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父女俩的嘴都不把门啊
作者:南风与老狗   长路惊梦恍如烟最新章节     
    润历2031年4月24日,宏磊市冉家大院。
    大战结束后,褚愿和王光伯被冉盛裴带到了冉家的康养中心疗养,虽然地球的康复手段已经无法对觉醒者起作用了,但冉家有钱啊!总有治愈系的觉醒者还有金钱需求的!挣钱嘛,不寒颤!
    冉盛州倒是很欢迎他们,冉家大院俨然已经变成了他们除了自己家以外的根据地了。
    不过在安顿好两兄弟后,冉盛裴和魏蓝芩夫妇就带着冉清出门了,并且拒绝了窦岳潭他们的跟随,冉盛裴说这是他们家里人应该负责的事情。
    褚熙没跟来,她被图珃控制心神太久了,需要远离觉醒者一段时间,所以褚愿让她回去上学了。
    至于褚阮明,不知为何,从那天过后他就失踪了,只给褚愿和褚熙留了个条,说是很欣慰他们长大了,往后的路要一个人走了,他也要去追寻自己的道路了。
    对此,褚熙很不满,老爹又跑了,但褚愿却什么都没说,他没有告诉褚熙真相,只是独自一人在褚阮明的房间里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了宏磊。
    过了一个月后,窦岳潭他们就过来了,方伊也一起来了,她回宏磊老家来照顾老人,不过她依然没能觉醒天命,再见褚愿时,她感觉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一层薄薄的隔阂,而且这隔阂还在一点点变厚,然而,这渐厚的高墙在褚愿爽朗的笑声中被渐渐磨平了。
    这段时间以来,方伊有事没事就来冉家大院,说是来玩,但每次都会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给褚愿和王光伯大补特补,嗯,王师兄总觉得自己头顶在发光。
    时间匆匆流去,自出海到现在已经过去一整年了,所以在4月18号那天,彭不余请来了几位教授,众人一起在别墅内聚了个餐,虽然没觉醒天命,但几位教授的身体都变得更好了,不过他们几位老人早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对于自己的人生也算是能一眼看到头了,所以对这些也无所谓。
    褚愿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觉醒者的世界里有太多危机和黑暗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踏入其中。
    那一天,几位老爷子都喝醉了,也知道了褚愿他们在不久之后就会离开地球去往更广阔的世界,几个老人都眼角带泪地语重心长,就这么唠了一宿,第二天中午,在年轻人还在呼呼大睡时,几位老人就悄悄地离开了冉家大院。
    那时的褚愿他们都没想到,虽然并非无法再见,但这一次居然会是在他们漫长的人生中,最后一次同几位老人促膝长谈…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所以悠闲的感觉也会很容易散去。
    这一天,褚愿坐在别墅的小庭院中,满脸写着抗拒,他正在在跟某位纠缠不休的老爷子打嘴仗。
    “诶,院长,都半个月了,您是真执着啊,我都说了八百遍了,真不读了,现在地球上还有啥是我不能在几小时内学透的东西吗?”
    …
    “不是,我没说学问不值钱!您又给我扣帽子!”
    …
    “别别别,别啊!您要跟我玩赖的,我可就没耐心了啊!啊喂?诶,怎么又挂了,唉,这老爷子真是的。”
    褚愿扶着脑门,一脸愁,一旁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的彭不余摘下墨镜,乐道:“怎么,那田老爷子又在催你读博了?要我说你就从了吧,凭你褚大少爷现在的水平,最多一年就能拿学位证了。”
    褚愿无奈地呵呵一笑,拿学位证?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凡清明之前说的话,哪有心思去拿那个学位证,要真是像他说的那样,那自己独自对抗那人脸巨树还真是托大啊...
    (“你们之间的差距远比你想象得要大,你爸能唬住它也是因为它体内另一个意识体畏惧他而已,一旦这种心理上的恐惧消失了,如果我不出手,这小星球上的所有觉醒者加起来都不可能是它的对手。”
    “可是...既然这样,为什么我变成那个鬼样子后能打败它?”
    “那是因为...呵呵,谁知道呢?”)
    回想起凡清明最后所说的这些话,褚愿总感觉心里有些空空的,在褚阮明离开后,他也开始尝试着恢复那些被冉清篡改过的记忆,不过很可惜,他失败了,凡清明说等他到达一定境界后就能摒除【法典】的影响,毕竟那时的冉清还很弱小,所以对于世界的重塑并不完全。
    另外,在褚愿的恳求下,凡清明看了一下赵玶和庞费的情况,并告诉褚愿,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地球上了,依照他的判断,恐怕是被某种未知力量袭击后去往了曾经的死灵三界之一的生死交界处,也就是诸天万界第四界域——【冥府】。
    褚愿有注意到一点,就是凡清明在查看庞费情况时,突然惊疑了一瞬,然后露出了十足厌恶的表情。
    所以说啊,不论是为了找寻自己的记忆,还是为了赵玶和庞费,这诸天万界都是非去不可了,说起来,诸天万界会有学位证吗?
