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的苦难凭何加诸他人?
作者:南风与老狗   长路惊梦恍如烟最新章节     
    润历1991年,尚国南方。
    40年前,一对年轻的情侣来到了西南地区的一处偏远县城,因为导师布置的任务,他们前往了县城之下的一处村落走访,打算做一些社会学调查,所以要在这里教一段时间书,算是支教。
    村子里的人们都很热情,尤其是孩子们,很讨女学生的笑颜,她本来也很喜欢小孩子,但有一个小女生很不一样,她相当孤僻。
    在来到村子的第三天,女学生就向村里人打听了这孩子的情况,这才得知那孩子的父母和公婆因为疫病早早地去世了,村里的老人都说他们家受了诅咒,所以大家都不跟她来往。
    “那为什么不送走她呢?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救助机构。”
    一开始,村民们全都对此支支吾吾的,后来还是村长出面,两位大学生才知道了村里的糗事。
    当时恰逢国家因为疫病颁布了新的救济政策,这个村落需要这个女孩来获取更多的救济金,所以便由村长一直在照顾她,不过呢,也仅仅是随便给她点食物,好在她家的祖宅因为诅咒的传言没人敢碰,所幸她还有个住处。
    前两年,小女孩7岁了,到了可以上学的年龄,因为谣传诅咒的关系,村里的大人都不想她进支边教室去“祸害”自家的小孩,所以她告诉村长她想去县城里上学,但…村子里的人并不想放走她,况且,他们也没钱给她上学。
    自那以后,小女孩就再也不跟村里的人来往了,每天缩在老宅里,慢慢地,她自己学会了洗衣、做饭、种菜等等。
    那天以后,女学生就每天都去小女孩的家里,单独教她念书,男学生呢,就每天给她做饭吃,就这样过了半年,他们的社会调查结束了,要走了,在决定离开的前一晚,一位老人敲响了两人住处的房门。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村民地送别下走到了村口,却看见小女孩早就等在了这里,背着一个破烂不堪的背包,手里还拿着一张旧纸,看着有些泛黄了,见他们来了,她很忐忑地走到他们面前,把手上的纸递给了女学生,眼神之中充满了祈求,说:“老师,带我走好吗?我有钱的,我不会花你们的钱,带我走好吗?求求你们了!”
    两人都露出了怜惜却又无可奈何的神色,可他们现在没办法把孩子带走,毕竟还要上学,那时的学校可不准带孩子进去。
    但看着女孩那咬着牙忍住眼泪的小脸蛋,女学生眼神突然坚定了一些,她看向自己的爱人,看到了对方眼中同样的色彩,然后,男学生蹲下来,把手中的旧纸轻轻地折好,放在了小女孩的手中,像阳光一样笑道:“把这个收好。”
    小女孩看着手中的旧纸,呆住了,随后立刻使劲摇头,又塞给了男学生,带着哭腔说:“是,是不够吗!可,可村长说我家就只有这一张纸最值钱了!我,我给你们洗衣服!做饭!做什么都行!求求你们了…”
    男生一愣,瞥了一眼躲在不远处的石墙后面的村长,轻笑一声,看向了爱人,女生点点头,蹲下来,一边摸着小女生的头,一边温柔地把旧纸放回了女孩的手中,笑着说道:“小绯,这个地契你收好,这是爸爸妈妈留给你的,不能随便送出去哦,而且老师也不需要。嗯…等老师半年好吗?在明年夏初的第一缕太阳照进你房间的小窗户之前,老师会来接你的,好吗?”
    “真,真的吗?”小女孩握紧了手上的旧纸,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斥着害怕,她害怕他们在骗她,就像村里的人骗她爸爸妈妈一定会回来一样…
    女生用双手轻放在小女孩红通通的脸颊上,在女孩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然后十分坚决地点点头:“一定!”
