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侄子,儿子
作者:南风与老狗   长路惊梦恍如烟最新章节     
    在窦岳潭的认知里,有钱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高端的消费,豪华旅游、高档餐饮、名牌服装等,还有什么私人司机、保姆、专业的大厨、固定的几个名贵消费点,随时随地都能提供的任意服务,然后天天都是慈善活动、高端聚会,还有经常在电视剧上看到的豪华游艇派对等等。
    但今天一天的体验却打破了窦师兄的幻想,以上选项,除了高档餐厅外,其余的全都没有,对此,二叔的说法是:“虽然家里那些亲戚确实经常做这些事,但我不喜欢,况且,人这种生物,奢侈过后就很难回去了,我可不希望把你们教成那样,你们的父母会找我算账的。”
    但是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对比一般家庭的休假生活来看,还是奢侈。
    早上出门,二叔先带他们去了宏磊最豪华的高尔夫球场,几人甚至在这里遇见了前任政务部部长夏长远,听冉盛州说,这位老先生的大孙子也是监察局的人,只不过最近好像在西南地区查案子。
    而当他们跟夏老先生聊起监察局时,老爷子的态度立马变得十分激动,数次举起高尔夫球杆扬言要揍应天珉,最后在冉盛州的安抚下才恢复平静,这也是几人第一次知道监察局局长的名字。
    不过后来老爷子又血压高了,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冉盛州的关系,他们跟夏长远便闲谈了起来,而后夏长远得知冉清他们是海洋所的研究生,还是马教授和李教授的学生,于是这老爷子立马就从严肃怪老头变成了慈祥和蔼老爷爷,原来他跟马教授和李教授是发小,几人从小一起长大,是七十年的老兄弟。
    然后呢,就像每一个当爷爷的都想在自己孙子孙女面前秀一秀一样,夏长远十分有长辈范儿地扬言要教几个小白打高尔夫...
    “老夫可是职业选手级别的!教你们几个小辈绰绰有余!”
    确实,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几个是真玩不转,毕竟也没什么机会去碰这种贵族运动,而夏老爷子也是真有点水平,虽然比不上冉盛州,嗯,夏长远为了防止冉盛州让他在孩子面前丢人,直接把二叔赶到了另一个场地去。
    在扫清障碍后,夏老爷子相当自信地开始了自己的高尔夫教学,但是,仅仅过了不过三轮,他就震惊地发现这帮小孩打得一个比一个厉害,到后来,窦岳潭甚至能闭着眼一杆入洞,这让这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很快就汗流浃背了。
    从那一刻开始,教学的性质就发生了改变!夏长远一琢磨,这不对啊,这要是让这帮孩子跑回去跟老马和老李一说,这俩不要脸的老头子肯定要来挖苦自己,别看马教授和李教授平时在学生面前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跟他可是不会有半点客气的,这么一寻思,这老爷子立马就来劲了!
    当爷爷辈的能在自己发小的学生面前丢人吗?当然不行!老爷子当场进入狂暴模式,提出要通过比赛来验证学习成果!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六个人一人一发一杆入洞给夏老爷子愉悦送走,夏长远在一边涨红了脸,而一向不给人留面儿的彭大师兄还来了一句:“这玩意儿..感觉比细胞实验简单多了啊!”
    那一瞬间,马教授和李教授那写满嘲讽的笑脸在夏老爷子的脑海里反复循环,他甚至已经构思出了可能会出现的对话,以及另外俩老爷子的表情变化!
    想着想着,夏老爷子气得一把胡须都飞了起来,气愤地将球杆往边上一扔,跑到另一个场地里对着正在跟一位贵妇人谈笑的冉盛州大怒道:“臭小子!还有空跟小周谈情说爱是吧!给老夫去管孩子们!”
    冉盛州当场懵逼,啊?发生啥了?
    不过二叔是了解一些关于他们的情况的,仔细一想就明白了,不由得觉得好笑,结果没憋住,还被夏长远看见了,老爷子立刻大步流星地向着冉盛州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挽起了袖子,顺手抄起了边上的球杆!怒目圆睁!一把胡须吹得溜圆!