    “暴君归弋...会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啊,算了,一想到那摆着臭脸的小孩我就犯怵,等等...那不会是小时候的我吧?好像是有点眼熟啊...”
    褚愿突然眉头一皱,想到了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这时,卿澄和方伊走到了庭院里来吆喝吃饭了。
    “好啦好啦,别跟院长计较了,今天多了个小吃货呢,所以做了很多菜!”
    方伊一边笑着解开围裙,一边来到庭院里叫不干事的两个男生进屋吃饭,褚愿和彭不余立马起身,倒不是因为饿了,只是他们看见窦岳潭和顾婷人手一个锅铲站在卿澄身后,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此时的屋内,冉雪衣那丫头正在跟林敏控诉黄文勤是大坏蛋,让温柔大姐姐离大坏蛋远一点。
    “我都5岁了!可是这个大坏蛋居然还叫我小不点!我哪里小了!明明就是他坏心眼看人小!”
    “还有上一次..上上次...总之!大坏蛋太过分了!”
    小丫头举着双手张牙舞爪的,看得林敏是一阵欢笑,在那如风铃般的笑声感染下,黄文勤也笑了出来,并在饭后的游戏环节送了小雪衣三十连败,那一天,小不点儿在足足五岁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了人生的挫败!她在暗中立下毒誓,这仇一定要报!
    饭后,褚愿问起了冉清的情况,因为一直联系不上他,也只有冉盛州偶尔能通过冉盛裴传回来的消息知道他们的近况。
    冉盛州摇摇头,叹道:“唉,还是那样,他依旧不接受自己是冉家人,还想回久山去找禹绯,要不是小熙那孩子帮忙…唉,不过大哥也真是执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再怎么都是他儿子啊!”
    褚愿也叹了口气,冉盛州依然认为冉清是被周隅安给蛊惑了,但褚愿却清楚,冉清其实真的不是冉家的后人,这是凡清明亲自认证的,甚至他还猜测,以冉盛裴跟褚阮明的关系来说,他多半也是知道的,如今冉盛裴这么想要让冉清恢复记忆,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润历2030年4月30日,尚国边境,埃米尼克亚雪山。
    不论是在什么年代,靠近高山的地方总是别有一番风味,无论是绵延的山峦,亦或是川川江水,还有眼下这居住的村庄,都在白雪的装潢下变得更加拨人心弦,如果不冷就更好了。
    魏蓝芩天生就是怕冷的人,自幼体寒,没办法,虽然这些年经过悉心的理疗有了较大的好转,但在埃米尼克亚这种常年均温不超过5c的地方跋山涉水还是太为难她了。
    “那个,您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就待在酒店里,外面的温度确实很低。”
    看着正在往羽绒服里一个又一个地塞加热垫的魏蓝芩,冉清心里有些愧疚,他其实可以不来,但禹绯和褚熙都劝他来一趟。
    冉清的记忆和现实相比起来确实有一些差距,其中最关键的就是周隅安,在古树被凡清明带走后,周隅安和林慧鸢自然就无法再出现,可是在冉清的记忆里,这时候的夫妇二人还是活得好好的。
    在认识到这一点后,冉清也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后来在褚家两兄妹不遗余力地洗脑下,冉清接受了冉盛裴的安排,他们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带着冉清把小时候去过的所有地方全部走了一遍,但都没用,冉清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最后没有办法了,医生建议用强刺激冲击冉清的大脑,所以冉盛裴提出了最终方案——埃米尼克亚雪山。
    在冉清没有失忆之前,从他知晓那件事以后,这座雪山成为了他的噩梦,得益于冉盛裴夫妇这些年的态度,每每想起大哥是为了救他而死,他就难以释怀,一度害怕做梦,每每午夜梦回,大哥的尸体就会孤零零地躺在悬崖之下,他那灼热的血液终究融不化刺骨的寒冰,但他的嘴角却总是挂着笑意,温柔地看着弟弟,每到这种时候,冉清就一定会在一身冷汗中惊醒,随着夜风吹进房间,他就感觉到他的背上,似乎也结满了冰霜…
    “没事!不,不要紧的!妈妈一定会陪着你的!”