    那一天之后,小女孩每天都坐在自己的小书桌前——那是男生给他做的,一边念书——那是女生留给她的,一边在日历本上数着日子。
    四个月后,村里来了一批公职人员,说是响应国家号召要帮助贫困村落改建住房,要请所有村民先到县上的招待所居住一段时间,村里的人们都很开心,除了小女孩。
    她不想走,她害怕老师们会找不到她,所以在公职干事来接她时,她躲在房间里不肯出去,手里紧紧地拽着那张旧地契。
    村民们都很生气,因为她不走,其他人就走不了,于是便有人要去拆了老宅的房门,但来访的干事们制止了这粗暴的行为,他们之中的一位女干事轻轻地走到那扇窗户外,温柔地告诉小女孩,他们被人拜托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而那两位请托之人,是来自宏磊市的两位大学生。
    那一天,小女孩终于离开了那个村子,背着她的书和小木桌,还有那张地契。
    那一年她10岁了,人生中第一次坐上了汽车,路上的颠簸令让她惊叫出来;也第一次见到了火车,尖锐的鸣笛声让她害怕地躲在女干事的身后;最后,她独自一人住进了招待所里最好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另一张桌子,就靠在窗边,桌子上放着一幅画,小女孩认得那张画,那是老师画的…
    她推开窗,看着窗外风景,心中充满了紧张,手里依然紧紧地握着那张地契。
    又过了两个月,村子的改建快完成了,村民们陆陆续续地准备回去了,只有小女孩每天都坐在小木桌前看着窗外,桌子上有用水彩笔画下的标记,记录着阳光照进来的次数,已经有十一次了,可是老师们还是没来…
    又过了几天,村民们已经走完了,连村长也摇着头离开了,招待所里只剩下了小女孩一个,那天清早,她蹲在床上,看着又一缕阳光透过窗户,不由得,她把头埋进了双腿间,肩膀有了轻微地抖动。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道声音,又一道声音,小女孩猛地抬起头看向窗外,一对带着运动帽的男女正趴在窗户上,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其中的女生挠着头说道:“抱歉啊小绯,毕业论文真的太难写了,来晚了,老师向你道歉,别生气好吗?”
    女孩呆住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男生见状,逗趣道:“怎么?是谁把咱家小绯惹哭了?真是过分!走!吃大餐去!”
    “呜哇!老师!”
    那一天,小女孩人生中第一次乘上了飞机,但她没有看沿途的风景,而是一直缩在女生的怀里安静地睡着,嘴角挂着笑容,而那只握紧地契的小手,也终于松开了。
    … …
    时间回到现在,从医院的负二层回来后,禹绯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沉默地看着窗外,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到午后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办公桌上,她才转过身,看向刚刚走进来的褚愿和窦岳潭。
    四目相对的瞬间,褚愿的面色变得有些沉重,就在刚才,他从褚熙的口中得知,图珃受了重伤被送进了医院,孩子们也都被送回了宿舍不准外出,而在图珃昏迷之前,她抓着褚熙的手哀求着说了一句话:“救救老师…她,她…”
    而在更早之前,也就是褚熙和卿澄找到图珃之前,他和窦岳潭在医院负二层的楼梯口听到了禹绯和某人争吵的声音,那是一个男人,而他们争吵的内容,令褚愿的脑子里闪过了一道惊雷,之后,那个男人发现了褚愿他们,立刻就离开了太平间,褚愿呵窦岳潭也没能追上他,只得来到禹绯的办公室。
    “院长…”褚愿有点苦涩地看着她。
    “是我,从你们出发前往那座岛开始,想杀你的人,跟李悦薇合作的人,都是我。”禹绯淡淡地看着褚愿,眼神之中不再有一丝情感。
    褚愿面色一凝,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感到了一些难过,或许是直到刚才之前,他都相信着禹绯对他们说的所有话?作业一个对情绪相当敏感的人,他很难相信那是假的。
    窦岳潭对禹绯倒是没有一点感情,在知道就是她想杀愿子后,窦师兄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了,如果不是来这里时褚愿说先别动手,这会儿他已经锤上去了,但他确实很疑惑:“所以是为什么?你大概也看出来了,愿子和阿清对你好像是有点感情在,虽然在我看来挺莫名其妙的,不过你对他俩好像不太实诚,现在话都说开了,要不聊聊?指不定有不用开打就能解决的方案?我也想知道该怎么让阿清恢复正常。”
    禹绯瞥向他,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她闭上眼,轻敲了几下桌子,随即睁开眼,点头说道:“可以。”
    褚愿和窦岳潭都一愣,这么好说话?
