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重归故土
作者:声花落雨   重生废太子,开局贬为藩王最新章节     
    风中夹杂着马蹄声,魏人的嘶吼以及一阵难以言说的羊膻味,这几样东西对于刚从虎口逃生,徐徐入城的一万多老幼妇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魏人要来了!
    每次听到魏人的动静,都是她们这些妇孺要遭罪的时候,魏人得胜而归她们要用身体屈辱地侍奉,魏人败了她们也要用身子为他们宣泄不满。
    而如今好不容易从那人间地狱逃出,哪能再被抓回去?一众妇孺出于对魏人的恐惧争先恐后向前推搡,原本还算整齐的队列瞬间慌乱起来。
    赵桓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此时正是收拢民心的好时候,因此他没做犹豫,当即命在城门附近把守的士兵随他出列,抵御魏人。
    “诸位乡亲莫要害怕,本王为你们垫后,有本王坐镇一个魏人也不敢靠近!”
    赵桓的话高昂有力,透露着浓浓地自信,让原本拥挤无序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她们回头看向这个愿意为她们直面魏骑的年轻王爷,黯淡无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亮色。
    “殿下,不知道来了多少魏人,您还是先回城吧!”何健低声道。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事发突然,能出战的士兵仅有百十人,万一魏人来的多,他们可不一定能保住赵桓。
    “无妨,吾等依城而战,以保护百姓入城为当务之急,而且本王不信拓跋翼会继续死磕汉中城!”
    不多时,大地重归寂静,赵桓面前出现了数百魏骑,看相貌个个凶神恶煞,只不过他们并非是要攻城,而是押送着一万多百姓。
    为首的骑手高呼道,“我家陛下已经同意再送一万百姓,还望吴王殿下速速放归我大魏勇士!”
    “这就服软了?”何健有些不信。
    但对面的魏人显然是被赵桓之前的态度吓到了,也不敢上前,转身催促身后的百姓向前。
    而被魏人奴役习惯了的百姓此时竟感到几分魔幻,任凭魏人怎么催促却没有几个动身。
    气得魏人下意识扬起鞭子就要抽打他们,在以往对付不听话的汉人先用鞭子抽,若是还不听话便一刀砍死,只要砍死几个骨头硬的,剩下汉人就会像羊群一般任由他们驱使。
    但现在不同了,赵桓怎能看着魏人当着自己的面行凶,“何健,还敢打我汉家子民,把他给我射下来!”
    何健得了命令,取过一张硬弓,挽弓,瞄准一气呵成,“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飞过,瞬间便夺取了一名魏人的性命。
    其余魏骑见同伴中箭落马,也纷纷抽出刀剑,要知道他们从来没把汉人放在眼里,一向视为猪狗,现在猪狗却敢反抗杀他们的人。
    “看什么看?本王现在就告诉你们,汉人任凭你们驱使的时候过去了!再当着本王的面伤害我汉家子民,方才那人便是下场!”
    “好胆,你们这些汉......”
    还不等这人说完话,一名魏骑突然喝止他,同时略带歉意地对赵桓说道,“抱歉吴王,是我等唐突了,将剩下的人交还,我等绝不再冒犯!!”
    “好,这群魏人养着只会浪费本王的钱粮,速速带走!”
    半个时辰后,魏人将俘虏接回,双方交接完毕,为首的魏人点点头,“,吴王殿下,今日的事情小人会原原本本告诉我家陛下的!弟兄们,撤!”说罢这群魏骑毫不迟疑,拔马转头便走。
    “这就走了?本王还惦记你们身下的马呢!”赵桓冷哼一声,“罢了,何健你多找几个帮手维持好秩序,莫要再出什么纰漏!”
    “得令!”
    刚被押送来的这万余名百姓依旧以妇孺居多,不过或许是没有那么多妇孺,其中多了许多青壮男子。对此赵桓却并没有放松戒心,魏人很有可能在人群中混杂探子,对此赵桓为了不影响民心命人将男女分开,仔细甄别,果然揪出了数十名狼卫的探子。
    经过数次甄别后,这两万多百姓中的探子基本都被剔除,于是赵桓下令,准许他们入城歇息。
    一名头发半白的老妪看着城内纵横交错的汉家民居,一时间难以抑制激动的情绪激动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重归汉家故土!”
    ......
    赵桓面对过刀刃,面对过穷凶极恶的敌人,但面对一群老幼妇孺还是头一次。
    在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赵桓还有下方,刚刚从魏国拯救出来的两位余百姓各怀着不安的心思。
    “咳咳,各位......我是大周监国吴王,也是本王说动魏人放归尔等回归!”赵桓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赵桓的身份引得下方阵阵骚乱,百姓们没想到一位宗室藩王竟然会亲临前线,一些眼尖的还认出赵桓正是那日要替她们断后的那名年轻将领。
    “本王说这些并不是邀功,也不是让诸位对我感恩戴德!你们皆生长在我大周土地,就是我大周的子民,本王有责任有义务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然而还是没能护得诸位周全,使你们沦落魏人之手,受尽屈辱!这都是本王的过错,是本王来晚了!”
    赵桓的自责让这两万多妇孺漠然的眼神重新多了几分神采,看向这位吴王殿下的眼神也不大一样了。
    此时,高台下方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你,你会强迫我们做事吗?”
    赵桓循声望去,那是一名十三四岁,面容清秀的女孩,本该是含苞待放的年纪,然而她的身上却满是淤青和伤痕,让人不忍多看一眼。
    赵桓请那女孩登上高台,柔声问道,“魏人强迫你做什么了?”
    说到这儿,女孩忍不住啜泣起来,“他们,他们要我服侍他们,我母亲不愿我受苦便代替我,可他们带走母亲后,母亲就再也没回来过,而且他们还不守信用,将我强行按在床上......呜呜呜!”
    女孩的哭声随着风飘到了每一次在场人的耳中,这不是她一人的遭遇,而是在场两位多妇孺共同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