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貌似又摊上事了
作者:南风与老狗   长路惊梦恍如烟最新章节     
    润历2030年6月30日,尚国海域。
    距离科考队出发前往无名岛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再度回来时,一切都发生了转变,对于归乡心切的众人来说,他们还不知道前方有怎样的危机在等待他们。
    返程时,科考队众人分坐在了5架直升机上,其中褚愿、冉清同余佅一起,窦岳潭、彭不余和张教授一起,黄文勤、林敏、马教授一起,顾婷、卿澄、周教授一起,兰斯先生、方伊和李教授一起。
    从出发算起,他们在天上飞了接近一天的时间才回到滨城港口,王光伯对此进行了一番简单的计算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假如遭遇海啸时已经进入了无名岛的海域,那么他们出发去往无名岛时用时大概是接近两周,但回程时满打满算却只用了两天。
    彭不余的能力带来的效果并不确定,但不论如何不可能省掉近八成的路程,如果以那种速度在水下行进的话,潜水艇一定会解体的,那这中间的距离去哪了?
    王光伯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一点,这之中肯定有点问题,所以在抵达港口后,他找到了余佅,提了一个要求。
    “余副局,我想我们还会在监察局再碰面,所以我希望能从您那里得到岛屿的坐标,真正的坐标。”
    最开始听到这话时,余佅是有点意外的,惊讶于王光伯的敏锐,不过他还是同意了,毕竟现在世界局势极其混乱,之前的规矩已经无法在现在的境况下要求每一个人了,而科考队的这帮人恰好不在被规则约束的范围内。
    “可以,到时候再好好地聊一聊吧,你们需要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我们想要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
    最后,在余佅的一再要求下,监察局派出了专员送科考队回到了海洋所,在这过程中,褚愿和彭不余这两个感知能力最强的人发现了这些专员居然不是觉醒者就是受到过灵素强化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灵素波动。
    再三确认后,科考队的年轻人们都感到了风雨欲来的压抑,褚愿说对了,无名岛的天幕破碎后,由此引发的裂缝扩张已经影响到全世界了。
    不过对于褚愿和冉清来说,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前往国都宏磊去看望赵玶。还在直升机上时,余佅向褚愿和冉清告知了有关赵玶的消息,包括她接受了监察局的请求,将褚愿和冉清送到了科考队一事。
    “事情就是这样,后来你们的老师为了救你们独自一人出海,却遭遇了不明的袭击,现在仍然在昏迷中,但奇怪的是院方检验的结果显示,赵玶教授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医学指标都是正常的,目前已经排除了植物人的可能,只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让她醒过来,不过你们放心,赵玶教授的治疗费用和营养维护费用会由监察局全权负责,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听完后,褚愿和冉清都沉默了许久,在确认了上岛的女人的目标是褚愿后,他们两个就有过怀疑了,现在回想起来,赵玶交给他们申请书时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再加上王光伯发现的路程问题,他们两个不是没有想过赵玶也参与了这件事,只是他们不愿意相信。
    在说完这件事后,余佅就再也没有开口了,直到到达港口后,褚愿问他:“你们有查出来是谁动用了那艘潜艇吗?”
    余佅当即回道:“嗯,查出来了,是执行部的一个老干员,收受了来自某位高层的贿赂,授予了对方比目鱼号的使用权限,不过那位高层的名字我现在无法确认,对方隐藏得很好。”
    冉清问了另一个问题:“监察局现在是不是存在内部矛盾?”