    听到冉清的话后,魏蓝芩面色一慌,立马露出了笑容,但冉清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害怕外面的风雪,此时冉盛裴推开房间门,看着妻子这一副穿着臃肿的样子,叹了口气,但没有阻拦。
    如果可以的话,冉盛裴宁愿自己来承受这份痛苦,他看向冉清,语气柔和地说道:“小清,我已经不奢求你再叫我一声爸了,但至少,你不能活在那虚幻的记忆中,也要永远记得妈妈的模样,这些年我逼着她冷落你,是我的过错,她也很痛苦,褚阮明说得对,我是个失败的父亲。”
    冉清沉默了,他的神色有些复杂,他其实会因为冉盛裴的话语而感到难过,也会为魏蓝芩的强颜欢笑而心疼,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或许他确实是他们的孩子,可建造在空洞记忆之上的温馨终究是空中楼阁,一触即破。
    他不愿如此,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一定要从这雪山中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好了好了,父子俩都别摆出这种不吉利的表情了,我们出发吧,儿子一定能恢复记忆的!”
    见氛围有些沉寂了,魏蓝芩赶紧推着两人往外走,走向了那正处于风雪交加中的尚国第一高峰。
    他们居住的村庄就在埃米尼克亚前方大约二十公里处,这座村庄的名字叫做提丝提挞,因为其独特的景观而出名,已经存在了三百年之久,是埃米尼克亚雪山附近唯一的人居之所。
    村里的人们都信仰雪山,所以或许正是得益于雪山的庇佑,这座小小的村子在数百年的变迁中得以一直留存,并且这里的人们都很长寿,其中最年长的一位老人已经经历了两个世纪的变迁了。
    另一方面,这座村庄是进入埃米尼克亚雪山的唯一入口,只有在这里才有相对安全的道路可以进入雪山区域,村里的人们也是靠着当导游来维持生计,为冉清一家带路的是一个小姑娘,名字叫库玛,是一个有着一双闪闪发光的双眼的十六岁少女,不过或许是因为常年奔走于雪山之中,她看着相当成熟,跟冉清站在一起倒是更像姐弟。
    当年冉盛裴带着两个孩子来雪山参观时,正是库玛的爷爷带着他们进的山,这次也是库玛的爷爷将库玛介绍给他们的,也算是承祖业了。
    “巴布岁数大了,不然就该巴布来带你们了,但是阿内看着很怕冻,真的可以吗?”少女早就等在村口了,这已经是她第五次当领队了,也算经验丰富,所以在见到一家三口时,第一眼就看出来魏蓝芩受不了风寒。
    魏蓝芩迟疑了两秒,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她,于是立刻摆手,表示自己可以,因为是客人,所以库玛只是点点头,然后自顾自地打开了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冉盛裴一愣,这丫头还真有个性啊。
    出发。
    一路开去,这路确实也只是“相对安全”,不仅崎岖不平,而且因为是大风雪天,可见度相当有限,如果没有库玛指路,他们最好的结局也就是撞上周围的山体,最差的话,据说前年有人在这里引发了雪崩…
    “库玛丫头,我记得早几年政府不是说要修缮山区的道路吗?怎么这里还是这么崎岖?”冉盛裴的牙都磕痛了,记得没错的话,上一次来这里应该是八年前,他来考察项目,那时的路还没有这么糟糕…
    库玛露出了不满的表情,冷哼一声:“本来是修好了,但还不是因为那些超人,村里一直都很少人来,但不知道是谁在乱发,说村里有神迹,结果那些超人全都跑过来了,还天天打架,弄得这里的地都不平了。”
    冉盛裴稍微理解了一下,懂了,简单来说就是有超凡者因为谣言过来寻宝了,然后因为起了纠纷大打出手,导致这里的路被毁了,这么一想好像确实,这山路按理是才修的,不可能这么快就被压烂了。
    “神迹?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冉清现在对这类事情多少有点敏感了,主要是在褚愿的洗脑里,他得出了【周隅安是被神明带走了】这个结论。
    库玛有些不乐意跟冉清说话,她对冉清没什么好印象,主要是她觉得冉清一个男人,居然长得这么秀气,实在是丢人,在她眼里,还是昨年赢了村里摔跤大赛的阿尕更让她心动。
    不过考虑到这是客人,巴布说了,客人是最重要的,所以库玛扭了扭身子,转向冉清,说道:“那是阿爸告诉俺咧,你们都看到了村里的景吧?”
