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接话不是，不接话也不是。
    承认喜欢，一年的时间不够还不如不要那一年。不喜欢，那又何必用一年的时间去忘。
    纠结时阿娇已经摆手，听声音似乎有些乏了，“回去吧。”
    回去？
    回去的话她还能有第二次“谈判”？
    阿九紧贴地板的手指曲了曲，心一横，“阿九有大小姐的‘生日礼物’。”
    这下阿娇不得不正眼打量地上的人了，倒有几分能耐，连娜娜的“空白条件”都能拿到。
    白得欲要透明的手一挥，“莉莉安，跟大小姐核实。”
    “是，夫人。”莉莉安恭敬地躬身。
    莉莉安的核实不是单纯的打电话问林希是不是把“空白条件”给阿九，而是温馨地提醒她“空白条件”重要性。
    “空白条件”意味着林希想填什么就填什么，就好比她十八岁那年要的是三年的时间去追阿屾，而去年要的是“空中花园”顶楼的套房。
    她想搬出去阿娇不许她就用生日礼物换，争取到每个月自己在外面住五天的时间。
    说来“空白条件”对林希也没大多诱|惑力，因为物质上除了前一阵子卡被冻结外她就没缺钱花过，精神上的……
    她想要自由，可她又不能每年都要“自由”，她自己深知阿娇虽然容颜不老，但是身体已不如从前，该承担的担子她会去接，虽然她不想接，也一拖再一拖。
    “我既然送给阿九，阿九换什么我不干涉。”林希很无所谓地回了莉莉安的电话。
    莉莉安将原话禀报阿娇，阿娇眼皮都不抬一下，冰冷地吐出两个字，“准了。”
    “谢夫人。”阿九重重地磕头，站起来之时额前已经破了，鲜红的血沿着眉间蜿蜒而下，楚楚动人中又透露着几分妖冶。
    阿九慢慢地往门外走去，微凉的夜风让她下意识地抱住了手臂，心里轻轻地说：“对不起，林希，我没有选择。”
    她知道的只能当做不知道，“不知道的”更不能告诉她。
    知道太多终归是一种负担。
    林希估摸着事情也该差不多，打了通电话给阿娇。
    先是关切的问候，后是问公司的事，最后才是承认错误。
    主旨便是——
    她卡被冻结那会儿偷偷找阿九借钱，阿九冒着全部家当充公的危险接济她，她心里着实感动。
    之后有钱还给阿九，阿九又不要，权衡之下她就把“空白条件”送她，反正她留着也没用，阿九用到就用，没用到就算了，反正明年还会有新的。
    没用？阿娇挑眉，倒没直接点出其中的重要性。
    林希虽知阿娇一向守信，但还是做了件事——
    把阿九托付给西蒙照顾一段时间。
    阿九其实还挺怕阿娇哪天突袭的，正想着“躲”去哪一段时间，一接到林希电话立即收拾东西走人。
    当然，斟酌之后她是含蓄地提醒林希，亲近之人未必是真心相待之人，多长点心吧。
    林希听完噗嗤一笑，“你这是间接告诉我我应该增肥吗？”
    阿九一噎，悻悻的，“我没指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