    但禹绯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误会,只是看在小熙的面子上让你死得明白点,我对你,对冉清,都没有什么情感,这一切都是那个家伙教我的,他告诉我,只要这么跟你们说,你们就会乖乖地跟我走进那扇门。”
    说到这里,她的面色阴沉了一点:“啧,骗子…”
    褚愿神色复杂,他向着禹绯靠近了一点,问道:“那个家伙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门后面是什么?阿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禹绯淡淡地说道:“冉清为什么会失忆我不清楚,那个混账是谁我也不清楚,我们只是合作,但门后面…坐吧,这个故事不算长,但也不短。”
    “这是关于两个大学生毕业后创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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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历1999年。
    三十二年前,在我上高中那年,老师问我要不要回久山,他们打算创办一家孤儿院,我当然是赞成的,老师常说我跟师娘很像,所以我也喜欢小孩。
    可事情并不顺利,一方面是资金的问题,另一方面是老师们没什么背景,想在当地办一个公益机构实在有些困难,所以他们决定借用他们大学老师的关系去全国各地募捐。
    就这样辗转了两年后,他们凑够了地皮和修筑的钱,但营业执照依然很难办理下来,当时他们还欠了一屁股债,但他们都没想过放弃,我也在那几年里倒转多个高中完成了学业,去了国立政法大学。
    读书期间我认识了一位教授,他叫裴立青。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其实只是在政治学院挂了个名,我告诉了他有关两位老师的事情,他觉得他们的想法很好,值得鼓励,之后没多久,师娘就送信给我,说是批复下来了,而且还多了很多专门来投资的人,孤儿院已经在建设中了。
    那天老师很开心,还很难得地喝了点酒,后来在我毕业时,馨之花就建设好了。而直到我回到久山时我才知道,原来帮忙打通关系并且拉来赞助的人是裴立青,那时我们全家人都把他当成是恩人,而裴立青也常常来馨之花看望收养的孩子们,可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的我并不知道他全身上下没安一点好心。
    到了2003年,也就是我毕业的第二年,突然有人检举馨之花存在贪污挪用公共捐款的行为,并且真的查出来了赃款流动,于是老师被拘留调查,馨之花被政府管控起来,我跟师娘被迫搬出了园区。
    就这样过了一年,老师沉冤得雪,终于被放了出来,但馨之花却回不来了,它被政府彻底收归,而老师因为有拘留的案底在,也不得再开办公益机构,他就此一蹶不振。
    但我跟师娘还能去,所以我们便以职工的身份回到了馨之花,老师则是每天在家给孩子们做饭,然后让我们带到园区去,因为我在大学时发表了一些论着,所以靠着版权费还能养活一家子,这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可天不遂人愿,灾祸总是接踵而至,2005年,裴立青的长子投资建设了医院,而我在值班时发现有两个孩子和一个清洁工进了医院后就没再回来,于是便前去调查,到了负二楼时,我发现医院那还在修筑中的太平间里传出了动静,于是我就进去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两个孩子绝望的眼神,而在他们的身边,那位清洁工已经被肢解了,尸体还放在手术台上,旁边还有个罐子,里面装着一朵花,我不记得它是什么花了,但我记得当时我只看了一眼就感到头晕目眩,因为更担心孩子们,所以我忍住了生理上的不适,拼命从那些人的手中把孩子救了出来。
