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清不耐烦伸手一挥，黑气将道士们打散。
    扭头，看到一个小姑娘挥舞着招魂幡哒哒哒冲过来。
    好香的味道！
    是功德和生气，源源不尽，像是一个泉眼！
    朱月清忍不住流口水，急速飞起，朝着施渡扑了过去。
    “不许……动女鹅……”
    一道极其虚弱，在如此热闹之中，几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瞬，朱月清身形一滞，伸到施渡眼前的指甲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似的。
    与此同时，她身上的黑气疯狂被抽离，全部都涌到了祭坛之中。
    朱月清嘴里发出尖锐的嚎叫声，顾不得再去找施渡的麻烦，回身便要朝着祭坛冲过去。
    但施渡和范无救都已经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出手，一人举着招魂幡，一人拎着哭丧棒，朝着朱月清袭去。
    两件法器同时落在了朱月清身上，强光乍起。
    伴随着朱月清的惨叫声，所有的黑气都如同浓雾一般散去。
    朱月清的脸也像是瓷片似的，一块块裂开。
    到底是冰封多年的尸体，皮肉血液早已不新鲜。
    她像是一个瓷瓶似的，咔嚓咔嚓地碎了满地，鬼魂也被扯了出来。
    “不！！”
    严凌韬绝望大呼，还想要站起来。
    但他早已没有任何力气，只能满脸悲痛地盯着朱月清的鬼魂重新出现在半空中。
    鬼魂骤然离体，有瞬间的茫然。
    “砰”的一下，从邪术上借来的所有气息都被驱散，朱月清的鬼魂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扯着，魂体被拉得老长老长，像是一条崩到了极限的橡皮筋。
    施渡一双大眼睛瞪圆了，“范叔叔，肿么肥事啊？”
    范无救往祭坛的方向匆匆扫一眼，“反噬，有人还活着！”
    朱月清也发现了！
    她本能地知道，要杀了祭坛上的生还者，脑袋长长伸出去，长舌朝着祭坛上的人甩去。
    施渡“哎哟”一声，另一只手甩出勾魂索，卷着朱月清的舌头，将勾魂索往范无救的方向一丢。
    “范叔叔交给你啦！”
    范无救极其默契地接住勾魂索，力大无穷地将朱月清滴黑水的舌头给抽回来。
    趁此机会，施渡则是迈着短腿跑过去，查看祭坛上的活人。
    这个不是！
    那个也不是！
    找到了！
    小姑娘双眼发亮，将半个身体倒在血泊中的少女用力拽起来。
    少女奄奄一息，胸口却还有微弱的起伏。
    被施渡给扒拉过来，她费力睁开双眼，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女鹅……”
    “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小姑娘柔软温暖的手掌贴在了少女的后背。
    生气从她的掌心涌入少女体内。
    少女流血不止的手腕和胸口，逐渐凝血。满是痛苦的脸，神色也舒展开来，安心地靠在了施渡小小的身体上。
    伴随着她的恢复，朱月清的力量更小。
    范无救一拳挥出去，朱月清的魂体被彻底打碎，列成了几块，被祭坛抽了回去。
    魂体入阵，那满地的鲜血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了进去，一个眨眼的功夫，全都消失不见。
    冷库里，竟然只剩下了两具尸体，和一个被勉强救回的少女。
    其他的，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