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人家的脸都被你弄脏了！”红娘子赶紧推开苏霁，用手擦拭着脸腮，表现得极为嫌弃。
    苏霁一点儿也不生气。
    这才是正常的人生，正常的现代家庭气息，而不是三郡主和金凤凰那种刻意迎逢，无所不在的谄媚讨好，虽然很受用，可是，知道那是皇权的威严，如果不是皇帝身份，她们又是何种表情呢？各种鄙夷吧？
    “注意休息啊，老婆！”苏霁赶紧搀扶她的胳膊。
    红娘子无奈地噘嘴笑了，再也嫌弃不起来。
    “喂，皇上哥哥，问你，这皇宫里的女人，都是您的老婆？你可以随便拉走欺负？”
    这个问题。
    苏霁注意到红娘子眼神逐渐犀利，可不能如实回答，否则，可能打翻一个醋坛子！
    “不不不，只有嫔妃才能，其他人，都是在皇宫做事情。”苏霁故作轻松地打着哈欠。
    “做事情？为什么非要年轻俊美的女子来？而不是其他人来？比如说，长得丑一点儿来就不行？”红娘子指着这边跟着她训练的宫女们说。
    危机感很强啊。
    苏霁虽然是理工男，没有刻意雕琢过演讲与口才，却很聪明，数学高考接近满分，思维圆润敏捷：“很多原因，一，长得丑的自惭形秽不好意思出来，二，皇宫重地十分很重要，皇上和大臣商议国家大事儿，一言兴邦，一言丧邦，不能受负面情绪干扰，如果身边都是很丑的人，心情不好，别扭，思考问题急躁，容易出大问题！三，皇宫不仅是朕和诸位嫔妃居所，也是官员和外国使臣往来之地，如果宫女都很丑陋，朝廷的尊严和体面怎么维护？四，这些宫女，不仅仅是宫女，将来，很多要被册封为公主和郡主，嫁给国家功臣的，如果很丑，大家会觉得朝廷不是在奖赏，而是在羞辱，第五……”
    红娘子顿时头大：“行了行了，皇上哥哥嘴巴巧，我说不过你，你说，突然冒出来想干什么？别在这里有刺客，你怀疑是我的同伙！”
    辣妹子啊！
    苏霁说：“对，我就是担心刺客问题，朕的爱妃红娘子长得这么俊俏，可爱，万一有谁心怀不轨怎么办？还有，听说最近李自成和满清皇太极都派遣刺客来皇宫图谋不轨，朕非常担忧，第一个跑来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单独出入，要带好徒弟们！”
    红娘子柔软地拍打了苏霁一巴掌：“多谢皇帝哥哥没有忘记人家，你还算有人味儿！”
    哗啦。所有宫女都吓得跪下了。
    都不敢抬头。
    一个小小的偏妃竟然敢这样说皇帝？
    吃了熊心豹子胆？
    哼，你等着吧，皇帝一定会震怒，把你打入冷宫，你这个傻妞！
    苏霁让宫女们都起来。
    “红娘子啊，朕决定，以后逐步淘汰太监们，最后全部换成宫女，甚至，连锦衣卫也一般不进入皇宫执勤了，这就需要大量能力非凡的女兵，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听着，朕要你培训至少二百名宫女，最多四百名。她们轮番执勤，保卫皇宫。”
    红娘子大喜：“行啊行啊，我最喜欢这个，交给我，皇帝哥哥，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些宫女训练成武林高手，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皇宫来！”
    苏霁就让她继续训练，同时，强制搀扶她坐到椅子上，不许剧烈运动。
    宫女们开始训练。
    我的眼睛！
    真辣眼睛啊。
    都什么啊。
    都是江湖杂耍那种，柔术，也有刀枪花式，全部是花拳绣腿，虽说联练习多了，身体柔韧性好了，观察力和敏捷性，的确能提升体质，可是，这是实战型武术？
    “停停停，朕亲自来！”
    苏霁可不想喊锦衣卫来，锦衣卫全部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帅得掉渣，万一当教官和小宫女们教出感情来，可不行！
    好歹苏霁也学习过太极拳，马上表演了一番。
    “好，好好！”
    红娘子大喜，宫女们也跟着呼喊。
    锦衣卫的人和太监们听到这边乱哄哄的，赶紧过来，一看，傻眼了，因为没有见过：“我的妈，皇上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锦衣卫训练的都是一套军武招数，技击刀枪格斗，粗犷有力，根本没有皇帝这种绵里藏针，引动气场的架势。
    骆养性都慌了，因为根本看不懂啊：“难道是道家的仙术？皇上这些天，有九莲菩萨保佑，智慧通达，必定武力也有进境！”
    太极拳早就有了，南梁，唐，宋元之际张三丰，真正成为流行是十九世纪初，明末，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不认识！