    冉盛州是了解这老顽童的,见势不妙,心中大叫不好!随即跟贵妇人说了一声,然后赶紧开溜,结果还是挨了老爷子一棍子!
    事后,冉盛州在车上摸着屁股语重心长地跟几个年轻人说教道:“那个,我们呢,作为小辈,对长辈还是要有点基本的尊重的,你们懂我意思吧?”
    众人立马齐齐摇头,完全不懂!
    二叔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再提了,玩了俩小时高尔夫后,距离他安排的饭点还有一段时间,这也算是计划外的事情了,谁能想到恰好碰上那老爷子了呢?
    为了打发时间,冉盛州兴奋地提出了一个建议:“咱们去游戏城玩吧!”
    “啊?”
    大概一小时后,窦岳潭扛着一座小山般的游戏城里的兑换券来到了柜台,指着柜台上所有可兑换物,一脸淡定地对像见了鬼一样的柜员说道:“全换了。”
    “这,这,先,先生,可以请您再说一遍吗?”
    “可以,全换了。”
    根据当事人后来的回忆,他在用机器验证兑换券数量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兑换完后,柜员本来想问需不需要找车来帮他们运到停车场,结果没想到几个人分吧分吧,各自拿了俩大箱子,又跑进了游戏城里面,然后把箱子往门口一放,拿出了兑换来的喇叭,开始循环播放:
    “各类玩具、文具免费大放送!仅限八岁以下小朋友在家长陪同下领取!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而此时,二叔仍然在摇杆游戏机前与一个穿开裆裤的小男孩激烈对战!
    根据当事人第二波回忆,他当时已经在考虑被开除后该怎么办了。
    “好在善良的冉先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补偿,虽然他根本没必要花这钱,但还是太感谢他了!”
    再后来,他们六个上了全宏磊所有游戏城的黑名单。
    午饭是在冉氏集团旗下的高档餐厅中解决的,餐厅的经理本来打算安排一桌高档西餐,但是冉盛州给厨房的要求是以国宴标准做一桌子家常菜,为此,整个后厨全体大厨的脑袋都大了。
    但压力最大的是那位接待的经理,因为每上一道菜,冉盛州就要来一句:“先尝尝,不好吃就让他们重做。”
    而且表情相当较真!对此,顾婷悄咪咪地问冉清:“这都不算奢侈吗?这一桌子菜得多少钱啊?”
    冉清有些哭笑不得,实在是拿自己二叔没有办法,只能小声解释道:“没法,二叔在别的事情上都很好说话,但对家里饮食的要求一向很高,曾有一次,家里大厨多放了一小勺盐,结果二叔气得一整天没吃饭。”
    顾婷问道:“诶?只是他自己气到不吃饭吗?!”
    冉清无奈地点点头:“二叔说过,进了那扇大门,就都是家人,家人是不该因为这种小事互相责怪的,但他对美食的热爱程度太高了,又不想对人发火,就自己憋闷气了。”
    顾婷听完,突然捂着嘴轻笑道:“怪不得你家的管家都说你跟你二叔更像啊。”
    冉清轻声笑了笑,但眼瞳里却有一些伤感,不过没让任何人看到就是了。
    那边的大伙都觉得真的很好吃,每人都刨了几大碗饭,不愧是国宴标准的家常菜,但二叔还在对菜进行挑剔,等到他终于满意后,他还让后厨重新做了一份,让管家立刻打包带回去给褚愿和黄文勤了。
    午间休息的时候,冉盛州换了一身比较轻松的休闲装,然后带着一帮年轻人钻进了一家装潢相当破旧的小店里,这是一家按摩店,但店里只有一对老夫妻,老太太正在躺椅上休憩,老爷爷在打扫卫生。
    见有客人来了,老爷爷放下手中的扫帚,对冉盛州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很是和蔼的说道:“客人,还请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老伴儿刚睡下,请各位先坐好,我马上..咦,这不是小州吗?嚯嚯嚯,你又跑出来玩啦?”
