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选择了莫念祖，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他通过天机符看到莫念祖的命格。
天命之人。
注定了不同凡响。
但也因此，窥探天命之人的天机，导致自身寿元大减，缩水了近一半。
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按在修炼等级来说，其实他仅仅只是一个刚刚踏入炼气期不久的老人而已。
他仅仅想要测试自己年轻时被父亲嘱咐了无数次不准使用的天机符，没想到仅是一次，便遭此大劫。
不过他无儿无女，死了也就死了，但这传承不能断绝。
他们正一道派天师符箓一脉已经没人了。
而如今发展的比较好的全真派，其实就是个花架子而已。
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全真派的传承人下山参战之后，便再也没能回来，功法传承也随之断绝。
一并断绝的，甚至还有他们两派之间真正的联系交流。
全真不再是当年的全真，正一也不再是当年的正一，他们已经退出了属于他们的历史舞台。
而那群和尚，他们所记录的功法大多都是有问题的，毕竟谁会把自己的功法写给一个外人放在少林寺里收藏。
次日，莫念祖开始了符箓的学习。
老人看着面前站在院子中间的莫念祖。
“首先，我们这派你应该清楚。”
莫念祖听后，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正一？”
这么多年，其实他一直不是很清楚从小生活的道观到底是个什么派系。
“没错，所以这也是我对你的限制一直不多的原因，老道我讲究一个随缘，那接下来，你先把书上的内容全部记下来。”
“不是说修炼吗？”
莫念祖有些不解。
“那是之后的事情，现在，你需要把每张符箓的画法全都记下，然后把这本书烧了。”
“为什么不能教其他人？”
莫念祖依旧有些不解。
传承都快断了，为什么依旧这么死板。
老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回答了莫念祖的问题。
“因为不能，灵气不是什么人都能掌握的，和你说个……上古传说吧，你可以这么认为，去帮我搬把椅子过来。”
莫念祖见状，连忙屁颠屁颠地行动起来，随后一老一少坐在院子中央。
“传说盘古开天之后，留下无数后人，他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往后无数年时间，天地变换，前人诞后人，血脉逐渐变得日渐稀薄。”
“所以，血脉稀薄后，就不能修炼了？”
莫念祖听着老人话，不禁开口询问了一句。
老人轻轻拍了一下莫念祖的脑袋。
“别打断我，血脉稀薄并不代表无法修炼，他们体内有一种叫做灵脉的东西依然存在，所以上古时代，人人都能修炼，直到女娲的出现。”
“女……女娲？”
莫念祖的嘴角不禁扯了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女娲，当时宇宙一片混沌，盘古确实劈开了天地，但宇宙并不像现在这样是一个又一个的星球，而是一整片大陆。”
“不是，这也太扯……”
“你小子还要不要听了。”
“您说……您接着说。”
莫念祖抬了抬手示意。
“女娲呢，她通过自身形象开始创造出了许许多多不同的生命，将其投放到盘古大陆各处用以点缀。”
“所以，这些人不能修炼？”
“没错……不是，你别老打断我。”
老人瞪了莫念祖一眼，随后捋着自己的胡子继续说了起来。
“后来不知为何，盘古离开了这个世界，整个盘古大陆开始分崩离析，形成了如今这一个又一个的小型大陆，当然，现在叫做星球，个个种类的生命也因此被分开隔离了起来。”
老人停顿了一会儿，见莫念祖终于没在开口打断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盘古的后人呢，其中的大部分也一并离去，留下来的，只有一些血脉稀薄实力低下的后代，而他们，传说就聚集在了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
故事说完，小院沉默起来。
“不是，师父，你这故事从哪听来的？怎么版本和我知道的不太一样？”
好家伙，合着绕了这么一大圈，就说自己是盘古的后人呗，女娲做出来的泥人没法学。
“当然是我爸……咳，你师祖，小时候说给我听的。”
“睡前故事？”
莫念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你爱信不信，赶紧的，把符箓的画法记下，都扯到哪里去了，总之，不能外传。”
“所以您是相信地球之外有生命喽。”
“那当然，如果没有生命，你是什么？你这话说的就像院子里现在就咱俩，你凭什么认为院子外没人？”
好家伙，莫念祖竟然无法反驳。
这太有道理了。
“行了，赶紧记，纸和笔都在这儿，什么时候练习过关了，老道我就开始教你修炼‘灵气’。”
老人随即开始催促起来。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在老人手把手的教学下，很快他便记住了所有符箓的笔画顺序和画法图案。
书被老人收回后直接放在火盆子里烧了。
“记住喽，实力不到练气，你只能通过纸张进行符箓的绘制。”
“什么纸都行？”
莫念祖不禁询问道。
老人随即点了点头。
“什么纸都行，灵力的载体是上面的图案，不是纸，达到炼气，你可以像我一样，凭空绘制。”
说着，老人当着莫念祖的面，在空中随意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一道水流符箓形成。
随着一声“起”，一道水流凭空出现，对着远处的水井射了进去。
“看，就像这样，炼气之后据说就不用绘制图形了，在心中构思即可，当然，我也没见过，你师祖当年还不如我呢。”
老人捋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对了，最后的天机符不可用，记住了，无论何时，除非你已经修炼得道，无视寿元，否则……”
老人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
“知道了，师父。”
莫念祖应答了下来。
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没必要窥探什么天机，只要他不作死，那根本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