    表演了以后，苏霁让红娘子将闯军中部队训练的方法说一说。
    闯军训练，不分男女，都是持枪，用刀，箭弩等的战斗格斗术，或者是阵列搏击。
    不行不行！
    不适合皇宫执勤禁卫。
    苏霁不得不亲自出面安排：“这样吧，一，训练体能，包括每天越野训练，负重训练，蹲马步，俯卧撑，引体向上，游泳，具体数据要求，朕回来确定，二，训练短刀，长矛，匕首的格斗技巧和运用，三，训练手枪和步枪的射击。第四，训练班组配合默契的战术组合！”
    这些是现代体育，也是传说中的军队训练方式吧？
    等苏霁进一步解释清楚，红娘子彻底懵逼了。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困惑：“皇上竟然懂这么多？”
    眼神又逐渐崇拜起来：“我说呢，大明朝的皇帝怎么那么软弱无能呢，原来是装的，您什么都懂啊，皇帝哥哥，怪不得大家都说皇帝是九五至尊呢，还有人说您是九莲菩萨保佑的，我现在信了！”
    骆养性和一群锦衣卫，都是高手，也没有听过这么新奇的训练方式，再想想，很有道理啊！
    锦衣卫都面面相觑。
    太监们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
    让所有人解散，苏霁召集了皇宫中的主要女官和嫔妃们，包括皇后张嫣。
    也包括祖大寿等几个边塞王爷们家的，被册封为贵妃的闺女。还有新近被收编的皇族诸王家眷，如三郡主，金凤凰之类。
    让她们挑选一些人，参加军事训练，目标是培养皇帝近侍护卫，仪仗銮驾人员，还要充实大内核心地带的护卫。挑选红娘子，边塞诸王家来的贵妃们，一些女官，按照苏霁制定的训练方案进行训练。
    番号定位：大内巾帼保镖。
    这？
    很多人面有难色。
    “皇上，如果宫人都习练武艺，彪悍难制，反恐怕对皇上不利吧？”懿安皇后张嫣第一个质疑。
    还有一些女官尚宫的频频点头。
    苏霁不便说自己怕那些没有阉割彻底的大明太监们对食的威胁，借口说有情报表明，即将有刺客入宫，如果嫔妃和宫女都柔弱不堪，一旦被刺客挟制，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这才同意。
    但是，绝大多数宫女无法进行强化训练，因为……
    她们都幽怨地看着红娘子的脚。
    红娘子的绣花鞋很漂亮啊，是宫廷级别的精品啊。
    很美啊。
    苏霁好奇：“怎么了？”
    红娘子开始不觉得，后来被目光包围，终于尴尬起来，低头不语，脸腮羞红得能滴出血来。
    见苏霁更加疑惑，窦美仪悄悄过来，在苏霁背后咬耳朵：“皇上，奴婢等都是三寸金莲，只有红妃没有裹脚，又傻又丑，嘻嘻！”
    啊？
    苏霁这才恍然大悟！
    这么多天，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我说宫廷嫔妃和宫女们走路，怎么比现代模特还优雅得多呢，原来是三寸金莲！
    “这样吧，你们训练的强度和时间，可以减少，但是，必须训练！”
    将任务交给皇后张嫣，解散会议，苏霁留下窦美仪：‘朕看看你的裹脚。’
    窦美仪眼睛珠子都瞪出来了。“真的假的？怎么会看这个？”
    苏霁认真查看了。
    窦美仪都窘得局促不安了。
    苏霁忽然想到了开封城来的240名少女，就紧急派人前宣召，很快，乾清宫执勤的女官就带领四名十二三岁的美少女前来，皇上宫装，这些小姑娘简直是童话世界走出来的小仙女！
    苏霁马上拉过来一个，查看她的脚。
    “皇上，奴婢斗胆请皇上怜香惜玉，多心疼些，她们还小。”女官在旁边醋意十足地提醒。
    苏霁一愣，老脸发烧。
    他只是来看看她们的脚，心说没有缠足的话，可以拿来训练成皇宫女兵，结果十分失望，她们已经是缠足了！
    “你们什么时候缠足？”
    小宫女甜甜地说：“万岁爷，奴婢是五岁开始缠足！”
    苏霁给她缠裹好脚。
    “窦美仪，拟旨，就说从今天起，不许妇女缠足！永远不许！如此陋习，残害妇女健康，形成病态畸形之美，让一半国民失去健康正常体能，这是损失了我大明一半国力了！”
    女官，四个小宫女都惊呆了：“不可，不可啊！绝对不可啊！怎么能不让缠足呢？”
    窦美仪一双狐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皇爷是因为红妃的建议吧？”
    苏霁摇头，抚摸着她雪腻的丝绸刺绣宫装香肩：‘这是朕的旨意，也是九莲菩萨的意思，更是满天神佛的旨意，此前有邪神蛊惑人间，缠足风行，坑害女子，今后，再也不能应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