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香
作者:千千一梦   我穿成摄政王不断作死的原配前妻最新章节     
    赫兰夜接过,看着上面标记的尺寸:“那么大的东西,你要用来做什么?”
    楚宁歌轻飘飘吐出两个字:“造纸。”
    “造纸?”赫兰夜认真起来。
    现在的纸制品非常昂贵,多数书籍还是以竹简的方式记载。
    而少量的纸制品则是以蚕丝,苎麻制成,量少而精贵。
    而这种造纸术,还掌控在少数世家手里,别人想分一杯羹,那是千难万难。
    再有一种就是羊皮纸,乃是外邦进贡,一般来说只有记录重要文献时才会使用,属于皇家特有。
    谁都知道纸制品挣钱,但历代皇帝也没有哪一个用皇权强行让世家交出技艺方法的,原因无他,就是这种东西无法大量提供。
    更何况多数上好的宣纸还都优先进贡给了皇家。
    楚宁歌说要制纸,赫兰夜来了兴趣。
    他知道楚宁歌不会无的放矢,这可是能赚大钱的大买卖,只要她能大量生产,他敢保证,不出一年,楚宁歌就会赚得盆满钵满。
    此时,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像是小狗看见了肉骨头。
    “阿宁你真的会造纸?”
    楚宁歌被他这眼神差点闪瞎眼,但脸上并无什么变化,一副这都是基操的模样。
    “嗯,这算不得什么?”
    赫兰夜捧起图纸仔细观看,虽然没看懂,但不妨碍他觉得楚宁歌厉害。
    欣喜道:“阿宁,你真聪明,你做得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才会遇到你。”
    “咳....!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楚宁歌被他说的脸红,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好,她开造纸坊,也是为了给自己赚银子。
    你上升到百姓层面,她多大的脸,也有点接不住啊!
    赫兰夜可没想那么多,既能造福百姓,又能让自己赚银子,岂不两全其美?
    赫兰夜不觉得商人低贱,毕竟他自己就为了军费,差点头秃。
    他这会儿就是觉得自己得了个活宝贝。
    此时兴奋的很,他说:“这么大的物件,怕是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
    楚宁歌道:“不急,我这里也需要准备原材料,还要买一处地方做工厂。”
    她看着赫兰夜继续说:“你要不要一起来,我需要的地方挺大,也不知蒙晖那里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如果你能帮我搞定设备,再找到一块合适的场地,到时候我分你四成利,怎么样?”
    赫兰夜笑了,把她搂过来就亲了一口她的红唇:“我是你相公,理应帮你,都是你的,等以后,咱们回了圣都,我的产业也交给你打理。”
    楚宁歌推开他:“哼!想得美,我看你是想找免费的管家。”
    “哈哈....瞎说,事情都有下面的管事来办,你只要看看总账本就行,你是当家主母,主掌中馈,你不管谁管。”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你帮我搞定设备和场地,我算你入股。”
    “行,都听你的。”赫兰夜无奈:“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并帮你办了。”
    “嗯,还需要可靠的人手。”
    “人手?”赫兰夜垂眸想了一下:“可以,你需要多少人手?”
    楚宁歌大致算了一下:“先来二十个人吧!”
    .......................
    流放村。
    杜魁本以为会收到赫兰夜叫他将张宝嫣送走的消息,却没想到收到的是让他们套话张宝嫣。
    杜魁看着纸条挠挠头,对无名说:“看样子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你来办了。”
    无名冷着一张脸,这一会儿的气场倒是和本尊一模一样了。
    “既然是主子交代下来的任务,就必须要将它办好。你推我出去吧!”
    “行。”杜魁将纸条塞进嘴里嚼了。
    张宝嫣这几日一直心不在焉,她看着堂屋角落里燃烧的半截残香,片刻后,她嘴角微弯,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杜魁推着无名出来,正好看到张宝嫣来不及收回的诡异眼神。
    无名闻着空气里的香气,皱皱眉,一眼看到角落里那半只残香。
    “你在做什么?”
