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监控，他没有问过营业员。”
时念愣了一瞬，“啊，是吗？”
“所以我说他动机不纯。”
“没有吧，学长要是动机不纯，我让他去派出所等咱们，他应该心虚地拒绝啊，但是他没有。”
时念又道，“我认识他很多年了，他上大学的时候年年被评为校三好学生。”
“知人知面不知心。”
时念扬眉，“司寒，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针对学长？”
“我看他不顺眼。”
封司寒话音落下，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时念沉默，学长绅士有礼，待人谦和，和他相处过的人都夸赞过他。
封司寒看他不顺眼，难道是还在生学长误会他家暴的气？
时念想了想，还是帮学长解释一下比较好。
“司寒，上次学长不知道缘由指责你，他事后也跟我道歉了，怪我，当时没来得及拦住他，跟他解释清楚。”
“我知道，我没有生他的气。”
时念一头雾水，封司寒不是因为这件事生气，那他为什么看学长不顺眼？
封司寒没再说话，时念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封司寒突然出声，称派出所到了，时念才从思绪中抽离。
她看到已经从警车上下来的张家豪母子，也急忙解开安全带下车。
方宁抱着熟睡的晨晨，出现在派出所门口。
时念朝他招了下手，加快脚步，一路小跑过去。
张家豪却抢险一步，将晨晨从方宁怀中抱走。
“小伙子，谢谢你。”
方宁朝张家豪笑了下，“应该的，你们做家长的要看好孩子，要是遇到坏人就糟糕了。”
张母一脸不高兴，抱着胳膊凶神恶煞地瞪向方宁。
时念将她的嘴脸看在眼里，扭头对路过的民警说，“叔叔，故意遗弃儿童，是不是犯法？”
“这得视情节而定，遗弃罪情节严重的，是要判刑的。”
张母脸色骤变，伸手去拧时念胳膊上的肉，“臭丫头！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故意遗弃晨晨了！”
封司寒格挡掉张母伸来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时念扯了下唇角，冷冷看向张母，“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说遗弃儿童的人是你了吗！”
张母支支吾吾，脸上红白不定。
张家豪谢过方宁，闻声跑过来。
他朝民警赔笑脸，“警察同志，都是误会，我们家小姨子和我妈不对付，您去忙您的，我来调解就行。”
说着，他转向时念，语气有些责备，“念念，我妈年纪大了，爱忘事，嘴皮子也说不利索，她都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还没完没了地揪着我妈的错处干什么？”
时念不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张家豪打断，“我替我妈跟你道歉行吗？大晚上的，大家都还没吃饭，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你姐还在等着晨晨回去呢。”
时念气结，“张家豪，我说东你扯西！监控上拍得明明白白，你妈走那么快，生怕晨晨跟上她似的！自家的亲孙女丢了，快两个小时，就在小区门口的超市，愣是没回来找！你跟我说她是无意的，谁信啊！你自己信吗！”
张家豪见民警皱眉，急忙说，“你说这些都是揣测，你让我妈说！”
张母被张家豪推了一下，不情愿地开口，“我当时脑袋里光记得家豪嘱咐我买的东西，手上拿了太多的东西，就把晨晨忘了。”
时念质问，“你回到家，还没想起来？”
“平时都是家豪和时薇接送晨晨，这我哪想的起来？”
时念气得胸口憋闷，又听到张家豪说，“念念，我妈的解释你也听到了，她都说是忘了，不是故意的。老人家丢了孙女，内心已经够自责了，你就别一口一个故意的，往她心窝子上捅，让她不舒服了。”
时念硬生生气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她瞧着张母那副嘴脸不像是自责不舒服，反倒像因为晨晨找回来的不高兴！
张家豪声情并茂地拉着民警说道一通，将人哄走。
时念看到张母眼中的得意，没好气地瞪回去。
张家豪隔断她的目光，“念念，我带着老人和孩子先回去了。”
封司寒突然开口，“上我的车，我送你们回去。”
张家豪笑容一僵，“妹夫，不用麻烦，我们打车就行。”
晨晨埋在他胸前，一点动静也没有。
封司寒蹙了下眉，想上前查看，却被张家豪侧身避开，“念念，我们先走了。”
说完，张家豪挽着张母扭头就走。
时念还在生母子两人的气，偏头看到封司寒眉头蹙在一起，盯着一行三人离去的方向，愤懑道，“司寒，你也觉得那老太婆是故意的？”
“有这个可能。”
“我姐几年前不小心摔碎一个盘子，那老不死的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会忘掉晨晨！她百分百就是故意的！”
封司寒突然问，“晨晨睡眠一直这么好吗？”
封司寒话题转得太快，时念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犹豫地说，“应该是吧，小孩子睡眠不都很好吗？雷打不动的。司寒，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封司寒看向朝两人走来的方宁，缓声说道，“你们吵架声音那么大，晨晨都没有醒。”
时念努力回忆，“我刚刚没有注意，晨晨是不是一直背对着咱们？或许她醒了，只是一直趴在张家豪肩头？”
她看到方宁，朝他展颜，“学长，刚刚没有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走了。”
“没有，你们和我前后脚到，我把孩子交给你们，就配合警方做笔录去了。”
方宁感受到封司寒的注视，朝他微笑着点了下头。
时念想起什么，“对了，学长，我记得你不住在那一片啊，你怎么突然去那个超市了？”
“那个小区有顾客下单上门洗护服务，我过去忙完后有点渴，就去超市买水喝了。”
封司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但监控上显示，你并没有买水，在晨晨附近转了一圈，就蹲下和她交谈。还有，你不是有些低烧么，怎么口罩不戴了？”
时念经提醒，也好奇地问，“是啊学长，你的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