    冉盛州立马示意大家都安静点,然后走到了老爷爷的身边,很自然地帮他按起了肩膀,小声说道:“是啊刘爷,几天没来您这儿了,生意可好啊?真不考虑到我家大院去住着吗?我家老太太可是很想您二位呢。”
    老爷爷听了这话笑呵呵地说道:“老咯,不想动了,倒是你阿妈现在身体怎么样啊?”
    冉盛州面露难色的摇摇头:“唉,老太太最近身体一直不好,说是见不到您二位都不想吃饭了。”
    大爷立刻竖起两根手指对着冉盛州的头拍了下去,还踹了冉盛州一脚:“臭小子,一天到晚净在说胡话,我看你是想被收拾了。”
    冉盛州挠挠头,哈哈笑了起来。看着这场面,冉清也笑了笑,转头瞥见师兄师姐们不解的眼神,冉清就跟他们解释了一下。
    原来这对老夫妻是冉氏集团创立时期就在的老人了,后来好像跟冉清的祖父闹了一点小矛盾,他们就离开了集团,但是冉清的祖母仍然挂念着他们,早些年老太太还经常来看望他们,后来因为岁数大了,身体不太好了,就见得少了,不过她还是经常派人来给两位老人送些小礼物。
    冉盛州每次出大院时,都会到这里来一趟,每次都想要将老爷爷和老太太接走,但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也不想离开这个小窝了,冉盛州没办法,只能隔三岔五抽出时间到这里来看看两位老人,顺便帮他们买点生活用品之类的。
    听完,乖乖站在一边的林敏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老一辈的友情啊,真好啊,希望我们老了以后也还能像现在这样。”
    “是啊,这样就好了。”顾婷点点头。
    “啧,怎么整得好像以后大家会分开一样,不论隔得多远,我们一定会再碰面的,都自信点好吧!”窦岳潭有点不满,拽个歪嘴样。
    “这次我同意老窦的话好吧。”彭不余难得跟窦岳潭一个意见。
    “不过啊...我们真的还会再变老吗?”王师兄倒是在考虑另外的事情。
    “呃?师兄啊…”冉清对王师兄提出观点的独特角度总是感到莫名的熟悉。
    之后呢,刘爷爷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个足部药浴,反响相当好,尤其是窦岳潭,因为是锻体之人,所以他的身体吸收能力和适应能力非常强,而这药浴不仅疏通了他在岛上作战时造成的堵塞,还神奇地促进了一点他灵素内敛的进度,因此在泡完以后,窦师兄对老两口的药浴配方赞不绝口。
    完事儿后,两位老人想留他们吃个饭,但冉盛州以晚上还有安排为理由婉拒了老两口。临走时,刘爷爷给他们包了点药浴的配料,但老婆婆看起来明显有点不开心,于是冉清凑到阿婆耳朵边上小声说了句话,结果阿婆一下子就乐呵了,还笑盈盈地拍了拍窦岳潭的肩膀,把窦师兄整得一愣一愣的。
    后来回程时,窦师兄忍不住问冉清跟阿婆说了什么,冉少爷摊着手说道:“我跟任婆婆说,再在她那儿多待会,咱们阿婆就要多个壮实的大孙子出来了。”
    听完,彭不余秒懂,想起了窦岳潭追在二老边上夸的样子,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其余人反应了两秒后也捧腹大笑起来,窦师兄眉头一挑,先给了冉清一记老拳,然后看向车窗外的某个方向,轻笑道:“那也不错。”
    陪老两口唠嗑唠了一下午后,冉盛州就带着他们往庆民阁去了。
    庆民阁是宏磊市内数一数二的老字号,几乎每年都会登上尚国美食榜的前三席,不论是业界人士还是居民游客,无人不对这家老店吝惜美言,一般人光是预订个座位都得提前一个月,当然,作为庆民阁大股东的冉家大家长是不需要预订的。
    将冉盛州一行人请入专属包间后,庆民阁的经理便按照冉盛州一贯的饮食习惯和今次的人数给后厨做了安排。
    不过这里说是个包间,但整体装设相当于一个大客厅了。这个包间里并没有金碧辉煌的装潢,而是一种居家风,有个小型的家庭影院,各种配套家具应有尽有,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一个超大的阳台,站在阳台上几乎可以看遍整个宏磊市中心的夜景。
    据冉清所说,这里基本可以等于是二叔的食堂,在第一次尝过庆民阁的菜系后,他就入股了这里,并且以大股东的身份直接占领了这个顶层包间,然后就开始了改造工程,便有了现在这个包间的样子。
    在等待上菜时,冉盛州把冉清叫到阳台上,看着黄昏之下的宏磊街道,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小清,你有多久没回宏磊来了?”
