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你找瓷说说？没准我们纠结的问题他知道该怎么解决？”那个叫山叶的老人出声打破院子里的仿佛凝固一样的氛围。
    与其在这里纠结犹豫不前，还不如直接去问问，不知道是蹲得太久的原因，水石从地上站起来时身体还趔趄了下。
    接过旁边战士递过来的火把，水石深吸一口气一脸凝重得走了出去。
    没走多久水石就感觉身后不对劲，一回头就见在离自己稍远的距离山溪族人默默跟着。
    “你们回去等我消息，别跟过来。”水石把语气调整到平时的状态对着他们喊道。在确定火光没有在朝着自己移动，水石才继续朝着苍水部落的方向走。
    这一段路水石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仿佛没有尽头，又感觉自己心里的乱麻还没理清楚人就已经走到了苍水部落门口。
    听着里面不断飘进他耳朵的欢闹嬉戏声，水石一时间有些犹豫，踌躇不前。
    直到有人回头无意间瞥见外面的火光，才发现了他。
    “酋长！那不是山溪酋长吗？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那战士疑惑得指着门口方向大喊着自家酋长。
    一时间苍水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口，还真是山溪酋长！
    酋长亚和康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诧异得看着水石酋长，快步走了过去，“是出什么事了吗？”不应该呀，之前他们才从山溪部落回来没看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水石本想扯出往日的微笑但是内心得忐忑，沉重让他笑不出来，最后只是扯了扯嘴角。
    “我想找一下瓷。”
    两人一愣，居然不是来找他们！找瓷？
    “瓷，过来找你的。”酋长亚回头大喊了声。
    楚瓷从人群后挤了出来，迈着小短腿跑到三人面前，“找我？水石酋长你要说什么？”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苍水酋长。”水石神情郑重对楚瓷说，又抬头看向酋长亚征得他同意。
    “去吧。”
    酋长亚仔细打量了下水石见他眉头紧皱像是遇见什么大事的样子，也没多问。
    两人也没走多远，在往苍水部落旁边走了一段，水石就停下了脚步，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水石酋长，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能帮到山溪的一定帮。”楚瓷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纠结。
    “那你也能让山溪部落变得强大吗！就如同苍水一样。”水石一冲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 水石也不再犹豫。
    我想让和对苍水部落一样，教导我们山溪部落，但是山溪族人不加入苍水部落可以吗？”
    楚瓷被惊得后退一步，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
    水石听他这语气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离谱，眼神一暗，落寞得转身却被楚瓷抓住。
    “你想我把山溪当成苍水族人一样，又不想抛弃山溪部落是吗？”楚瓷一字一顿得确认道。
    “对。”水石急切的点头。
    “这事不是不可以。”楚瓷想了想说道。
    水石神情激动脸上都肌肉都在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但是就算我能把山溪当成族人，那山溪和苍水能把对方当成和自己族人一样吗？毕竟不合并部落对他们来说就不是同一个部落，对方始终是外人，遇见什么事也只会考虑自己族人。”楚瓷言辞锋利地点出最关键的问题。
    水石脸上一僵。
    “这事还得让酋长他们过来听听。”楚瓷说完，转头对上身后远远注视着他们的两个人影大喊。
    等酋长亚，康两人走到面前，楚瓷就把刚谈的内容给两人复述了遍。
    “水石你们...！”两人震惊得盯着一言不发的水石，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山溪部落在打这个主意。
    “你们俩什么表情？就允许你们苍水越过越好，现在就连绿莽也不见你们怕的，我们山溪也同样不想在被人任意欺负逼迫，不行吗？”水石看两人如同见了什么可怕猛兽的表情，没好气的说道。
    “行行，你们想咋样都行。”康此刻脑子一团乱。
    酋长亚眼神冷冽说道，“你想就以联盟的形式相处，却又让瓷把山溪当成自家族人一样对待，瓷可是我们苍水的族人你们又没养他又不是我们的族人凭什么。”
    酋长顿了顿继续说，“先不说这个，而且就算你们山溪全部加入苍水，我也不会同意的，你想过没吗？到时候苍水就有了我们两个酋长，你们山溪的族人会听我的吗？我们都做酋长的对自己的族人都了解，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你我心里清楚。”
    “只怕到时候是我们两个部落互相残杀了。”康在一旁补充道。
    在火光的照耀下水石的身体在颤抖几下后背脊都有些佝偻了，酋长亚说的话他无力反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人不留情面的拒绝，一时间水石有些难堪，转身就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水石酋长这事我们会在考虑下。”
    水石也没转身，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能有什么办法，不管怎样两个部落完全融合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部落是先祖留给他们的根，让他们顶着别人的部落生活，那强大起来的还是他们山溪吗？
    “瓷我知道你一直想拉拢山溪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信仰，他们不会抛弃的自己的先祖的。”酋长亚叹了口气解释道。
    “那如果不抛弃部落，重新组成一个新的部落呢？”楚瓷想到以前华国从封建到新时代历朝历代几千年都能把那么多姓氏整合到一起，没道理到了这个更单纯的原始时代就不行了。
    “新部落？怎么说？”康好奇得问道。每次听瓷说一些新鲜的事他都很感兴趣。
    楚瓷甩了甩站得有些僵硬的腿，提议道，“我们能回去说吗？我脚麻了。”
    本竖着耳朵等他说的两人齐齐一噎，一阵无语，一人拽着他一只胳膊，举着火把往部落走。
    “山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瓷说这个？”康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上次瓷撞见山溪主事的那群人在商量什么，估计就是这事了，咱们今天拿了那么多陶器给他们，他们可能猜到我们要去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忍不住了。”酋长亚淡淡说道。
    其实对于山溪部落酋长亚心里很复杂，毕竟这么多年的情义摆在那里，这事处理不好难免两边部落之间心生嫌隙，他们和山溪就得有一个从这山谷里搬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