    冉清点点头,他一直都很好奇,这村里那奇怪的两极分化的景观,一边是毛都不长一根的荒野,但又没有冰雪覆盖,另一边是繁茂的森林,常年沐浴冰雪。
    库玛接着说道:“在很早很早前,是库玛出生前,据说这座山上出现了三个尼玛!阿爸他们来看的时候还有一个尼玛掉了下来!把阿爸他们都吓坏了,但神奇的是,没有人死去,后来村里就变成了那样,可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为了不被尼玛惩罚,阿爸说对外只能说那是村里人造出来的。”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巴布虽然说过客人最重要,但这件事比客人更重要!她忘了!于是有些慌张地对冉清说道:“完咧完咧!俺怎么告诉你咧!不准说出去知道吗!不然库玛一定会被尼玛惩罚的!”
    冉清汗颜,赶紧应和下来,不过,三个尼玛?按照提挞村的说法,尼玛就是太阳吧?掉了一个下来?看来多半是村里的老人为了逗孩子们编出来的,怎么可能有三个太阳呢?
    因为道路崎岖的缘故,本来四十分钟就能开过去,硬生生磨了一个半小时,不过也得益于此,冉清才能够将一路上所见的所有景象收入眼底,尤其是那两极分化的景观,居然绵延了有二十公里!
    但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烟出现,对此,库玛说是估计因为那些超凡者没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全部离开了,说到这里时库玛还十分生气,因为那些人并没有把路修好。
    “唉,秩序的重建仍然需要时间啊,褚阮明这撒手掌柜当得是真熟练,想靠社会的同化能力来建立超凡世界的新秩序简直是异想天开。”
    冉盛裴叹了口气,对老友的做事风格感到了无力,事实上他冤枉褚阮明了,褚阮明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也很无奈,针对超凡者之间的争斗,同盟还未解散时就定下了许多规则,尤其是不允许超凡者破坏世界的根基,也就是自然环境,在同盟解散后,新成立的巡查组织也在认真执行这些规则,但...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脆弱了。
    不开玩笑的说,也就是这些前来寻觅神迹的超凡者实力不强,换做是褚愿化身杀戒时的状态,全力施展的话,不出半小时就能把这雪山扬了,在馨之花时没有造成大范围的破坏,纯粹是因为周隅安的潜意识在保护馨之花,所以用大量密度极高的灵素稳固了周围的空间,但即使是这样,他俩都把园区毁了个七七八八。
    “没办法啊,超凡者这么多,褚阮明一个人怎么可能管得过来,而且他那性格也不像是喜欢管教的人吧..啊,啊嚏!”
    即使绑了六个加热垫在身上,车载暖气也开到了最大,魏蓝芩还是很冷啊..
    这情况就连冉盛裴都觉得奇怪了,疑惑道:“嗯,蓝芩,你今天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啊,往常就算去雪地里玩也不会冷成这样,不会是发烧了吧?小清,你在储物箱里找一找温度计,给你妈测个体温。”
    魏蓝芩哆嗦着捂着手,一副重感冒的样子,又打了个喷嚏:“阿嚏!我怎么可能发烧啊,从住进村子开始就没碰过凉的东西,但就是感觉很冷啊...”
    虽然还是不记得,但冉清对冉盛裴和魏蓝芩并没有什么抵抗的情绪在,相反,他莫名地觉得他们很亲切,所以对于冉盛裴的话他都还是听的,便取出温度计让魏蓝芩张开嘴。
    然而,就在冉清靠近魏蓝芩时,夫人的脸色突然就变了,浑身颤抖了起来,对着冉盛裴说道:“盛,盛裴!温度还能再升高点吗?突然变得好冷啊!”
    冉盛裴赶紧说道:“可是已经是最高温了,要不还是把你先送回去吧?”
    但魏蓝芩坚决不要,她一定要陪着冉清,于是哆嗦着对冉清笑了笑,接过了体温计,这时,库玛若有所思地说道:“嗯...可能是因为这里是尼玛掉下来的地方吧,每到这个时候,这个位置的温度就会更低一些,所以阿内才会觉得很冷。”
    “嗯?”冉清立刻凑上去,库玛有些嫌弃地摆摆手,无奈道:“俺有喜欢的人咧,你莫要靠这么近。”
    “啊,抱,抱歉,你刚刚说这里就是太阳掉落的地方?”少爷红着脸靠回了座位上,问道。
    库玛点点头,指着路边的一个铁牌子,说道:“那里就是阿爸他们看见尼玛落下的地方,你们看,这一带的地面都很光滑吧?这里可是唯一没有被那些超人打坏的地方哦。”
    冉清立刻看向窗外,这才发现路面确实十分光滑,而且他只是失忆了无法动用天命的力量,但不代表那被天命强化后的身体也没有了,刚刚靠近时他就感觉到了不一样,不过因为没有天命的概念,所以他并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冉盛裴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怪不得,我是突然不抖了,这么说来我们是快到了吧?”
