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分署发生了一件大事。
最有希望转正的见习执法官之一曹宇，因为担心自己转正名额被抢，雇了几个武者去杀竞争对手。
结果没有成功，反而暴露了自己，最后得知了情况，导致心脏病发死亡。
一通调查之后。
督察公署确定了曹宇有隐藏心脏病史的行为，并且检测出了长期使用药物的迹象，最后的死因也是心率过速导致的猝死。
一切好像都解释得通。
唯一的疑点，是曹宇病发死亡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左右。
就在病发前半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很可能就是这个号码告诉他暴露的事情。
可偏偏，黑手套组织表示这不是自己的号码。
查询号码归属，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最后只能解释为，曹宇请了另一个人帮忙盯着公署的情况。
“这种说法不对！”
江玉沁看起来十分疲惫，但眼底还带着一丝戾气：“接完电话半個小时足够曹宇吃药，但他还是死了。还有那个号码，请另外一个人打探情况，完全就是多此一举。曹宇背后，肯定还有人。”
这话一说出口。
第三执法队的执法官们面面相觑。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问题，可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查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走访了曹宇的父母，问他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们都说没听说过。
然后那个号码是从黑市出来的，根本查不到在谁手中。
还怎么查？
正编执法官老王笑着打哈哈：“江捕！要不这个案件就这么算了，署长也说没必要查。曹宇这小子心术不正，死有余辜，正好少了一个隐患。我看啊，这转正的名额，小程已经稳了。”
听他这么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陆身上。
他们心情各异，见习执法官们羡慕得流水，一些老油条却感觉水好像更深了。
但他们表现出的态度却惊人的一致，一个个都张嘴准备恭喜。
“都闭嘴！”
江玉沁有些愠怒：“小程能不能转正，需要看他自己的本事。曹宇死不死，也是他咎由自取。余辜从来不在死人身上，而是在活人身上！”
一众执法官噤若寒蝉。
过了好一会儿。
老王才说道：“江捕说的没错！不过江捕，你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了，要不先好好休……”
江玉沁反问：“好好休息？也给幕后主使缓口气的时间么？”
老王：“……”
江玉沁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不太好，语气稍微放缓了些：“该下班的先等一等，我去找署长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小程，你跟我一起来。”
“哎！”
程陆咧了咧嘴，江玉沁果然还是那么较真，不过这个真该较。
疑点实在有些大，而且这幕后主使，的确比曹宇更加毒瘤。
只不过……
对于这些老油条来说，继续办这个案子吃力不讨好。
恐怕只有江玉沁这样的人愿意继续查了吧？
离开办案区前。
程陆回头看了一眼张廖，结合前世的一些记忆，他感觉这老哥嫌疑很大，不过江玉沁来的时间也不算长，不然肯定也怀疑到张廖身上。
迟早的事儿！
只是……
果不其然。
江玉沁跟李署长提出把这个案子继续朝下查，李署长以“重案积压太多”为由给驳回了。
不给江玉沁反驳的机会。
李署长直接看向程陆：“小程！你先回去吧，让大家该下班的下班，顺便把张廖叫过来，最近署里来了一个大案子，我们要一起商议下。”
“哎！”
程陆若有所思地看了李署长一眼，就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
“署长，您叫我？”
张廖敲了敲办公室开着的门，神情没有任何不自然。
李署长点了点头：“把门关上！”
等门关上以后，署长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李署长看着张廖：“小张啊，这几天你把你手头的案子都交接给小江。”
“啊？”
张廖心头一紧：“为，为什么啊？”
署里基本工资一般，绩效可一点也不低，他是署里的老人，手里有不少实打实的大案子，可都是对他升迁有大用的。
交出案子……
难道我暴露了？
“因为有更大的案子等着你！”
李署长随后看向江玉沁：“小江，你也看到了，署里是真的任务重，不然你想继续查曹宇的事情，我必然是举双手赞成。”
江玉沁微微点头，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署长，这更大的案子是什么？”
张廖也投来疑惑的神情。
李署长深吸了一口气：“逆血！他们的漏网之鱼，很有可能就藏在我们雾城！”
逆血！？
两人都忍不住眼神一亮。
逆血是一个非法血剂组织，因为他们掌握着一种极强的妖纹与对应的血剂，所以吸引了不少人族强者加入，也算是为祸一方的典范。
两年前逆血被张大帅和另外一个军阀联手派兵剿灭，却还是有一批漏网之鱼带着核心资源逃跑了。
如果能抓到他们，绝对是大功一件。
而且很有可能获得刻录这版妖纹作为奖励。
要知道，这妖纹对应着一个极其强横的妖法，足以让武者乃至武将的实力提升一个档次！
实打实的肥差！
“署长！”
江玉沁神色微凛：“这个案子我也能办，张廖处理好他自己的案子就行，不用交接给我。”
李署长却叹了一口气：“小江，我知道你想立功的心情，也知道你能力很强。不过这个案子……当时剿灭逆血的时候，我们雾城的督察公署就是马前卒。
为了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死了很多优秀的执法官。
张廖很多朋友都是那个时候不在的。
总署派这个任务的时候特地交代过，当年参加过的执法官优先，给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咱们分署又有这么多案子积压，所以……”
又是一番扯皮。
江玉沁明显不愿放弃。
可敌不过李署长这个老油条大打感情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加上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确疲惫的不行，就只能下班了。
临出办公室的时候，李署长还让她处理一下转正考核的事情。
于是。
署长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李署长和张廖。
张廖忍不住问道：“署长，这逆血……”
李署长摆了摆手：“先不说逆血的事情！”
张廖疑惑：“那说什么？”
李署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浑身发毛坐立不安，这才开口问道：“曹宇那边，你屁股擦干净了么？”
张廖：“！！！”
他呼吸都停滞了。
感觉双手双脚的血液都发生了逆流，一时间手脚冰凉，脑瓜子嗡嗡的。
但他没有失去理智，一脸不解地问道：“署长，你这是啥意思啊？”
“听不懂么？”
李署长面色冷峻地看着他：“伱杀曹宇的时候，没留隐患吧？”
张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