激化，准备动手。
    几个人上去劝。
    楠南正哭得脑袋一团乱，感觉到有人在扶她起来时，她害怕得胡乱抹了把脸。
    遇上张霸总什么第一次都有了。
    第一次被骂得狗血淋头，还是当众；第一次哭得凄惨，也是当众。
    楠南怕自己这张哭脸吓着人，又担心晓思要动手打架，便一手遮脸、一手上前拉住晓思的衣袖。
    “晓思……”
    楠南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难听，发出这两个字，再不敢说话。
    这一拉，傅晓思才从冲动中缓过来。
    她只好不服气地放开张婼黎，去安抚朋友。
    张总可没缓过来，作势要打，被几个人牢牢定住。
    几位老师闻声赶来这片喧闹之地，冲突才没有进一步下去。
    -
    蒋楠南五官通红地坐在办公室里，和秦郅嵘面对面。
    现在的样子太丑，她一直低着头。
    秦郅嵘和蔼地说：“舅舅知道你不会偷别人的东西。
    还有，你的朋友差点和她打起来，等她们都去校长室的时候，我也会去的，去把她们都带出来。”
    楠南搓着手指，像个小孩。
    “谢谢舅舅……”
    秦郅嵘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说：“你也是我带大的，我怎么可能不懂你。”
    秦郅嵘借下午的时间，将楠南接到自己家里。
    这个点秦晔已经放学回家，她趴在客厅里的大地毯上，拿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开门见楠南来了，她惊喜地跑上前。
    蒋楠南打量了这间宽敞的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舅妈呢？”
    秦郅嵘动动唇，慢条斯理道：“她到外地出差了。”
    “个鬼！”秦晔对着父亲做了个鬼脸，对楠南又恢复了笑容，“表姐快来和我画画！”
    秦晔三四岁时，蒋楠南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那年两人坐在同一张桌子前，秦晔手把手教楠南画绵羊。
    羊角，毛发，眼睛，鼻子，嘴巴。
    可可爱爱，奇奇怪怪。
    秦晔把楠南带到地毯上坐，拿起铅笔说：
    “表姐，这次我教你画狼。”
    -
    舞蹈室。
    蒋楠南进门，看到肖澜正俯身关掉音箱。
    肖澜穿着露脐短袖，腰身纤细，看不到一点赘肉。
    碎发沾在脸上，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滴落，她从桌上抽一张纸，仰头擦汗。
    肖澜注意到门口多了个人，打量了对方一番。
    对方是个娃娃脸，眼睛也大。
    肖澜问：“你也是来练舞的？”
    楠南愣愣地答：“嗯……”
    并心道，面前这人有点眼熟。
    很快，记忆里那张光荣榜照片和眼前的脸重合在一起。
    楠南不可思议道：“你是……肖澜学姐吗？”
    肖澜正在喝水，顿了一下把水瓶放下：“你认识我？”
    “嗯嗯。”楠南两眼放光，“我很崇拜你。”
    肖澜对这些话没有触动，眼睛也不眨一下，只道：“哦。”
    蒋楠南心里美滋滋地想，早知道叫晓思一起入这个社团了。
    这时社长出现，想请肖澜带一带楠南这个萌新。
    肖澜果断拒绝：“我不想教，叫她自己练。”
    话一落，拿起桌上的水瓶走了。
    蒋楠南有些不舍地看着对方离开。
    她在舞蹈室练了一小会儿后，回教室喝水。
    惊讶地发现桌上多了一盒巧克力，包装华丽，色彩鲜明。
    楠南忍不住朝第五组那处角落看去。
    非常巧，张婼黎手扶太阳穴，侧着脑袋，也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