    张宝嫣捏着裙子,楚楚可怜的看向他:“奴婢在点香,自从祖父去世后,奴婢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昨日梦见祖父,想起往日承欢膝下的情形,泪洒湿巾。
    今日便想为祖父点上一柱清香。”
    她说到这里,语气开始哽咽。
    拿着帕子轻轻擦拭泪痕,眼角余光不断瞄着无名的神情。
    无名也曾生长在官宦之家,对一些香,也多有涉猎,可今日这香气的味道,太过浓郁,半点不像是给人祭祀用的清香。
    闻多了,还有点头晕。
    无名本想多和她说几句话,但这味儿,熏的他实在有点受不了,手一摆,对身后的杜魁说:“你推我出去透口气。”
    “是,公子。”
    张宝嫣看着他的背影,勾起嘴角,回头看了一眼快要燃烧殆尽的香,也跟着抬步出去。
    她期期艾艾的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问:“公子,您是不是不喜欢奴婢给祖父上香?”
    无名正闭着眼睛假寐,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味道,微蹙了下眉头,
    但想到主子交代的任务,不得不忍耐着。
    张宝嫣内心欣喜,她想,定是那香起效果了,若是换作以往,以他的脾气,定不会允许她留在这里。
    杜魁有眼力见的适时找借口离开:“公子,属下去灶房烧水。”
    张宝嫣见杜魁走了,见四下无人,便大着胆子更凑近了一些,声音甜腻:“公子~”
    无名被她唤得身子一抖,鸡皮疙瘩一颗颗的冒出来。
    他被迫睁开了眼看向她,却见她一双明眸,秋水盈盈,眼含期待的看着他。
    张宝嫣见他看过来,壮似难为情的偏过头,又故意露出自己优美的脖颈:“今日天气炎热,可要奴婢为您打扇?”
    无名见她这模样,不知怎么的一晃神,竟觉得这一刻的张宝嫣,十分惹人怜爱,甚至想将她搂在怀里。
    无名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配合着张宝嫣身上这种,熏的他太阳穴突突跳的香味,他越发觉得不对劲。
    抬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凛冽的清香直冲脑门,无名脑海顿时一片清明。
    如此,他便更能肯定张宝嫣燃的那支香有问题了。
    无名眸中闪光暗芒,他对着张宝嫣笑笑:“今日天气确实炎热,不过,我倒是不舍得如此花容月貌的张姑娘为我打扇,这样吧!我这腿没什么知觉,不如你跪着帮我捶捶腿吧!”
    张宝嫣惊讶无比看着他的笑脸,甚至有些欣喜若狂。
    她没觉得无名夸她花容月貌,和让她帮忙跪着捶腿,有什么问题?
    而是觉得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赫兰夜终于愿意对着她笑了。
    那人说的果然没错,这香真的有用,早知道这么好用,她就早用,白白受了这么多时日的冷待。
    她用热烈的眼神看着假赫兰夜,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这一刻,甚至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无名眯了眯眸子,这女人什么毛病?
    怎么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能伺候公子是我的福气。”
    难得的亲近机会,她岂会不愿意?
    张宝嫣‘扑通’一声,伏倒在他脚边,小脸一片绯红,伸出小拳头,不轻不重的捶在假赫兰夜的膝盖上。
    还时不时的眨巴着眼睛偷看他,又做出怕让人发现的小女儿姿态,身子一扭一扭的像个毛毛虫,正好她今天穿的又是绿色的裙子。
    无名心中嗤笑:哼,这女人好歹也是曾经的太傅孙女,怎么半点礼义廉耻都没学到?
