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室
作者:粉鹿夏   退婚后他们对我高攀不起最新章节     
    应知鸢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端茶,否则,这茶壶免不了要从手上磕碰落地了。
    不是,为了生儿子,这位二叔已经违背应家祖训,在府里养了四个妾室了,就这还在外面养外室?
    这万一被人发现了,清贵之家的名号不要了?
    应知鸢在心里嘀咕,应知许却在开了个头以后,一边继续纠结着,又一边流畅自然地说下去了:“我看见二叔牵着一女子的手进了庭院,那女子似乎已经怀胎快十月了。我想,那孩子若是二叔的孩子,是否要让祖母和二婶知道这件事情,把她们接回来?”
    “可千万别去!”
    去说什么呢?说了说不定还被那二叔倒打一耙,说你有挑拨之意。
    再者,就算查清楚了这件事是真的,那二房主母也不会有什么感激之意,说不定还要怨恨你毁了她对夫君的幻想。
    看着自家弟弟懵懂迷惑的双眸,应知鸢决定还是不把那些后宅争斗的算计跟他说了,而是道:“说不定二叔是想等那位堂弟或堂妹出生了以后,再给祖母和二婶报喜,你现在去说,反而破坏了二叔想给祖母她们送上的惊喜。”
    应知许听应知鸢这么说,眼眸骤然低垂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和迷惘:“姐姐,二叔近来待我越来越生分了,若是接下来那位女子生的是个男孩,我是不是就不能去念书了?”
    应知许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自己如今能够去官府上学,是因为二叔怕将来过继他以后他什么都不懂,给他丢面子,才给他交了束侑的。
    若是二房有了亲儿子,他们大房如今可没有积蓄能够让他去上学。
    应知鸢也想到了这一茬,她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弟弟,忽而郑重地问道:“知许,告诉姐姐,你想过继去二房吗?”
    听了应知鸢的问话,应知许立刻涨红了脸,声音都因此高扬了几分,“没有,我从没这么想过!”
    他的小脸刷的一下便涨得通红,拳头也紧紧的捏着,说出来的话甚至都有些破音,急切地想要向自己的姐姐证明自己并没有想要去二房的意思。
    然后他就在应知鸢平静如水的眸光下,又渐渐地把声音降了下来,“姐姐,我心里是只有阿爹阿娘的,我知道大房才是我们的家。即使爹娘不在了,只有我们两个人,但这世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血脉相系了。就算二叔二婶这几年资助了我的束侑,但我日后学业有成了,还给他们就是,必然不可能因此认他们做父母的。”
    听到这里,应知鸢眼里才闪过一丝放松。
    还好这个弟弟不是个彻底傻到家的,没有因为应家老二的这点小恩小惠就对他们感恩戴德了。
    “听姐姐的,不用怕以后没钱上学,你日后也不用还二叔任何钱。”
    应知许闻言眼里闪过清澈的迷茫。
    应知鸢道:“你以为是二叔给你付的学费吗?不,现在这应府上上下下花的银子,都是我们大房的!不说父亲为官多年所积累下的银子,单说祖母和母亲的嫁妆,就足以我们姐弟二人锦衣玉食,过完这一辈子了。我们就算不分应家的家产,祖母和母亲的嫁妆却和二房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可是你想想我们自从祖父离世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应知许那时已有四五岁了,也已经记事了,哪怕他之后没两年就被挪到了前院去,跟着应二叔学字读书也忘不了那两年的忍饥挨饿。更别说他这几年是过了清净日子,但是他的亲姐姐却依旧让自己辛苦挣钱来养活自己。
    从前,他身边的人都是二房安排的,从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些事情,要说那些丫鬟小厮们也是说他们姐弟二人父母早亡,二叔一家心善养着他们已经是恩重如山了,日后要好好回报之类的话。
    可今天通过应知鸢的一点拨,他才发现他们并不是家徒四壁的孤儿,相反,即便父母早逝,他们也给自己姐弟留下了一大笔丰厚的遗产。
    然而,这笔钱却全给二房给吞了!
    想通了这一点,这小小少年立刻气愤起来,“二叔二婶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简直枉为长辈!我要去找祖母,不,我要去找族中族老主持公道!”
    应知许知道如今的应老太太跟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就算他去找她闹了,对方也只会偏心自己的亲生儿子,但是应府宗族的族老总不会对此视若无睹吧?
    “你去找哪个族老?”应知鸢淡淡一问。
    应知许僵住了。
    他这几年来一直在官学读书,回家之后也大多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温习,和族中族老的关系也仅限于每年过年时见上一面,许多人连名字都记不全。
    应家从来没人教过他这些。
    如今去找人,连人家的家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
    应知鸢道:“行了,你还是回去念你的书,这些事情先交给姐姐来管。”
    应知许自认为自己是如今大房唯一的男丁,父母不在,就应该由自己来承担起大房的责任,护着嫡姐了,怎么能让姐姐一个弱女子独自承担起这些事情,“姐姐,我不小了,我也能帮你。”
    应知鸢摇摇头,安抚他:“真想帮我就好好念书。其他的事情等再过两年,你长的比我高了,我一定不阻你,你想干什么都行。”
    应知许还想再努力说服应知鸢,但最终无奈地抗争失败,垂头丧气地空着肚子回去了。
    不是应知鸢不留应知许在自己院子里吃饭,实在是因为她的依云院已经快要断顿了,连自己都快吃不饱了,哪能再供一个半大小子的伙食。
    起码应知许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吃饭,不仅能够吃得饱,走的还是应府的公账。
    和丹荔一起吃了一顿一点荤腥都没有的午饭以后,应知鸢深感挣钱这件事情迫在眉睫了。
    不挣钱不行啊,再没钱,米缸空了就要饿死了。
    可她现在能靠什么去挣钱?原身是凭借其精湛的绣活绣些素净的手帕、荷包、扇面之类的出去卖,可现在占了这个身体的灵魂是她,她上辈子就从来没缝过衣服,更别说绣出原身那样栩栩如生的花鸟虫鱼了。
    应知鸢前世赖以谋生的技能是医术,但她精通擅长的那是外科手术,这个时代没有显微镜,没有消毒液,没有手术刀,她哪里敢给人开膛破肚?或者先不说她敢不敢了,就算她敢也没有病人愿意来找她。
    还是得先去外面了解了解市场,才能知道这个时候做什么最赚钱。
    应知鸢从丹荔那里知道她们这院子偏远,紧靠应府后门,只要趁着门房开小差的时候偷溜出去,就不必经过应二夫人和应老太太那边。
    至于回来的时候,后院的角落有一个废弃的梯子,勉强可以搭起来。
    “丹荔,我们院子里没有镜子吗?”
    应知鸢本想给自己改头换面一下,结果找半天没有在院子里找到一面镜子。
    “咦,小姐不记得了吗?我们院原本是有两面铜镜的,可后来卖了一面,还有一面早就被大小姐带走了。”
    应知鸢没想到依云院是真的没有镜子,不过卖了换钱还情有可原,应知瑶又为什么要拿走剩下的镜子呢?
    更重要的是,她后来一直没还回来的话,那她当时给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