    后来我找了个电话亭给老师打电话,之后就一直在逃,那些人就在身后追,我只想着逃命,只希望两个孩子能无恙,也是在那一天,在被围堵到绝路上时,我听见从上空传来了什么声音,然后我感觉自己好像变得有劲了起来,之后,我把那些人都打晕了。
    把孩子们送回了宿舍后,我又去了一趟医院,却没想到…我看见裴立青正按住老师,要把那朵花喂进他的嘴里,而师娘…师娘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痛苦而惊慌地看着老师,似乎在让他快逃。
    我当时呆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去阻止裴立青,之后,老师吞下了那朵花,浑身开始变化,身体变得扭曲、巨大,皮肤长出了像植物一般的硬皮,面色变得十分痛苦,在他的吼叫中,我看见他拼尽全力用已经变成树枝的手把师娘卷进了怀里,而后,他彻底变成了怪物。
    而裴立青…他在狂笑。
    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去救老师,但突然有人出现把我打晕了,等我醒来时还在太平间里,但裴立青已经不在了,老师和师娘也不在了,只有一个浑身披着黑袍的男人坐在我身边,他看着我,笑着说道:“没想到居然是你这种小丫头成为了第一个,除我之外的第一个。”
    后来我明白了他说的是天命觉醒,但当时我只想找到老师,只想把他救回来,而那个家伙告诉我,老师已经变成了怪物,被他封在了门后,一旦把他放出来,这个世界恐怕都要遭殃,我那时不懂,我想打开那扇门,但他却告诉我:“不要急,总有一天我能帮你把他们带回来,但在此之前,你得听我的。”
    从那以后,我就在他的安排下接管了馨之花,在得知裴立青当上了政务部部长后,我暗中调查了一切,原来裴立青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利用老师来拉拢权贵,助他拉夏长远下马,而他的筹码就是在馨之花秘密进行的人体实验,早年间他在埃米尼克亚雪山上发现了那朵花,后来也是通过对那朵花的研究,他找到了通往超凡者的可能,为此他需要大量的研究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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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时,禹绯面露悔色地说道:“是,怪我,如果不是我,裴立青也不可能想到利用老师和师娘,我想杀了他,但那家伙拦住了我,他说时机还没到,就这样一直到8年前,哦,现在应该是9年前了,褚愿,我想你应该并不陌生那个地方,碚楠。”
    褚愿的表情终于难以维持了,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画面——高塔、祭坛、巨人、尸体、庞费…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目光震颤着看向禹绯,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你…难道是你!”
    但禹绯却摇头说道:“我没兴趣造杀孽。不过..虽然我不清楚你在那里经历了什么,但是在你离开碚楠的那天,那家伙又出现了,他告诉我,时机到了,没过多久,监察局就派人前往了碚楠,我也悄然跟了过去,在那里,我按照他的指示跟李悦薇达成了合作,之后他告诉我…”
    “从现在开始,盯着你,一旦有可能,杀了你,只要能取得你体内藏着的某种力量,就能让老师和师娘回来。”
    说到这里,禹绯的脑中闪过了一道身影,随即有点愤恨的样子:“可惜,你的命真的很硬,我尝试过很多次,但总会有个家伙莫名出现来救你,连那混账都没想明白到底是谁救的你,后来,眼看你已经成为了觉醒者,并且周围还有几个实力不弱的同伴,我很难再杀了,所以他告诉了我最后一个方法,通过那些话,引诱你毫无防备地跟我去门前,由我撕下封印将你和冉清带进门后。他说你们会陷入一个梦中,只要能醒过来,老师和师娘就能回来,但…你们醒了,他们却没回来…他们没回来啊!”
