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不可能错过他。”面色有所缓和的福拉多重新坐在沙发上，逐字逐句的看完，疑惑道：“这没什么啊，通篇都在说如果能够入选的话将是球员的荣誉之类的，很积极很正面啊。”
    杜伊拿过一支笔，在纸上圈圈划划着：“福拉多你来了也有一年多了，还没适应他们特有的含蓄表达么？”
    “如果有机会出征奥运会自然是球员的荣誉，但还请兼顾球员的职业发展为宜……”福拉多念完被杜伊特意圈出来的一句话，挠了挠头纳闷道：“so？”
    杜伊一拍脑门：“真不知道咱俩谁是谁的助手……由于下个月国奥为期五周的集训刚好跟国际米兰的密集赛程冲突，而当下又是他争取队内首发的关键时间，懂了么？”
    “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懂——你就不能直接说结论么？”
    “他的经纪人建议他跳过程序性的集训，直接参加重要的热身比赛。”
    “可是下个月的集训好像没有安排热身比赛？”
    “当然没有，这次集训只是为了框定人员，考察能力，以及让大家相互认识熟悉，初步培养默契和进行战术训练。”
    “合理——我是说人家经纪人的建议合理。五周的集训哎，这么长的时间，国际米兰怎么可能放人？”
    “福拉多你tm是哪边的？”
    “杜伊你别急，听我给你狡辩，呃不是，听听我的解释——考察能力，可以通过意甲和欧冠考察吧？相信这种高等级赛事比热身赛更具有参考性；战术训练，你觉得咱们队内训练对球员的提升比得上国米的训练课么？至于相互熟悉，从现在到奥运会还早呢，明年奥运前打几场比赛自然就熟悉了嘛。”
    “这么说你是支持的？”
    “那当然！这种球员，要考虑酌情优待嘛。”
    “其他球员会有意见的……”
    “谁有意见？如果谁也能在欧冠进球、在米兰德比帽子戏法，那我一样答应啊。我甚至巴不得整只队伍都是这种需要优待的球员。”
    “这对那些努力训练的人不公平吧？”
    “你自己相信那玩意么？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曾公平过。南斯拉夫解体时，有公平的征求过你们全体南斯拉夫人的意见么？”
    “呃……”
    “所以嘛，大炮射程范围内才有公平——呃，跑题了，我的意思是你能赢下比赛才是最公平。输了比赛，公不公平也只能定格为不公平。”
    “我有点认可你的意见了，可其他人不会同意的……”
    “事在人为嘛！”
    没错，“事”，已经有人去“为”了——在陈志锋的家里，张冠见到了一位熟人。
    “哟，这不是傅局长么？你怎么跑米兰来啦，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呐！”
    傅俊，这确实是一位很有趣的熟人。
    “张冠你可有所不知，你到了亚平宁混的风生水起，可离不开老傅在海西帮你解决后顾之忧——你我的护照、签证、档案资料全都是他催办的，今天可得好好跟这小子喝一杯，”
    陈志锋搂着老友的肩膀热情的说道：“也同时给他庆祝一下——借着你们在区里的比赛成绩和你在亚平宁表现的东风，这小子如愿以偿升到市局啦。对吧，市局领导？”
    傅俊笑眯眯的一把拍掉了陈志锋的胳膊，作势道：“给本领导严肃点，没有八个菜不准出厨房；另外把老李喊来陪老子一起喝两杯。”
    说话间李孝恭腋下夹着两瓶酒打开了房门，啐了一口：“呸，你又不是小姑娘，老子凭什么陪你喝酒……”
    ……
    酒桌上，大家聊着过往种种，时而有所感怀，时而前仰后合。
    “哎，你们三个一起在米兰，有什么发展计划么？”
    陈志锋接过傅俊递上的华子，回答道：“我就安心做好我的经纪人，也在同时想办法发掘更多的国内年轻人，争取早点把他们运作到国外发展；老李呢，还是老本行，准备搞个安保公司，服务好这些大球星们。”
    “敢情你们是一文一武哼哈二将？人家小张挣得那点钱够你们分的么？”
    “切，咱的目的是这个么？眼光放长远点……”
    “说到长远点呢，我倒是有个事情要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傅俊放下酒杯正色道：“我听总局的朋友讲，下次国奥集训队准备征召张冠入队啊。”
    “嗯，杜伊找过我。”陈志锋点点头。
    “哦？你们聊的怎么样？”
    “我跟张冠沟通过，能为国出战肯定是我们的荣幸。但动辄一两个月的集训而且还不在国家队比赛日，着实有点影响节奏，而且一旦因为这种形式主义的集训影响了张冠在国米的发展，反而对国奥队实力是一种伤害。”
    “有道理，这种长期集训你我都参加过，比欧洲豪门的训练水平肯定是比不过的。”
    “所以我跟杜伊建议，尽量让张冠跳过那些冗长的集训，直接参加重要的比赛。”
    “那我就明白了。据我了解呢，现在外教那边原则上基本同意了你们的要求，但是中方教练组有些疑虑，担心因此会开个不好的头，按规矩所有球员是要按时归队参加集训的。毕竟一旦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你的意思呢？”
    “你们的考虑不无道理，中方教练组的担心也并非空穴来风……哎哟，你踹我干嘛？”
    “少说套话，直接说重点……”
    “这次的中方教练是刘钢铁，还记得他吧？是咱们当年国少队的教练，我跟他私交不错，他不是一个思维太僵化的人；刚好呢组织集训是我们体育局的分内工作；张冠又是从咱们海西走出去的，作为半个娘家人，海西体育局会想办法尽力协调的——你能在明年的bj奥运会上出场，也是咱们海西的荣耀嘛。”
    “傅老爷，高！”
    “有多高？”“三四层楼那么高！”
    “高不高以后再说，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替陈老爷把这条腿，呃不是，把这个事搞定！欺负到咱小张头上了，不答应！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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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瞅，老傅说到做到，老李你把这瓶好酒存起来，等他下次来了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