    都敢做出下药爬男人床的事了,如今又装出这副欲拒还迎的丑态给谁看?分明是想让他放松警惕。
    呵...这种低劣的美人计就想拿下他无名,还真是够小瞧他了。
    于是,他故作不解风情的问她:“你身上长虱子了?那你可得离我远点。”
    张宝嫣假装的扭捏神情立刻顿住,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着他。
    她若是懂现代用语,一定会捂着胸口泫然欲泣地说:你37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可惜她不会,只能石化在当场。
    虱子?
    像她这种大小姐,怎么有那种下等人才会生的虱子?
    “公子~奴婢才不会长那种东西?”她扯扯假赫兰夜的袍角,撒娇道。
    无名将袍角扯回,一副很嫌弃她的模样:“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前也没有,我记得你祖父生前曾跟我说过,你们是一路从圣都皇城坐马车到这边的。
    皇城到岭南路途遥远,少说也要一个半月,后来又有官府追捕,你们肯定顾不得洗漱,会生虱子也正常,听说这东西一旦有了,就很难弄干净,你可不能给我着上。”
    张宝嫣急得面红耳赤,连忙解释:“公子,我们中途路过客栈都有停下来休息,只是后来发现与我们同行的人对我们另有企图,祖父为了带我们兄妹摆脱他,这才开始逃亡,只是那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岭南地界。”
    无名点头:“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那个跟你们一块同行的人是谁?”
    他似是在闲聊。
    张宝嫣说:“他是祖父的学生,叫付项,说是护送祖父南下,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祖父突然带着我和哥哥离开,到了平阳府后,又被人抓进了府衙中。”
    无名眸光微动,问她:“你们当初被抓进府衙后,是如何脱身的?”
    张宝嫣垂着头,无名看不清她的神色:“当时我们只有哥哥跑了出去,我和祖父落入了官府手中,那天夜里看押我们的那人,说是...说是要我给他做妾室....”
    她似是觉得有些难堪,垂手绞着袖子:“我...我很害怕,可为了祖父,为了能逃出去,只好假意逢迎,偷了他的钥匙,又在柴房放了一把火,这才顺利逃脱。”
    无名若有所思:“那看守的大牢竟然这般松散,不但让他将你轻松的带出来,还能让你顺利逃脱,真不知该说是你太幸运,还是该说那帮衙差太窝囊。”
    张宝嫣不语,那段难堪的经历她不想再回忆,她咬着唇,身子微微发抖。
    无名继续问:“你祖父被人刺杀,你可知他有什么仇家?”
    “祖父的很多事情,很少会和我说,或许...或许和那个付项有关?”
    “除了付项外,你们这一路上可还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吗?”
    张宝嫣脸色一瞬间退尽,袖中的拳头紧握,微微打着颤,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摇摇头:“没有了。”
    “那你哭什么?”
    “我...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公子终于肯理我了。”
    她突然抬头殷切的看着无名:“公子,嫣儿从小就爱慕你,嫣儿以后一定能给你做个好妻子。”
    无名内心无语片刻,怎么就说到这儿了,你当楚氏已经死了吗?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你就是排着队,主子也看不上你啊!
    无名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抬起袖子,给她擦拭眼泪:“莫哭,你哭的我都心疼了,我只是突然想为你报仇,这才问起了此事,你若是想起了什么人?可一定要告诉我,我怕他们会伤害你。”
    张宝嫣听见这话,高兴的搂着他的腰:“公子,嫣儿就知道你最疼嫣儿了。”
    无名身子一僵,强忍着把她丢出去的冲动,拍拍她的后背:“我自然疼你。”
    杜魁从灶房里悄悄探出脑袋,看着搂在一起的两人,摇摇头,心想无名也不容易啊!
    顶着主子的脸,搭上的却是自己的身体,他今天再熬个王八汤,给无名补补吧!
    夜里。
    张宝嫣兴奋的在床上打滚,半夜爬起来,从床底下翻出布包,里面还有最后一支香。
    她拿出来看了看,眼里尽是诡异的光。
    杜魁站在门外,透过门缝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等她终于睡熟,杜魁推门进去,在她脖子上轻轻一按,张宝嫣便睡的更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