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渡毫不犹豫道：“徐姐姐当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伤害了徐姐姐的人。”
    “既然我没有做错，那为什么死的人是我呢？”
    徐昭昭低头看着自己透明的脚，在灯光之下，她甚至没有影子。
    一个死去的生魂……很快就要进入鬼门关，原本计划好的人生，也将彻底无缘。
    徐昭昭鼻子发酸，“如果爸爸妈妈和我弟弟知道，我已经死了，他们肯定会很难过的！”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她还和他们说，自己会早点回来的。
    或许她应该避开那条路，或者应该更谨慎一些，别让邹少鹏注意到她。甚至再往前，她不该对着所有人都那么友善地微笑，不该上这所学校。
    “不是这样的。”
    施渡握紧了徐昭昭的手，“姐姐，你不要去自责。小胖叔叔说过，我们不应该教一朵花不去盛开，应该去教育大家不要伤害这朵花。
    你做的所有事都没有错，你可以走那条路，可以对大家都友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错的是伤害你的人啊，是他们太坏了。
    姐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他们生时逃不过法律，死了也要接受地府对他们的审判！”
    徐昭昭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还是更倾向于自己亲手报仇！
    “爸，我姐出事了！”
    徐多多一脸慌乱地跑回来。
    厨房里，正在开火热面的徐爸爸，忽然被冒起的火苗烧到手。
    他一愣，匆匆关了火，焦急得快要跳起来似的，从房子里飞快地蹦出来。
    “昭昭，昭昭出什么事了？”
    徐爸爸抓住了徐多多的手，力道吓人。
    徐多多也顾不得这个，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场景，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我姐……我姐没了！”
    “什么……？”
    徐爸爸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呆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第一反应，却不是去前面查看情况，而是一巴掌拍到了徐多多的肩膀上。
    “胡说什么呢？你姐今早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咋说没就没了？是不是你又在跟我跑开什么玩笑？！”
    徐多多扯着嗓子哭道：“我没开玩笑！爸爸，我姐真的没了！我亲眼看到她被人从下水道里抬出来的……我姐没了啊！”
    徐爸爸推开徐多多，飞快朝着前面奔去。
    不远处的路灯下，一群人簇拥在一起。
    警戒线已经被拉了起来，警察们正在对尸体进行证据采集。
    徐爸爸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声音抖得不像话，“让一让，让一让，我女儿……我女儿在里面。”
    他的身体多有不便，好几次被人群撞得险些摔倒。
    可他还是固执地挤上前去，一步一步，艰难地来到了警戒线的旁边。
    里面的少女身上盖着白布，徐爸爸在旁边看到了女儿熟悉的书包。
    是他收破烂的时候，从一个主人家那里收来的。
    那主人原本是给她女儿买的，但她女儿嫌弃书包太丑。本来打算扔了，但他看那书包都没用过，就花了十几块钱，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