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然的最终选择场地是封闭的。
    她会对着摄像机自述最终选择的理由，并按下按键。
    不同选择，外面的小屋会亮起不同的灯光。
    蓝色灯亮起代表李亦然不想继续，这个颜色在节目中已出现三次。
    粉色灯亮起代表李亦然决定继续约会。
    但粉色灯光从节目开始录制至今，还一次没亮起过。
    乐言得知刚刚事情的‘真相’后，一直仰头45度看月亮，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张妍几次想和他说话，都没有得到眼神回应，彷佛在看一尊雕像。
    她不得不走到一直踱步的刘壮壮身边。
    “现在还有多少把握？”
    刘壮壮背着手咂了咂嘴：“接近于零。”
    李亦然采访时已给过答案，她不会继续。
    本想让乐言做最后的挽留，没想到适得其反，连最后那一丝希望也被掐灭......
    “接近于零？”
    “嗯。”
    “你早晨还说至少三成呢？！”
    “哎......”
    张妍跺了两下脚，离开等待区向保姆车走去。
    结局已经注定......留在这没有任何意义，她要赶紧联系法务，准备和制作方掰扯违约金条款了。
    刘壮壮转头走向乐言。
    把宝押在乐言身上是他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欣然接受。
    只是一想到这么有‘化学反应’的画面不会再出现，有些惋惜。
    明明看到希望了啊......
    他拍了拍乐言的后背：
    “之后有什么打算？”
    刘壮壮对乐言的印象很不错。
    虽然两人的合作要结束了，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乐言从‘怀疑人生’状态解除，有气无力的说：
    “继续去其他综艺面试吧。”
    他很有逼数。
    演技几乎没有，嗓子也在今天喊哑了。
    用系统提升演技和唱歌水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想要在开学前混出点声音，还是得在综艺上做突破。
    “面什么类型的？”
    乐言沮丧说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恋综......这不适合我。”
    他连脸色都看不明白，还上个啥的恋综......
    来展示哥谭市的土特产吗？
    刚刚有没有摄像机拍到那个画面？是时候考虑换个星球生活了。
    “我觉得你挺合适。”刘壮壮飘忽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导演，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也谢谢你一直鼓励我......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旁边的刘壮壮半天没出声。
    乐言疑惑的扭头，发现身边早已没有刘壮壮的身影。
    此时，全场工作人员全都在向最终选择场地的方向跑去。
    乐言揉了好几次眼睛。
    那屋怎么亮粉灯了？
    ......
    张妍愁死了。
    本是名利双收的项目，怎么干成赔钱买卖了？
    虽然他和刘壮壮是老相识，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违约金绝不能这么痛快的赔出去！
    “对对对，你看看合同里有没有什么疏漏，比如我们已经执行的实际价值，早就超过赔付金额什么的。”
    “lily啊，亦然的档期放出来了，你那里的节目还缺不缺嘉宾？有空见面聊下。”
    “夏总，最近在忙什么呢？我——”
    张妍正发语音呢，李亦然和助理推门上车。
    车辆发动后，李亦然窝在后排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张妍觉得车里太安静了，开始自言自语：
    “我联系lily了，那個音综虽然不太专业，但给的出场费高，咱们接下来吧，能补回来点是点。”
    “老刘这节目又能找灵感又能找对象，都是你缺的，两全其美多好？没想到弄成这样。”
    “话又说回来，什么样的男人能hold住你？真没见你对谁感兴趣过......”
    “不喜欢男的，找女的也行，我们都支持你。”
    “我拍了粉灯。”后排的李亦然听不下去了。
    怎么越说越离谱？
    “我当然知道你拍了粉灯，伱每次都拍粉灯，你说什么？”
    张妍猛地回头，李亦然闭目养神并没有看她，她看向旁边的小助理。
    小助理笑着重重点了点头：“姐姐留下了！”
    “哎呀妈呀！”
    在张妍的激动颤抖下，保姆车开始蛇皮走位。
    “我们都觉得你肯定会离开，怎么决定留下了？”
    采访时不是说要做朋友吗？
    之后还生气了呀......
    法务都起来干活了，你看这叫啥事，乌龙了！
    李亦然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的夜景：
    “我找到灵感了。”
    “找到了？？”张妍更激动了。
    不但不用赔违约金，还找到了灵感......
    一定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少女祈愿！
    拿吧拿吧！
    想拿多少斤拿多少斤......
    快！
    全拿走！
    “别在车上跳，差点撞上旁边的车。”司机终于忍不住了。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张妍丝毫没察觉到司机的攻击目标是她，继续问：
    “因为这个所以留下？”
    李亦然再次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小助理调皮的吐了下舌头，笑着说：
    “我刚也问姐姐这个问题了。”
    “怎么说？”张妍两眼放光。
    “姐姐说，男嘉宾给了她创作灵感，他要的那顿饭必须给。”
    ......
    刘壮壮烦死了。
    跟乐言做一套头部按摩，最多也就10分钟，但手机却响了100多下。
    谁啊？
    催命呢？
    乐言那边也带不下去了：
    “要不您看看吧，感觉挺急的......”
    刘壮壮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名叫【一枝花】的微信头像。
    一枝花：你选的什么破男嘉宾啊？一把好牌打个稀烂。
    一枝花：还是你眼镜度数又涨了？快去申请个残疾证吧！
    一枝花：我们一分钱都不会赔的！你休想！
    两分钟后：
    一枝花：老刘！乐言太牛逼了！
    一枝花：看起来不显身不露水的，怎么这么会啊？
    一枝花：这是不是网上说的那个，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一枝花：你跟他取取经吧。
    一枝花：别人到你这年纪，都开始给孙子办百岁宴了。
    一枝花：你却在办四婚离婚证。
    刘壮壮把手机一扔，气得直喘大气。
    “别生气，别生气！”乐言赶紧给刘导送水。
    刘壮壮颤抖的拿起杯子，水刚进嘴就吐了出来。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喝点苦参水降降火气，您老这么大岁数可不能再动气了，身体要紧啊。”
    刘壮壮胡子都歪了。
    您老？
    我多大岁数啊我？
    我才45！
    “下次拍摄你的通告费还是2000。”
    “您刚说给我涨到5000的啊......导演？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