    余佅当时的表情很奇怪,是一种有些惊讶但又夹杂了疑惑的表情,就像是他吃惊于科考队知道监察局内部的问题,但是又疑惑是谁把这个机密泄露的。
    褚愿将这一点及时告诉了王光伯,王师兄当即确认了一点,那个女人就是监察局的人。
    那么事情就有了眉目了,照这么推测,情况就是高层有人出于某种目的想要杀了褚愿,而监察局内部有人跟幕后黑手串通派出了队伍登岛执行这个任务,但他们没有料到天命觉醒一事,或者说,没有料到同时有这么多人觉醒,这是最大的变数。
    而科考队出海是监察局局长一手策划的,目的还不清楚,但多半跟裂隙和天命有关,这其中肯定还有监察局没向大众透露的消息,但众人商议后猜测是有人曾经登过岛,并且在这些年里依靠天命的力量给监察局制造了许多麻烦。
    “余副局,在我们来监察局之前,请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们会来的消息,即使是你们的局长也不行,这一点必须要做到,否则我们恐怕不能信任监察局,请您谅解。”
    这是王光伯回海洋所之前代表科考队对余佅说的最后一段话,余佅没有当即答应,他是个很敏锐的人,通过王光伯这段话,他就明白了科考队在岛上遇到了监察局的人,这跟仅仅提供潜艇相比是完全不同的性质,前者最多算滥用职权,而后者可就是妥妥的背叛组织了。
    所以余佅只是皱着眉头回了一句:“监察局有自己的手段来处理这些问题,但你们可以放心,不会再有相似的事情发生了。”
    之后,监察局就派人送科考队众人回到了海洋所,而褚愿和冉清在收拾一番后立刻跟着监察局的人一起启程前往了宏磊市。
    科考队众人也同余佅约好三天后在宏磊碰面,不过王光伯却提议他们自己提前一天就过去,毕竟有了岛上的经历后,王师兄其实并不信任监察局的人,他是一个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对此,众人欣然接受,不过余佅说几位教授可以不用去,给出的理由是舟车劳顿这么一趟实在辛苦,老人家就多休息休息,几个年轻人立马就明白了余佅的想法,看起来大家还得互相算计算计。
    润历2030年7月1日,宏磊市第二中心医院。
    七八月的宏磊市是相当炎热的,灼热的高温甚至将空气都扭曲了,褚愿和冉清下了飞机就立刻赶往了第二医院,明明是如此恶劣的天气,但他们却发现沿途上不断地有穿着各类衣服在沿街道游行,他们在抗议什么吗?
    在拐过一个街道时,车辆明显地颠簸了一下,褚愿被甩飞到头撞车顶,虽然不痛,但却让第一次来宏磊的他感到了困惑:“我说,国都的车道都是这种水平吗?这里应该是市中心吧?”
    听到问话的监察局干员都是心头一紧,也没说话,只是把车速提快了一些,褚愿和冉清都眉头一皱,但现在他们赶时间,没多考虑。
    车辆很快驶进了住院大楼停车场,从医院停车场出来后,褚愿和冉清就赶紧向住院楼顶楼的重症监护室跑去,在上楼时,褚愿从医院的环境中又察觉到了一丝怪异,他小声对冉清说道:“阿清,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冉清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不是很清晰,只是点点头说道:“总觉得...之前太紧张了,现在又…太平淡了?”
    来到医院后,监察局的人本来想带他们两个乘坐专门的电梯上去,但两人觉得电梯太慢了,打算不顾周围人的看法直接走楼梯冲上去,然而事实上,周围的人对于这两个在三秒内冲上了六层楼的年轻人没有一点看法,似乎习以为常了?
    但眼下他们只想去看赵玶,所以先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了。
    整个六层只有五个房间,过道装潢相当贵气,同下面五层的风格相比起来确实是两种层次,看得出来这里算是某种“特权所属地”。
    一进到这一层,褚愿和冉清都愣住了,他们算是无名岛天幕开裂前就觉醒的人,受到了第一波洗礼,所以也更【纯粹】一些,即是说,他们不论是能力的强度还是灵素的强度都会强于其他人,这是世界升变的规则,站于中心的人总会更有优势一些,当然,受到的危险也会更多一些。
    但是现在,光是在两人感知内,这一层里就至少有三个实力恐怕不弱于顾婷的人,如果真对抗起来,大概是在黄文勤和窦岳潭那个层次的,当然,如果让剑鬼和柯亚佩能同时出手,并且持续存在的话,那这三个能被秒杀,卿澄的实力受限于她现在所拥有的灵素量,而不是她真的很弱。
    褚愿并没有把自己算进去,毕竟自己的实力其实算是成谜,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只要有不对劲的,直接开干。
    褚愿正准备唤出命具时,监察局的干员才乘坐专用电梯上来,见褚愿和冉清两人在过道口站着不动,并且氛围有些不对,立刻就猜到了原因,赶紧上前为他们指路,也不怪他们对两人有些紧张,在出发前余佅专门告诫过他们一句话——
    “把你们跟一般人打交道时的傲气收起来,这两个年轻人比现存的绝大部分超凡者*都要强大。”
    *【超凡者】:监察局对觉醒者的称呼。
    赵玶的房间在这一层的最里面,褚愿感知内的三位强者也分散在她房间的周围两间内,在走到那两间房之间时,褚愿对干员说道:“这俩屋里的人就是你们找的保镖吗?还挺强的,谢了。”
    此话一出,冉清无奈地笑了笑,监察局干员已经汗流浃背了!果然!