    她的表情突然狰狞了起来,眼神疯狂地瞬移到褚愿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而后用另一只手对着窦岳潭一拍,窦师兄神色莫名地被拍飞,撞烂了后方的柜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活着!为什么他们回不来!没关系…他说只要还在地球上,你就不是不死之身,既然只要你死了他们就能回来,那我现在就杀了你!我来看看那家伙还会不会出现来救你!”
    禹绯愤怒着,手上愈发用力,褚愿握住她的手奋力挣扎!好在窦岳潭赶在褚愿窒息之前一脚踹向禹绯的手臂!这才让褚愿得以喘息。
    他有些痛苦地说道:“原来如此...那些年我时不时就会心悸,原来是因为你!”
    此刻,窦师兄已经是愤怒状态了,如果褚愿现在施展天命,他就能看见窦岳潭身上那膨胀到极致的经脉中不断躁动的灵素流!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但是,要以他人的性命来帮你救人?什么狗屁道理!简直混账至极!更何况这还是我师弟!”
    怒骂过后,窦岳潭对准禹绯的头一拳砸过去!虽然看不出灵素的波动,但任谁都能感受到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有多么恐怖,毫不夸张的说,这一拳甚至可以轰垮一栋高楼!
    禹绯眼中灵光闪动,抬手抵向窦岳潭的拳头,却惊讶地发现根本挡不住!于是赶紧躲闪,随即面色一凝,轻念道:“本来只想杀一个,看来不够。”
    汹涌的拳劲在后墙上击穿了一个洞!而窦师兄一击不成,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禹绯侧身躲开后,轻捻双指,向下一点,下一秒,一朵朵灰白色的花铺满了整个屋子!
    窦岳潭冷哼一声:“这对我可不管用!”随后再抬腿刺向禹绯!
    但褚愿却大惊失色地喊到:“师兄!闭眼!”
    窦岳潭错愕了一瞬,下一秒,所有的花都不见了,而窦岳潭的心里却莫名涌上了一股极其悲伤和痛苦的情绪,不由得失了力,跌倒在地上!
    禹绯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褚愿,问道:“你怎么知道?”
    褚愿咬着牙,竭力对抗心中那不断涌现的悲怆感,说道:“你的天命施展的瞬间,我看到了一条线通向师兄的双眼,想必你的天命针对的是视力…”
    禹绯沉默了两秒,摇摇头:“错了,只是这小子浑身内敛,只能从眼睛入手了,至于我的天命是什么…等你死了自然就知道了。”
    说着说着,褚愿看见禹绯拉上了窗帘,而她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凝聚,那元素似乎是从他们的体内涌出的!
    【苦难长存】,这是禹绯真正的天命,而她的具命灵武为【月下舛花海】,自有天赋为【弥久恒新】,只能在无太阳照射的地方施展天命,施展时会展开一瞬间的领域,这一瞬间处于领域范围内的生灵的灵体中会被种下一朵舛花,会持续性的给被花致幻的敌人造成痛苦、焦虑、恐慌等情绪,之后,禹绯能收集敌人的负面情绪,幻作一把泯灭长弓,以苦痛为箭,直击所有敌人的灵体。
    而被负面情绪影响的敌人并非不能动弹,只是要用上更多的气力,并且很难正常作战,这也是禹绯这天命的强大之处,当然,并不完美,除去不能在阳光下使用外,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苦痛的收集需要时间,以禹绯目前的实力,大概需要五分钟,在此期间禹绯无法再次使用能力,因此若是有人在她施展完一次能力后再袭击,那么除去身体对抗外,禹绯没有任何还击手段。
    不过眼下没有这个难题,因为大家的身体对抗能力都不强,唯一称得上肉体强大的窦岳潭已经躺了,所以此刻,看着手中长弓渐渐凝聚的禹绯渐渐靠近,褚愿的喉咙不由得上下耸动了一下,这是除了在碚楠高塔外,最能称得上是生死危机的一次!
    与此同时,馨之花医院负二楼,太平间。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悄然来到那扇门前,嘴角掀起了疯狂的笑意,而后,将手伸向了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