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来嘛，陆双城曾经是你的线人，帮你破了不少案子，可是他现在已经涉嫌违法了，我认为对待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要一查到底。”说话的人叫谢海洋，是二队的队长。
    欧阳淡淡说道：“照你这么说，他陆双城就没有请你吃过饭嘛，咱们现在讨论的这件事的性质问题，现在情况很明了，陆双城的目的是不想让纪录片继续拍摄下去，因为他们拍摄的人物全都和餐馆有关系，下城区生活的人基本上都不太如意，把某一类人的遭遇无限放大对老板而言是很不公平的，简单的讲就是个人矛盾引起的斗殴行为。”
    谢海洋呵呵一笑：“你说的倒简单了，那他故意让自己员工欠下巨款怎么算说，这也是公司的正常行为？”
    欧阳摇头瞥了一眼萧芸等人，轻声说道：“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谁又能保证那些欠款都是故意设计出来的呢，更何况他故意让员工欠了这么多钱又是为了什么，我看他们的生活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变化嘛。”
    “去你的！你到底收了陆双城多少钱，这么拼命地维护他。”谢海洋急眼了，没好气的说道。
    “咳咳，海洋你过分了啊，讨论案情不能意气用事，欧阳的为人我清楚，他不是那样的人。”谢宝瑞严肃地说道，“刚才特案组的同志还没发表看法，先听听他们怎么说吧。”
    罗夏点点头，站起身从容言道：“从表面上看，陆双城的所作所为貌似都是符合逻辑的，可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看来，他是在为一个天网的组织服务，这个组织十分神秘，分布广泛，有件事我们一直都没有说开，其实罗秀婷就是天网组织的一员，陶渊和她的接触一直以来都是组长布置的任务，她曾经帮助过沈星治疗疾病，而沈星正是天网组织想要捕获的目标人物，下面请大家看一看我们掌握的几个受害者信息。”
    目前特案组发现最早的受害者是2000年以前，也就是罗秀婷，她从精神病院转移之后就变成了天网组织的一员，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陶渊更多事情就被人杀害了，唯一的嫌疑人也是陶渊，在之后出现的受害者包括林海在内，他们的信息也都通过放映的形式在众人面前展现了一番。
    罗夏继续说道：“天网组织的行事方式诡秘，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也就这么多，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当受害者出现身体不适后就会被他们盯上，从而人间蒸发，而在魔都的下城区，他们改进了手法，不是让受害者简单的消失不见，而是完全将受害者牢牢地控制在手里，起初我们只是发现了沈星，在随后的调查中，才逐步发现了曲大凡和朱聪，如今曲大凡已经失去了一个右肾，病情得不到有效控制，而且我们在陆双城的农场里也发现了曲大凡服用过的药物，因此不能把陆双城的行为简单的定义为个人矛盾，他是在有目的地帮助天网组织完成犯罪。”
    安静娜起身补充道：“我是盯着走私犯老o到了魔都，他在2008年到2011年期间长期从安南国走私香烟到魔都销售，数目巨大，最近才查到其幕后老板正是陆双城的大哥陆青铜，而这次在陆双城的农场里将其抓获，陆双城可以提供运输渠道，因此他也很可能参与了走私犯罪，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达到立案标准了。”
    欧阳淡淡说道：“怎么又扯到走私案上来了，仅仅一个案子需要搞得那么复杂吗？”
    罗夏说道：“不是我们要搞的复杂，而是陆家兄弟本身就很不干净，可能我们所了解到的也就仅仅是凤毛麟角而已，你可以说缺少足够的证据，本来嘛证据就是分散的，没有系统的整合在一起，我们可以假设陆双城开始的确和天网组织没有关系，是在某个时间点被发展成了外围成员，或者说双方是合作的关系。”
    萧芸接着说道：“一开始我们也没有将陆双城和天网组织联系到一起去，只是后来的发现让我们觉得这个人和天网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就相当于一个中间商，将沈星、曲大凡、朱聪都视为一种货物，中间耗时费力，一般人是不会做的，但是如果天网组织给他承诺足够的好处，他就一定会参与。”
    谢海洋轻咳一声道：“我觉得特案组的同志发言很有道理，我们不能因为陆双城做了一些善举就把他定义为好人，他身上的问题太多了，所以认为应该把这个人好好查一查。”
    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等着局长表态，这也是整个会议的核心所在。