    “二叔还是这么喜欢站在这里看街景啊。”冉清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看向夕阳。
    冉盛州转了个身,抱着双手面向冉清,嘴角挂着些许的笑意:“你看这车水马龙的世界,熙熙攘攘的人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穿梭奔走,大街小巷中从来不会缺了吆喝,任他外界再如何,这座城也不会停下步伐,这是你祖父那代人的梦想,如今他看不见了,那我就替他多看两眼。”
    冉清看着二叔,摇了摇头:“我没见过爷爷,家中很少有人跟我提起他,反而是坊间的传言中到处都是他的身,所以对我来说,爷爷就是故事中的人物。”
    冉盛州眉头一皱,佯装生气地轻轻踹了冉清一脚:“臭小子,对你爷爷尊重点,没他哪能有冉家的今天。”
    冉清只是笑笑,也没反驳和辩解,看他这样子,冉盛州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咋成这样了,以前明明那么乖一个小不点,唉,我还是喜欢那个动不动就跟我哭鼻子的大侄子…”
    “二叔。”
    “嗯?”
    听到冉清这突然有些低沉的声音,正准备掀开冉清社死童年的二叔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冉清第一次用这种调调跟他说话,不由得有点懵,冉清看着一直把自己当亲儿子的二叔,也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冉盛州收起了笑容,只见冉清一边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知道了我大哥的事情。”
    错愕、震惊!冉盛州难以置信地看着侄子,在对视了几秒后,他立刻把阳台的窗户关上,拽把椅子坐在冉清身边:“你大哥?你哪来的大哥?小清,你是不是在那岛上出现幻觉了?我听小褚说你们遇到了什么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
    冉清摇摇头,眼神清澈地看着二叔,笑道:“出海之前我就知道了,不是家里人说的,我读大学之前的那个假期,我在妈妈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一个小男孩的照片,只是不是我。”
    “后来,我去问了奶奶,她经不住我一直问才告诉我,我曾经有一个大哥,在我很小的时候早夭了,您知道的,我有点神经质,但家里好像从来没当一回事…”
    冉盛州赶紧说道:“那怎么能说是不当一回事呢?只是因为不论如何你都是家里的一员啊!大家都觉得你是好孩子,这么一点小小的问题无所谓的啊!”
    冉清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奶奶也让我别多想,直到爸妈也知道了这件事,然后,那是第一次,妈妈面对我没有露出笑容,那天她喝醉了,然后打了我一顿,其实那没什么,因为比起肉体上的疼痛,妈妈说的话更刺痛人心吧,她一直在说,如果没有我的话,哥哥就不会死了…”
    哐!