    而屋里的三人已经懵逼了,事实上在屋里的几人对于冉清还能感知到一些轮廓,但是对褚愿是完全感知不到的,因此他们一开始认为褚愿是一个普通人,但在褚愿说出这句话后,他们才从褚愿身上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压!
    左边屋内的金发男人贴在门口,嘴角抽了抽,吞咽了一下,面色十分紧张,而右边屋内的两人应该是金发男人的下属,此时因为褚愿的威压而在床上正襟危坐,不敢有任何动作。
    对此,褚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心里想着:(有必要这么怕吗?你们是遭遇了什么啊?啊,这么说起来,难道现在局势已经严重到天天都有人被打到医院来?难怪不说这些医生护士见怪不怪了..不对,我们国家的人接受能力都这么强吗?)
    推开门,迎面就是耀眼的阳光和湿热的夏风,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天气,也没能把在病床上安静休憩的女士从无尽的睡梦中唤醒。
    褚愿和冉清慢慢地走到摆满了花束的病床前,得益于清秀的童颜,赵玶就像是躺在花丛中的公主一般,可惜的是,她仍然等不到她的王子。
    看着眼前沉眠的老师,两人的心情都相当复杂,褚愿轻轻地握住赵玶有些瘫软的手,心中莫名地感到些许烦躁,像是有一团乌云在浮荡,也像是有一只爬虫在低鸣,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玶姐...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唤醒你,但,如果你能听见的话,我们回来了,变得不一样了,真想让你看看啊。”
    冉清向来不是一个容易把心情展现给他人看的人,但此时他的面容却并不好看,咬紧的牙关、双手微垂,他看向监察局的干员,声音中带着一些压抑:“有查出来是谁袭击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想起了什么,随即低下头,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嗯..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不明袭击...褚愿,能试试吗?”
    闻言,褚愿无奈地摇摇头:“我第一时间就观察过了,不是术式导致的,玶姐的身边也没有灵素的波动,唉..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到底...等等!”
    熟悉感..既视感..看着眼前安详沉睡的赵玶,褚愿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他立马站起身,找监察局干员借了个手机,着急地拨出了一个号码,在一阵嘀声后,对面传来了一道略显疲惫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是哪位?”
    “陈姨,是我,褚愿,因为一些原因我的手机暂时坏了,用的朋友的手机,庞费有好转吗?”
    对方似乎是沉默了两秒,也可能是这边的信号不好,隔了两秒后才说道:“嗞…是,是小褚啊,很久不见了,你,你是..有办法让舟舟醒来了吗?”
    褚愿张开的嘴角立刻就闭合了,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急躁后,一股苦涩、无奈与痛恨交杂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升起,他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庞费的母亲,只能带着歉意继续聊下去:
    “对不起陈姨,我还是没有办法,并且现在我的老师大概也变成了跟庞费一样的情况,我现在正在她的病床前..”
    “是吗?唉..又多了一家子可怜人..对了,嗞…我听你父亲说你出海去了?”
    “是的,今早才回来的,经历了挺多事的,等我回府都再跟您好好聊一聊..”
    “嗯,好啊,那个..阿姨有个问题,你现在,还是普通人吗..嗞…”
    褚愿一愣,回道:“啊?陈姨您,您难道接触到觉醒者了?”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一阵,过了一会儿,陈姨又继续提问,语气之中有一些忐忑:“觉醒者?就是那些有超能力的人吧?看来你也是了,嗯,那阿姨想问问你,你觉得他们可靠吗?”
    “嗯?诶,这个,我也不好判断,至少目前我周围的这类人都很可靠,我觉得我的话可能无法帮您进行这样的判断,不过是对方跟您提及了有关庞费的事情吗?”
    陈姨又沉默了,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说道:“嗞…有一个女人来告诉我,她能让舟舟醒来,但条件是嗞…要让舟舟的爸爸参与进他们正在进行的某个行动。”
    闻言,褚愿眉头一皱,庞费的父亲?记得没错的话,那位不常回家的叔叔貌似是西南地区的军方高层,想到这里,褚愿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一些:“陈姨,你已经答应了吗?”
