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班的人纷纷嘲笑，国际手势送上。
    “七班的，行不行啊？”
    “菜鸡啄米呢？”
    “就这水平，三班是站着不动跟你们打的吧？”
    “说不定躺着。”
    “哈哈哈，口号喊的挺响亮，都是吹出来的吧。”
    “瑭哥，第二节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徐林洁递了一瓶矿泉水过去。
    几人已经看出顾瑭的状态不对，导致楼巍的状态也有些问题，但好歹楼巍克制，没有犯规。
    “不必。”顾瑭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众人眼神交流，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走来走去，心浮气躁。
    这样的状态，继续下去也是惨败。
    楼巍二话不说抓住顾瑭的手腕。
    顾瑭抬眸扫人：“什么意思？”
    “楼哥冷静。”
    “楼哥别冲动。”
    “楼哥你也喝点水吧。”
    几人纷纷围了过来，生怕两人打架，不，是校草单方面被校霸摩擦。
    “跟我聊聊。”
    顾瑭想要甩开，没成功。
    “你不是无聊吗，有什么好聊的。”
    “楼哥瑭哥，你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像之前那样不好吗？”徐林洁本来心情就低落，看到两人又成了这样，比分又差那么大，心里更难受，声音都有些哽咽。
    “楼哥瑭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等到比赛以后再说？”姜娅也闷闷的。
    顾瑭扯了扯嘴角：“我们没……”
    “自己走还是我扛你？”
    顾瑭有些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半强迫半威胁的口吻，不是他的专属吗？
    见顾瑭没有抗拒，楼巍不顾其他几人阻拦，强行将人带到篮球场角落。
    真是个熟悉的地方。
    顾瑭背靠着围网，迎面就对上紧锁眉头的楼巍，还是第一次看到心思这么外露的同桌。
    “你到底想怎样？”
    “现在是你想怎样吧？”顾瑭冷漠地瞥向被楼巍抓着的手腕。
    这个眼神，跟初见时的较量又不一样，陌生又冰冷。
    楼巍有些不是滋味，默然松手：“你生气可以冲我来。”
    “没生你的气，生我自己的，是我自己蠢。”顾瑭看着楼巍，又像是看着别人，眼神被自嘲填满，“真是蠢透了，像个笑话，被骗也特么活该。”
    “我道歉。”
    “不必。”
    顾瑭知道自己迁怒别人，原本也只是小事，只是看到那条短信想起过往，就觉得心里膈应。
    “真与你无关。”
    楼巍抿了抿唇，自己以前拒绝别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副欠揍的德行，这一个月对方是怎么跟他相处下来的。
    “万……水千山总是情，给个机会行不行？”
    顾瑭闻言，脸上的冷漠像是冰川裂开一般，差点没有绷住。
    这是他犯错时说过的话。
    自己欺负对方的次数也不少，对方都没有计较，他抓着这点小事耍什么脾气，校霸都不像校霸了。
    怎么会有这么纯情的楼哥呢。
    瞥见对方耳尖上的一片红，顾瑭弯了弯唇角，带着几分邪气：“你给校花道歉好歹有个练习册，给我就空手？”
    楼巍自知有愧，曾经对方也是要打要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想要什么？”
    顾瑭双手环胸：“什么都行？”
    “嗯。”
    “你搬出寝室也可以？”
    楼巍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
    “可以个头，我沐浴露用完找谁去！”
    楼巍也没有不耐烦，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顾瑭抬了抬下巴：“既然比我小，知道该怎么做吗？”
    楼巍动了动嘴唇，没有吭声。
    “哎，还是算了吧。”
    顾瑭准备走人，却被楼巍再次抓着手腕强行拽了回去，重新贴着围网。
    “你动作能不能轻点！”
    楼巍双手撑在顾瑭的两侧，将人困在方寸之地，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他微微垂眸，清冷的眼睛对上多情的眼眸，清润微凉的声音带着一分轻颤从张开的薄唇传出。
    “瑭哥。”
    顾瑭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跳声仿佛漏掉了一拍，又好像多跳了两拍。
    明明那么多人叫过瑭哥，都没有什么。
    怎么偏偏这人叫一声，脚下跟踩着冰沙似的往下陷，怎么回事。
    叫就叫，靠这么近干什么，这都什么姿势。
    “行、行了，真没跟你生气，就差两天，哥不哥的无所谓。”
    顾瑭推开楼巍，这人看着冷冰冰的，体感温度倒是高。
    他扯着球服衣领扇了扇，刚刚打球也没这么热啊。
    “你脸上有点红。”
    “当然是气得啊！”顾瑭虚张声势。
    楼巍转到顾瑭眼前：“瑭哥。”
    顾瑭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把将楼巍按在围网上，咬牙切齿：“哥，楼哥，还是我叫你楼哥吧，你别叫了。”
    楼巍没有反抗，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所以你还在生气？”
    “我气我气，那还不是因为你……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拉人到墙角？”网咚上瘾了吗？
    “就你一个。”
    “胡说，校花那次忘了？”明明才发生不久。
    “没拉。”楼巍澄清。
    语文作文都不写的人，还挺会扣字眼的。
    有问乖乖回答的校霸，就还挺撩人。
    “下不为例，你可以不说，但不能欺骗。”
    “嗯。”
    “行了，走吧，休息时间要到了。”
    两人回到班级休息的地方。
    走时是楼巍抓着顾瑭，两人的架势像去打一架。
    回时是楼巍跟着顾瑭，两人的氛围像去遛个弯。
    众人又是面面相觑，神色复杂，徐林洁被几人推到前边。
    “瑭哥，你们和好了吗？”
    姜娅最初也还有些忐忑，两人你推我我按你，真怕两人打起来。
    现在呢，这还用问吗，拉拉扯扯的模样就像是小情侣吵架，小情侣吵架那叫吵架吗，那叫变着法的秀。
    “和什么好，我俩又没吵架。”顾瑭道。
    众人：是啊，是没吵架，但冷战啊，比吵架严重多了。
    “吵架是相互的，楼哥会吵架吗？”
    众人：好像是这样。
    楼巍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就这样吧，至少比不哔哔的时候好。
    犯错的人，是没有反驳权利的。
    “都杵着干什么，这么有眼力见怎么都没发现，姓汪的他丫演我。”
    两个大佬没事了，众人的心思又放回到球赛上。
    “姓汪的是故意的？”林业没有看出来，就是觉得当时的瑭哥真的做得出来。
    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顾瑭身上，没注意到其他。
    “不然怎么说别人能演。”
    顾瑭拍了拍手：“下一节都跟上节奏，我让他没时间演。”
    “好！七班加油！”
    姜娅当先伸手，几人纷纷叠上，顾瑭也配合。
    众人瞧着唯一一个还在外围的人。
    顾瑭一把抓起楼巍的手，叠在自己手背。
    “送九班go h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