    冉盛州的瞳孔渐渐收缩了,一巴掌拍到一边的小桌子上,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了一丝怒气,愤怒地低声说道:“放屁!你哥是为了救你!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你当时掉下悬崖吗!都是她亲儿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冉清摇摇头,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波动,甚至可以说有些麻木,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次以后,父母对他的态度就变了,两人也不常回家,这样的关系下,连带着让冉清也不想回家了。
    “唉,小清,你,你先别去想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你先跟你师兄师姐们去处理你们的事情,二叔保证,一定让你爸妈跟你说清楚,嫂子这话真的太过分了,但现在你别去想,真的,越想越乱,你不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们一直都认为你的神经质是当年那件事的后遗症,所以大家都没提,谁知道你自己发现了。”
    冉盛州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侄子,甚至有了想现在把冉盛裴夫妇叫回来对峙的想法,不过他还是留有一点理性,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冉氏集团不能少了任何人,但眼下冉清这情况他又没办法,这给二叔气的,人生中头一次这么高血压。
    “不,我全都知道了,在埃米尼克亚雪山上的事情,他们已经告诉我了,因为我不听话乱跑,结果导致大哥救我的时候滑下了山崖,在那之后,我也常常梦到那个场景,我想对于他们来说,一直对我隐瞒这件事也很辛苦吧…”
    “啥?!他们给你说了?等等,说你乱跑?放屁!这两人当时自己跑到滑雪场不好好管两个孩子,现在能怪到你头上?你等着,我这就把他们叫回来算账!”
    冉清立马拉住了站起身的二叔,摇摇头:“算了,二叔,等他们先忙完手上的事情吧。况且,放松了两天,我们也要准备行动了,您也说了,这座城是爷爷一生的梦想,现在大家都在为了守护这个梦想而拼命,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搞科研可的是没那么多时间停步驻足的。”
    冉盛州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神色复杂,叹道:“唉,这种时候…你说你这么懂事干嘛呢?算了,随你,但你记住,不论如何你都是我冉盛州的侄子,没人能改变。”
    冉清笑着点点头。
    这让屋里那几个偷听的一下子整不明白了。
    “我去,啥情况?这玻璃隔音效果这么好吗?哥们这天命强化后的耳朵都听不见?”
    “家庭矛盾?不像啊,冉二叔这人看着不像是能引起家庭矛盾的人啊?”
    “诶,你们说,会不会跟阿清的父母有关系啊?咱们也来宏磊两天了,别说面儿了,就连他爸妈的声音都没听过。”
    “唉,别是有什么不好调和的矛盾吧?”
    “别说,还真有可能,你们想啊,阿清从小被二叔带大的,但他这性格跟他二叔完全不像啊,诶,倒是愿子跟冉二叔还挺像的…”
    “呵呵,你这莽子现在的思维方式是真是突出一个不着调。”
    “等等…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们刚出发救敏儿的时候,师妹跟我和澄澄说过一些事,那是小褚在船上的时候告诉她的,他说,阿清有点心理问题,这一点我们都看出来了,这小子多少有点神经敏感了,但小褚还说了另一件事,他说,阿清好像是次子…”
    “嗯?!”
    “具体的小褚也不清楚,他只是说有一次阿清喝醉了跟他倾诉过,说什么他害死了他大哥啥的…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阿清掉眼泪…”
    “啊?那,这可不得了了,不会真有什么豪门恩怨吧?”
    “唉,你跟窦岳潭还真是一路货色,满脑子就是起冲突,就不能想点好的?”
    “诶不是,婷婷,你最近好像有点针对我啊?”
    “纠正一下,不是最近,很早之前就是了。”
    “?”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也是的,现在不是逞嘴快的时候,该想想现在我们能为师弟做点什么呀。”
    “嗯,确实,那么,机智的王师兄,又到了你疏通管道的时候了,谈谈高见吧。”
    “别闹,这事儿不把源头弄清楚谁都别乱行动,愿子那是他自己就认得很清楚,所以咱要做的只是引导他往更开阔的思维方向去想就行了,但阿清这事儿,如果我们猜对了,那可不好办,这可是人伦问题中最高难度的亲情档!咱们得先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看冉二叔跟他提这个的功夫他都垮了几道了吗?”
    “嘿,我估摸着,还是得让愿子和澄澄来才能说得通阿清,至少肯定能问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啊?小褚也就算了,还有澄澄能参与的疏通工作?她不一直都是被疏的那个吗?难道阿清喜欢我家澄澄啊?”