    “不,我还没有,嗞…我都还没告诉他父亲这件事,因为我觉得对方有些神秘莫测的,所以不敢答应…但是,但是…唉…”
    “嗯…姨,您先别回复对方,庞费的情况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目前我确实有一些眉目,等我回府都来再确认一下,您放心,一旦有方法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救胖子,不是,救庞费。”
    “好,好!我等你回来,拜托你了小褚!”
    “您放心,我一直记挂着庞费的事情,我这儿刚回国,之前一直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待着,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又听说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还没去了解,不过我建议您先别跟那些人联系,他们的目的所带来的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好,小褚,我听你的,最近确实不太平,在那场大地震以后,好多人都死了,后来又出现了许多有超能力的人到处为非作歹,唉,这世道真的太多难了,舟舟没在这种时候醒来也算是一种福分吧…”
    闻言,褚愿抬头,和冉清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大地震?在他们被困无名岛的这两个多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褚愿跟陈姨又聊了一会儿,反复提醒她不要随便信任那些人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借他手机的监察局干员,说道:“你的手机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一直在嗞嗞嗞的,还是说陈姨那边信号不好?”
    这位干员闻言一愣,然后立刻请褚愿还回手机,再拿出一个微小圆盘放在手机上,过了几分钟后,他神色严肃地说道:“褚先生,我想,如果不是信号问题的话,那么与您交流的那位女士恐怕被监听了。”
    褚愿挠了挠头(被监听了吗?又是那个女人背后的人吗?真麻烦啊。),对冉清问道:“现在怎么办?咱也没办法让玶姐醒来。”
    冉清转头对监察局的干员说道:“希望你们针对我们出海一事以及对我老师做的事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这应该是我们的权力,而不算是武力带来的胁迫吧?还是说监察局对普通人没有必要解释?”
    说完,他大概是察觉自己的语言又有些混乱了,叹了口气:“总之,希望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家中与监察局也有许多来往,这一点你们也清楚,看你们一路过来的神色和路上的见闻,我想我们之间会有很多可以交流的地方,坦诚布公对谁都好,您说是吧?”
    “是是是,小兄弟说得对!这也是余副局所希望的!”
    那位干员赶紧回答道,冉清点了点头,褚愿看着沉睡的赵坪,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不知者无罪,但如果他此行死在了无名岛,那赵坪恐怕会认为自己是帮凶吧…
    “您啊,总说我不懂事,太跳脱,但是玶姐,我向来说到做到,我答应了您以后不再惹事,就一定不会了,可是您呢,您也要改,您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所以才这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平日里我犯了事儿,跟您说几句好话您就说算了,结果院长老头儿的责罚还是您来承担,我都记着的…唉,我一定会让您醒过来的,就像陈姨说的,您现在睡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这样您就不会遭遇更多糟糕的事情,也不会看见我们拼命的样子了,等您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做个好梦,老师。”
    说完,褚愿起身,很默契地把位置让给冉清,站到了窗边去。
    此刻,灼热的阳光都有了些许的暗淡,而吹动花丛的风,似乎也变得阴冷了一些,冉清轻笑着坐下,先静静地看了好一阵,然后说道:“老师,我们在岛上经历了很多事情,也结识了几位师兄师姐,阿愿他,真的变了很多,您什么时候见他这么能说了?就像您曾经告诉我的那样,他终于放开自我了,您可以放心了。至于我,我想还要一段时间吧,不过总的来说,我们都变得更好了,等您醒来,我们会让您感到骄傲的,现在的话,请您在梦中好好地放松放松吧,那边的世界想必比现在的这边好很多。”
    这时,在窗边吹风缓解情绪的褚愿突然发现有人似乎在监视他们,楼下两个,对面检验科大楼楼顶还有一个,不由得眉头一皱,表面上很自然地走回了床边,背对着窗户扫视了一圈房间,然后尴尬地发现——他分辨不出来监听器长啥样的…
    但那两位护送的监察局干员大抵是精英那档,立刻就判断出了褚愿这表情所表示的意思,于是,那位瘦高瘦高的干员提议道:“两位,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了,局里为两位准备了晚餐,两位看,要不咱们先回局里?”
    冉清感到有些奇怪,然后就看见褚愿背对窗户正对他挤眉弄眼,于是悄悄瞥了一眼窗外,得益于天命的强化,他们的视力都相当好(虽然某师兄还是执念于戴眼镜…),所以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楼顶上的监视人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说道:“也好,再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那就麻烦二位了,嗯,也麻烦隔壁屋里的三位朋友了,日后如有需要可以到冉家来找我帮忙。”
    隔壁屋里偷听的三人顿时警觉,面露尴尬!
