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不在,我睡不着
作者:阿仝木   清冷美人身负千万债务最新章节     
    南川的夏天很热,南川的冬天也很冷。
    连轴转了半年的白贻,被江畔舟强制休息了。
    艾比不敢说什么,白贻也乐得自在。
    只是江畔舟年底,公司更忙了,不能陪着白贻。
    白贻就去疗养院看奶奶,苏姨买菜顺便就给白贻送去了。
    奶奶一见白贻来了,就很乖。
    吃饭、散步、睡觉,都不需要哄着去了。
    白贻哄睡了奶奶,想出去走走。
    下意识地走向后院,后院的花花草草都枯败了,只剩一片枯黄。
    很巧,又遇见了宋迟,还是坐在大树下。
    那棵大树的枝叶变得光秃秃,只有零星的黄色枯叶挂在树枝上,显得树下的人,格外凄凉。
    白贻走上前,打了招呼,“宋编,又见面了。”
    眼神呆滞的宋迟过回神,抬头看白贻,没有笑容,今日情绪异常低落,“白贻呀!坐吧。”
    白贻就是再不会看人眼色,也知道宋迟眉眼之间的忧愁。
    白贻不会安慰人,就起了别的话题,“你似乎来疗养院越来越频繁了。”
    宋迟叹气,点点头,直言道:“夏爷爷这几天身体越发差了。”
    如果夏爷爷去世,夏暮就没有任何亲人在世了。
    白贻思虑了一下,“夏爷爷多少岁了?”
    宋迟认真思考,并回答,“八十八岁了。”
    “很长寿了,该看过的地方都看过了,该经历的事情也经历了。”白贻尝试开解宋迟。
    宋迟低头浅笑,“倒是与夏爷爷说的如出一辙,活够了。”
    是宋迟舍不得罢了,失去夏暮,又失去夏爷爷,只剩自己在世上孤独的活着。
    白贻虽然很好奇夏暮与宋迟的故事,但是不想在别人的伤疤上撒盐。
    寒风瑟瑟,最后几片枯叶也被吹散,落在枯黄的草地上。
    白贻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坐在这里,莫名的凄凉。”
    宋迟自然应了一声,“对呀,悲伤的气氛太强了。”
    几年前,也是枯树下,冷风中,与夏暮告别。
    疗养院某处突然传来了杂乱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跑了出来。
    “宋先生!夏爷爷……”
    宋迟猛烈抬头,目光呆滞,呼吸变得急促,醒神后,立马拔腿奔向杂乱的地方。
    白贻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自己刚刚才说,就……
    白贻跟上了宋迟,来到了人群围观的病房,仪器上已经一条直线。
    宋迟气喘吁吁,站在床前,眉眼是藏不住的悲戚。
    一边围观的老奶奶说,“老夏有福,走得干脆,没有造什么孽。”
    一旁老爷爷也附和,“是啊!小宋不是亲孙子,也照看了好几年,晚年衣食无忧,有人陪伴,比我们享福多了。”
    白贻闻言,抬眸看宋迟抖动的背影,满是凄凉,哭泣无声。
    白贻看了,也心情低落,抽离人群,回到奶奶的房间。
    奶奶刚刚醒来,闹着找白贻。
    小杨阿姨安抚不住,瞧着白贻来了,奶奶才安静,小杨阿姨离开。
    白贻一把抱住了奶奶,像小时候一样,靠在奶奶怀里,撒娇要烫吃。
    白贻抱住奶奶,能感受到奶奶明显瘦了,佝偻的背脊,可触的骨感。
    白贻鼻头酸,想哭的冲动被压下,起身是一脸笑容。
    “奶奶,睡得怎么样?”
    奶奶目光慈祥,点点头。
    ——
    白贻回到家中,已经是八点。
    江畔舟没有回家,在加班。
    白贻心情不好,胃口也不佳,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江畔舟回家已是十一点,轻手轻脚地上楼,开门。
    白贻坐起身,打开了台灯,呆呆地看着江畔舟小心翼翼。
    江畔舟松了一口气,走向白贻,轻声道:“怎么还没睡,苏姨说你九点就睡觉了。”
    江畔舟接了西服扣子,坐到了床边,能感受到白贻的情绪低落,比起平常的清冷,更是伤感。
    白贻掀开了厚厚的被子,跪在床边,双手搂住了江畔舟的脖子,将头抵在江畔舟的胸膛上,可以闻到一丝沉水香的味道。
    “夏爷爷去世了。”声音都不开心。
    江畔舟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白贻今日去了疗养院,估计碰上宋迟了。
    江畔舟一只手扶着白贻的腰,另一手轻拍了后背。
    “是不是多想了?害得睡不着觉。”
    白贻抬起头,目光空洞。
    “嗯”
    “今天与宋迟聊天,我还劝解他,生老病死是常事。”
    “……结果,夏爷爷就去世,疗养院的老人都说夏爷爷是享福的,走得不痛苦。”
    白贻说这里,眉眼流露了伤感,“可是宋迟很难过,我看了,也很难过。”
    江畔舟轻轻地一下下安抚着白贻,认真的聆听。
    白贻继续道:“我担心奶奶,我也害怕了。”
    江畔舟看着白贻发红的眼尾,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伸手轻轻地抹去了泪水。
    “不哭不哭,生老病死是常用的,如今奶奶在世,我们应该快快乐乐的活着。”
    “你不止有奶奶,你还有我,奶奶不愿看你伤心难过,我也不愿意。”
    “不哭,好不好?”
    江畔舟低沉的嗓子极好听,又安抚人心。
    白贻抹了抹眼泪,靠在江畔舟的胸膛,听着规律的心跳,莫名的安心。
    小声呢喃:“江畔舟,你能不能早一点点回家?你不在,我睡不着……”
    江畔舟郑重道:“好。”
    明明只是一个字,却不知为何,分量很足,压下了心中的躁动不安。
    白贻坐起身,松开了自己的手,目光柔和。
    “你去洗澡吧!”
    江畔舟加班四个小时,肯定很疲惫。
    江畔舟却伸手摸了摸白贻脸上柔软的肉,笑得戏谑。
    “着急吗?”
    “才没有!”
    白贻立马反驳。
    江畔舟却笑得更肆意了,“什么没有?”
    “没有着急。”白贻解释道。
    江畔舟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所以还是想要的。”
    江畔舟原本多冰冷的一个人,如今嘴皮子功夫愈发厉害了。
    白贻抬手拂开了江畔舟的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江畔舟自己开车回家,银丝框的眼镜还没取,加上妖冶的笑容,松开衬衫领口。
    白贻低头,小声嘀咕:“斯文败类。”
    江畔舟笑容更深,双手掐着白贻的腰,扛到了肩膀上。
    “知道斯文败类要做什么吗?”
    白贻都不挣扎,知道无用。
    ………………
    浴室空间小,白贻被强烈的沉水香包裹着,脑子昏沉。
    江畔舟看见娇娇弱弱的白贻,欲罢不能。
    白贻求饶了,江畔舟只会更兴奋。
    白贻气不过,骂了一句,“……禽兽”
    江畔舟笑得欢喜,“那我更禽兽一点?”
    “好。”
    江畔舟学会了自问自答。
    白贻根本没有时间开口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