    “诶不是,你能不能把思路放得开阔一点?别成天就是谈情说爱的,这叫共鸣懂吗?你没看澄澄就跟阿清一个人说话不磕巴啊?这就是性格对上了!”
    “啧啧啧,窦岳潭,你真入错行当了,你该去学心理学的,把你扔海洋所里算是屈才了。”
    “难道不该是进武行?”
    “嘿,不余,老窦进不进武行我不知道,但你要是再提这茬,你肯定得进医院了。”
    “呵,他先追上我再说吧,说起来,是不是该吃饭了?都半个多小时了,咋一个菜都没上?”
    “好理由,正好去把那叔侄俩的情绪给拉回来…喂!二叔!阿清!该吃饭咧!别吹风了,咱找到一部好看的老电影,边看边吃吧!”
    “嗯?成!来了来了!臭小子,不准多想知道吗?”
    阳台上,那本来陷入沉闷的气氛被窦岳潭这一嗓子给嚎了回来,冉盛州赶紧应和了一声,然后就一把揽住冉清的肩膀,把他拽进房间里了,比较巧的是,他俩刚一进屋,菜就上来了,看着身边围上来的师兄师姐们,冉清轻吐一口气,嘴角略微地上扬了一点。
    “行,先吃饭。”
    ——————
    黄师兄带娃小剧场2
    小别墅内,午间。
    黄文勤正在一边研究葱爆牛肉的配料表,一边现学现做。
    哗哗…
    “先把肉洗干净,然后…去筋膜?啊,能用火烤吗?哦,不行,那就变成烤肉了,算了,还是慢慢挑吧。”
    咚咚咚…
    “接下来是,切块,泡俩小时…算了,太久了,直接水煮加黄酒去腥吧,然后是葱切段…”
    …
    “油、盐、 芝麻、大蒜沫、生姜、酱油、干蘑菇丝儿、辣椒面…”
    看到这里,黄文勤瞥了一眼躲在厨房门外面偷看的小丫头,默默地把辣椒面请出了调料大队。
    “嗯,准备齐活了,饭也煮好了。”
    咔嚓…咔嚓…咔嚓…
    “嗯?怎么点不燃?”
    看着似乎想造反的燃气灶,黄师兄陷入了沉默,而门外的小姑娘依然十分紧张地死死盯着黄文勤,黄师兄又瞥了她一眼,突然邪魅一笑,然后在小丫头逐渐疑惑的眼神中,唤出了【朝曦】!
    “吓!大坏蛋!你你你,你会魔法吗!”
    小姑娘立马跑进来,抬起圆嘟嘟的小手,指着黄师兄手上的小太阳,脸上写满了震惊!
    随即,黄师兄一只手拿着炒锅,一只手放在锅下面加热,又往小姑娘身边靠近了一点,再淡定说道:“不,其实我是灶王爷,我会把说别人是坏蛋的小朋友下进锅里。”
    小丫头大惊!抬起小短腿掉头就跑,边跑边大叫:“呜哇!你果然是个坏蛋!”
    十分钟后,小姑娘一边刨着米饭,一边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灶王爷,灶王爷也不理她,专心吃饭,偶尔还会往小丫头碗里拣一块肉,以换取小丫头一边抗拒一边想吃的可爱表情。
    “吃慢点,别噎着了。”
    “哼!我才不会听坏蛋的话!”
    小丫头大口刨饭。
    “那吃快点,最好直接吞。”
    “哼!我就不!”
    小丫头细嚼慢咽。
    吃完后,小丫头立马屁颠颠地跑进厨房,爬上凳子把碗筷放到水槽里,然后爬下凳子,迈着小短腿又跑到二楼楼梯间躲着,继续紧张地盯着黄文勤。
    黄师兄静静地看着她做完这些,问道:
    “你想玩游戏吗?”
    吓!小丫头立马小脸通红!把小脑袋一缩!一副小心思被发现了的样子!
    “不,不想!”
    “等我收拾完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