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骆雨翎人懵了。
“程陆怎么这么顺利？度掌握得太好了，一直在身体负荷以内，招式也一点都没有走形。”
“这……难道我方案做得太优秀，高估了实际的难度？”
“不对！先看沁沁。”
“……看不下去了，这妮子怎么这么菜？”
“看来不是方案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程陆怎么会这么妖孽？”
有些人，就是天生对身体的控制力高。
可程陆这种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也就是他家庭环境太差，导致身体底子太薄，把时光都蹉跎在这个上面了，不然早就崭露头角了。
这要是被其他教授发现……
骆雨翎开始患得患失了，本来觉得一套指导下来，程陆一定会被自己彻底折服。
可现在看来，后续好像没有什么指导的余地了。
这，这怎么办？
我还怎么当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
她有些慌，感觉自己再不准备出一个大招，恐怕就要和这个学生无缘了。
想到这里。
她也不想看后续了，匆匆挂掉了视频电话。
……
“喂？喂？怎么挂了？”
江玉沁愣了一下，本来打算听骆雨翎的指导，结果听的都是程陆的指导。
修炼了这么久，她才勉强及格。
翎翎姐走了，那实战怎么办？
算了，先跟程陆凑合着。
她把护具丢给程陆：“小程，我记得你实战不错，今天就辛苦你给我当老师了。”
这话说得颇为谦虚，因为她知道自己实战不行，至少做不到程陆那样单挑四个武者，临时叫個老师也恰如其分。
程陆有些为难：“一定要实战么？”
江玉沁反问：“不然呢？”
程陆：“……”
他有些慌，他实战超强毋庸置疑，但战力强不意味着能当一个好老师。
不然教育学也不会是一门独立的学科。
他觉得自己一定不是一个好老师，可能是经历过太多生死大战的原因，他本能里已经刻进去了一条规则。
那就是：实战！要么打死对手，要么彻底让对手失去反抗能力。
他能控制住力道隐藏实力，也能做到不伤害对方。
但让招喂招这种事情，他实在是演都演不出来。
或者说，根本不能演。
因为这种事情，很破坏战斗意识。
即便把硬性指标都压到很低的数值，切磋的时候也都会是一边倒的战斗意识碾压。
所以以前他被那些红颜知己要求切磋时，一度被扣过“家暴男”的帽子。
程陆嘴唇动了动：“头儿，不实战行不行？”
江玉沁神色严肃：“不行！”
程陆：“……”
江玉沁补充了一句：“你要用尽全力，不许留手！”
程陆：“……好吧！”
……
一分钟后。
江玉沁被程陆用剪刀脚控在了地上。
她懵了，如果程陆没有留力，自己已经死一次了。
可这结果怎么来的？
我身体素质早已经到了高级武者的水准，程陆展现出来的力量和速度，满打满算也才刚刚摸到中级武者的边，就连招式也平平无奇，就是普通的格斗招式，可就是这么轻松把自己制住了。
我，我这么菜的么？
江玉沁一想到自己刚才让程陆不要留手，就感觉自己作为上司的威严崩了个稀碎。
小程他该不会以为我就是个学渣花架子，全靠关系才当上巡捕的吧？
“再来！”
一分钟后，十字固。
“再来！”
又一分钟后，擒拿：含胸切腕。
“再来！”
再一分钟后，依旧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江玉沁迷了：“为什么？小程你告诉我为什么？”
程陆有些不忍，却也只能说道：“头儿，我觉得你可能是状态不好。”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什么叫做状态不好？”
“……”
程陆愣了一下，怎么感觉这话有点耳熟？
以前自己好像经常听。
坏了。
有些怀念我的魅魔小情人了。
江玉沁沉思良久：“我想了想，应该是咱们两个基本功差太多，这几天先不练实战了，我训练一下基本功，请你务必监督我。等我基本功对你而言合格了，再进行实战，不然容易摧垮信心。”
程陆点头：“好！”
“……”
“……”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江玉沁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程陆：“……”
两人面对面，鼻尖相距不到十厘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这……
他赶紧起身，飞快解释道：“跟头儿切磋需要拿出十二分的专注，体力消耗太大，就给忘记了。”
江玉沁白皙的右手轻轻摆动，缓解面颊的灼热，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嗯！毕竟在修为上有差距，你体力消耗肯定会大一些。你正好休息一会儿，顺便看看我基本功哪里有问题。”
“好！”
程陆爽快答应。
江玉沁压下心头的异样，便走到了训练器材旁。
训练到大概凌晨三四点。
今天的训练总算结束了，第二天还得办公，必须要回去休息了。
到家以后。
江玉沁满心挫败地躺在床上，她知道自己实战菜，但没想到这么菜。
就这，怎么考入联合执法署啊？
等等！
会不会是程陆强到突破天际了？
她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个比较能自我安慰的说法。
便兴冲冲地拿出了手机，可想了想骆雨翎可能已经睡了，就只好把今天的实战情况和自己的想法编辑好文字发了过去。
却不曾想。
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以程陆展现出来的素质，实战当然强，但没经过海量极限拼杀，绝对强不到你臆想的那个地步。既然你想要进步，就不要安慰自己，好好跟着程陆训练，等他达到中级武者水平，伱能保持和他五五开的时候，你考联合执法署就有希望了。”
“啊……”
江玉沁愣了一下，现在程陆还没到中级武者，自己就被虐得这么惨。
等他到中级武者，自己还要和他五五开，这难度跟登天有什么区别？
她连忙追问道：“翎翎姐，你不指点我们了么？”
骆雨翎回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血鸣的第一阶段修炼，程陆完全不用额外指导，你跟着他学就行，实战训练也主要是你的问题，程陆足够胜任。未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你就先不用联系我了。”
江玉沁：“……”
关上手机。
她躺在床上怀疑人生，别说五五开了，她甚至都想不到如何才能赢程陆哪怕一次。
一想到被程陆花式制服的场景，她就……
嗯？
小程的肌肉，好像很匀称的样子。
另一头。
骆雨翎关上手机，伏在书桌上怀疑人生，怎么才能只靠理论就折服程陆呢？
……
第二天。
“小程，早！”
江玉沁淡笑着跟程陆打招呼，似乎又恢复了作为上司的威严，丝毫没有昨晚被训练时唯唯诺诺的样子。
程陆从善如流，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孺慕和尊敬：“头儿早啊，咱们今天去哪办案？”
江玉沁暗松了一口气，感觉程陆愈发顺眼了。
她笑了笑：“今天不办案！上头下发了围猎令，咱们不参加围猎，但需要把围猎令传达给辖区内有战斗力的民间组织。”
“好！”
程陆咧了咧嘴，这炮灰召集令，总算来了。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风风火火感到了第三执法队的办案区。
这人右腿，是一个造型极其夸张的义体。
型号是abp-984，材料跟顶级保险箱一样的钛合金-碳纤维，内置人工合成的经脉作为真气槽，辅以膝弯安装的爆杀装置，据说一腿能踢死低级战将。
更过分的是，小腿处还加装了灵能子弹发射口。
这配置，给程陆都看迷了：“嘶……张廖？”
张廖漠然扫视了两人一眼，随后走到江玉沁面前：“江捕，署长让我统计咱们队参加大围猎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