    “是咧,快到了,不过俺还是那句话,这个天气俺可不建议你们上山,太危险咧!”如果不是爷爷说客人是最重要的,库玛现在一定掉头就走,别开玩笑了,这种天气上雪山?跟找死没有区别。
    “库玛妹妹,你说的有关太阳掉落的事情是真的吗?”
    看着光滑的路面,冉清有些失神,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路面上感到了十分熟悉的感觉。
    “你最好别相信咧,不然阿爸要说俺多嘴,哼,明明阿爸自己也多嘴过。”
    库玛抱着手,十分不忿,说出来的话倒是又勾起了冉清的心思,便问道:“你父亲也多嘴过是什么意思?”
    “啊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问题,要不是巴布说你们是重要的客人,俺一定不管你咧!”库玛真的是一个容易急躁的小姑娘,但职业素养是摆在这里的,虽然很不爽冉清这么多的问题,但还是讲述道:“俺说过咧,这里以前是有三个太阳的,但阿爸说并不是天天都能看见,而且这是村里的秘密,在库玛出生之前,阿爸有带过一家人来雪山参观,就是那一次他多嘴告诉了那家的小男孩这里有三个太阳,不过阿爸说那个小男孩很喜欢尼玛,是尼玛的信徒,告诉他也没关系,就是这样咧!再多的俺也不知道咧!”
    冉清点点头,谢过了库玛,然后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窗外的太阳。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他们终于抵达了雪山的入口,冉盛裴到了这里后才发现,那些超凡者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他们在这入口附近修筑了很多房屋,而且应该是以灵素充当了稳定剂,所以这几栋房屋即使在这样的暴风雪中也不动如山。
    库玛就住进了其中一栋,导游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之后她只要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就行了,如果回不来,她就会将他们不幸遇难的消息告诉村里的人,不过库玛依然在尝试阻止冉盛裴他们进入雪山,但冉盛裴还是坚持要在这个时候去,因为冉清的大哥死去的那天,就是这样的风雪天。
    “呼...你带走了我一个儿子的命,那至少,带回我另一个儿子的记忆吧,哪怕是要我的命,哪怕他再也不会叫我一声爸了,是我太过苛求了,我不知足啊,但就如褚阮明所说的,这很公平不是吗?本来,我甚至连一个儿子都不会有的..”
    此时,冉清还在准备随身物品,而冉盛裴一个人坐在专门用来登山的雪地车上,感受着刮同脸颊的风雪,神色坚定地看向了那座雪山,轻轻呢喃道。
    褚愿猜错了一点,那就是褚阮明并没有告诉冉盛裴真相,但他说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冉清的大哥必定会死在那一天,不论冉清有没有跌下悬崖,那孩子都会死在那一天,那是命运的安排,而且他们之后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要好好照顾仅剩的一个孩子。
    最初冉盛裴是不信的,但褚阮明告诉他的第二件事是有关冉氏集团的发展,自那以后的一切都被褚阮明说中了,这让冉盛裴产生了动摇,直到超凡世界降临,他才终于相信了褚阮明的话,但在那时,他与冉清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到如今他想要修复裂痕时,冉清却失忆了。
    冉盛裴到底想要什么?他问过自己很多次这个问题。
    是冉氏集团的蓬勃发展吗?不,在每年的年终总结上,当各个部分和分公司的负责人汇报集团进一步状大时,他并没有感到愉悦。
    那,是高人一等的社会地位吗?其实也不是,冉盛裴虽然很有商业头脑,但他很不喜欢社交,接管集团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冉盛州不是长子。
    所以是什么呢?这个答案直到他从冉盛州那里知道了冉清现在有了很多朋友,笑容也变多了时、直到知晓冉清失忆住院时、直到在馨之花的医院看见对褚愿责骂的褚熙时,他突然想起了在冉清还没有出生时,他牵着冉清的大哥在公园散步的画面。
    那时他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安心的家,而讽刺的是,因为对冉清莫名的苛刻,这个本可以变得温馨的家庭被他亲手毁了,在真的看见失忆后的冉清时他才陡然想起来,冉清也是自己的儿子..
    “喂!盛裴!开车啊!还在等什么呢!啊,啊嚏!”
    魏蓝芩的呼喊声将冉盛裴的思绪从过去的风雪中拽回了现在,见母子二人都坐上了车,他点了点头。
    “嗯?哦,好,都坐稳了,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