    “对了,还没问两位大哥的姓名?”
    褚愿看向两位监察局干员,突然想起了这茬,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两位也一愣,说来好像是没做自我介绍,看来最近的高压工作导致他们也有些撑不住了,于是赶紧自我介绍了一番。
    瘦高的那位名叫高峰,有些壮实的那位名叫董路平,两人都是余佅手下的得力干将,也是执行部的王牌专员,最近一个多月一直在全国甚至全世界各地到处跑,今天来接褚愿和冉清算是余佅给他们放的假。
    最后跟赵坪道了个别,褚愿和冉清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医院,乘上了去往监察局总部的车。
    路上,褚冉两兄弟也同高峰和董路平一直在闲谈,也了解到了许多事。
    “唉,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自从大约一个月前,那道裂隙扩大以后,全世界各地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超凡者,哦,按你们的说法叫觉醒者,也不差,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事,但是,在那以后大概一周,海域突然剧烈动荡,其恐怖程度甚至让大陆板块都产生了迁移,全世界各地地震频发,两位在来的路上看到的坑洼的地面就是地震导致的,这还是在宏磊,西部甚至有好几座县城被摧毁了,这还不算完,在那之后,之前那些超…觉醒者突然发难,开始利用自己的能力在全世界为非作歹,直接导致一些小国政权被摧毁,后来甚至联合起来对全世界宣战,他们称呼自己为【新人类】,想要建立一个【新世界】。现在世界各国统计下来,由于天灾人祸导致的死伤人数几乎超过了全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口…”
    褚愿和冉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最后满脸心虚地不敢抬头!
    裂隙?那好像跟咱们有关系…海域动荡?纵观整个历程,真的引起海域动荡的事情好像就只有火山喷发和冰川碰撞,而导致这件事发生的原因…目前来看似乎是褚愿变身后砍出的那一刀…
    当事人现在心跳急剧加速,满脸通红!他感觉自己又要犯病了,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龟龟…不会吧?不会又是因为我吧?!死了多少?四分之一?!”
    冉清赶紧按住褚愿,凑到他耳朵边上快速说道:“你先别急着给自己定罪!到底为什么会导致海域动荡还不清楚,至于裂隙…要不是煤球堵在那,咱也不至于让你往里面塞东西!要有罪都得判!你别又一个人揽了!”
    褚愿忙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冉清,带着点哭腔崩溃地说道:“你不是为了安慰我瞎说吧?”
    冉清立马点头,生怕这家伙想不开给自己一刀:“先别急,而且你刚答应了玶姐让让她醒过来,对,还有庞费!所以别急,咱先跟师兄师姐他们商量商量,而且,就算把天灾这事儿算我们头上,人祸总不能是我们的问题吧,要不是那女人逼得紧,我们可能都不会折腾出后面的事儿来。”
    不知道为什么,冉清的话很有魔力,让褚愿过载的大脑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其实本来也怪不得他,有些事涉及到这个世界最深层的秘密,该来的总会来,他们只是赶趟了,加上某个小东西的推动,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不过褚愿还是对高峰和董路平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考虑了一下,作为新时代的有志青年,我们理应为国家的和平安定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两位大哥放心,咱们这合作合定了!”
    因为刚刚褚愿的状态一下子不对了起来,所以两位时刻牢记余佅警示的干员又是心头一紧,经历过对超凡者战争的他们,打从心里明白这帮人的实力有多恐怖,此刻生怕褚愿搞出点大事情来,所以在听到褚愿这话后,他俩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啊?啊?”
    (这不是还没开始聊吗?就敲定了?)
    他俩是这么想的,大其实家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一边想全方位合作,一边想知晓内情,这并不算什么难以达成的事情,只是因为赵坪遇袭以及褚愿被追杀一事,导致科考队对监察局不是很信任,但在知晓眼下的局势后,褚愿和冉清都收起了一些不满,如果是科考队其余人在这儿,肯定答应得更快,除了王光伯,王师兄必然是想尽办法获得更多有利的信息,这人现在的掌控欲不是一点两点的强,只不过对科考队众人来说无所谓,都是兄弟!
    走一路聊一路,黑色的小轿车就这么一路驶进了监察局总部,而褚愿和冉清也才知道,监察局总部居然是建在一座大山里,这也是宏磊市中唯一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