    陆双城肯定是有问题的，尤其是今天犯罪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不管他是不是为了阻止纪录片拍摄，动用自己的人去侵害萧芸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李金阳也是他自己动手打得，如果这都不构成犯罪，那就是法律本身出了问题。
    谢宝瑞大声说道：“简直岂有此理，想不到我们魔都还藏着这样的蛀虫，我不管陆双城背后有什么背景，他的背后站着什么人，必须得立案，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还有那个陆青铜也一并抓起来。”
    欧阳提醒道：“局长，曲默凡可是已经认罪了，曲大凡的右肾就是他主动卖的，和人家陆双城没有关系，至于所谓的天网组织，到底存不存在那还是两说的呢。”
    萧芸淡淡说道：“欧阳队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给他洗白呀，还没有对他进行审问，你这么急着撇清他是为了什么呀，好就算天网组织不存在，那他参与走私犯罪总做不得假吧，他没有正式的领养手续就把朱聪养在家里总做不得假吧，麻烦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呢，还有那些激素药物你又该作何解释，难道非要等到朱聪也失去了自己的器官，你才肯相信陆双城是坏人？”
    欧阳笑了笑，淡淡说道：“我没有说陆双城没有问题，刚才局长已经说了立案，我没有意见呀，我存疑的是你们所说的天网组织，好像有个电影里面的ai反派就是天网吧，一听就很假。”
    “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罗夏出声说道，“让我们用事实去说话，现在我想提审曲默凡，这次欧阳队长总不会再说我们是闲杂人等了吧。”
    欧阳笑道：“当然没有问题，人你们可以随时审，我相信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芸说道：“陶渊已经被当做嫌疑人好多天了，你们给了他半个月的时间洗脱嫌疑，而之前我们也强调过了，他和罗秀婷接触是有任务在身的，所以我们都不相信他会去杀人，而且是这么残忍的方式，我想知道你们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咬死了陶渊就是凶手。”
    谢宝瑞轻咳一声道：“你们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谢组长开始只透漏了些许信息，这个案件是三队长在跟进，龙爱民你把情况和他们介绍一下。”
    “好的局长。”龙爱民站起身，轻声介绍道，“在11月28号，我们第一次收到了罗秀婷小姐的报警电话，她说有人一直在跟踪她，当时出动了两名警员在她门口守了几天没有发现，后来她又在12月的5号、11号和26号报了警，都是老一套，说是有人跟踪她，警员去了还是没有发现，直到28号我们收到了罗宏的报警电话，说自己的女儿被残忍杀害了，我们随后在她的邮箱里发现了几段视频，她把跟踪的人录了下来，那个人正是陶渊。”
    萧芸出声询问道：“如果说她之前录了视频，为什么不提前发给警方呢。”
    “可能是担心我们不相信吧，毕竟之前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万一又弄错了，她可能担心我们会认为她报假警。”
    “那我就奇怪了，她担心你们不相信，难道就不会把这些视频发给自己的养父嘛。”
    “因为她人已经死了，这些事情现在根本无从查起啊。”
    罗夏出声说道：“陶渊和罗秀婷有过四次接触，在最后一次是有视频记录的，我们可以给你们发完整的视频，可以证明罗秀婷清楚的知道陶渊的身份，不可能将陶渊看作是跟踪者，而且她在报警的时候也完全可以说是陶渊在跟踪她，也不至于等到你们在她邮箱里发现跟踪视频了。”
    谢宝瑞开口说道：“我们都相信陶渊是一名好同志，好警察，只是现在诸多证据都对他不利，比如杀害罗秀婷的那把凶器，上面就有陶渊同志的指纹，当然了这很有可能是坏人的陷害，但是没有新的证据出现，我们依然不能解除对他的嫌疑啊，找个人监视陶渊同志，也是为他负责嘛，之前那个黄离做得确实过分，我们都已经把他给换下来了。”
    萧芸笑着说道：“有问题当然要查......”
    话说到一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萧芸对着众人说了声抱歉，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眉头一皱，萧芸以为是这人打错了，本想直接挂断的，可随即想了一下，万一是认识的人怎么办。
    到底要不要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