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月儿震惊地看着这白发老叟，“她还是个孩子！”
    “过不了两年就长大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色眯眯地向小女孩看去。
    “你还活得了两年吗？”月儿扬声说道。
    “你这刁妇！竟敢辱骂老夫？你可知道我是谁吗？”老叟气的瞪着双眼指着她发抖。
    月儿不理他，转头对孩子父亲说道：“你不能把孩子卖给他！你没听到吗？他要买你女儿做妾！”
    可他丝毫不在乎，似乎这孩子的死活与他毫无干系。
    那女子面露喜色，急忙上前挽着男子的胳膊撒娇道：“忠哥，人家的胭脂都被那小鬼弄丢了～”
    男子笑着哄她：“没事，马上就有钱了，给你重新买一个就是了。”
    “你真好～”女子靠着他娇笑道。
    孩子在一旁撕心裂肺的哭着，眼泪从眼中不断涌出，哭声与食肆的嘈杂声、父亲与女子的调笑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那小厮取了银子来交给老人，老人狠狠瞪了月儿一眼，接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递给孩子父亲，“这里是二两银子。”
    孩子父亲见了银子，喜笑颜开，将身契也递了过来。
    月儿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了身契。
    “你 ...”孩子父亲和老人都向她看了过来。
    “你不能把孩子卖给他。” 月儿目光凌厉地盯着孩子的父亲。
    “不卖给他，难道卖给你？”男子扬着下巴瞪着她。
    “对！卖给我！”
    月儿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银元宝放在他手上。
    “你 ...你...”老叟见她突然截胡，惊的吹胡子瞪眼。
    “岂有此理！这妮子是我先买的，你岂能如此不讲道义？”
    “你懂不懂先来后到？我家老爷先要买的，你这算什么？”一旁的小厮也帮腔道。
    “你这无耻之徒还有脸讲什么道义？可笑至极。”月儿又转身问男子：“你说，你卖给谁？”
    男子反复摸着手中的银元宝，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看着银子上的牙印，高兴地说：“卖给你，卖给你。”也再不顾那老叟，拉着女子就急忙跑出了食肆，好像生怕月儿反悔似的。
    老叟气的满脸通红，中气不足地喊了一声：“来人！咳咳... 咳咳 ...”
    几个大汉立刻从房中走了出来，站在老叟身后。
    老叟沉下脸来，阴狠地瞪着月儿，颤抖着手指着小女孩，“给我抢。”
    几个大汉立刻就伸手去抓。
    顷刻之间，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老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浑身不住的颤抖。
    几个大汉倒在地上，连连哀嚎。
    段灼拍了拍衣裳，正了正衣襟。
    月儿抱着小女孩站在段灼身后笑盈盈地看着老叟。
    老叟气的胡须一吹，两眼一翻，向后倒去。
    “老爷！老爷！” 小厮大惊失色，扶着老叟蹲在地上大叫。
    段灼搂着月儿出了食肆。
    月儿见这孩子可怜，穿着小鞋，路都走不快，便到店铺里，给孩子买了些合适的鞋子和衣裳。
    回到客栈，碧桃和染秋见了，连忙迎了上来，“夫人，这是谁家孩子啊？”
    “哎，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吧，你们去烧些热水来，给这孩子洗个澡。”
    “哎。” 碧桃和染秋连忙去烧水，准备棉巾等物。
    不多时，水烧好了，两人抱着孩子去洗澡。
    月儿和段灼回到房内，“你打算如何安置这孩子？”段灼问道。
    “先找找这孩子的娘亲，若是找不到，我们养着她如何？”
    段灼笑了笑：“你若喜欢，便带回府去。”
    月儿走过来抱着他的腰，抬起头看着他，“阿灼，你怪我任性了吗？我是看那孩子可怜，若是不救她，那她 ...”
    “我知道。” 他回抱住她，“我也会救她的，岂会看着她被丢进火坑？你做的没错。”说着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似是没尝够滋味，又含住她的唇瓣，深入一些吻了起来。
    碧桃和染秋给孩子洗干净，换了新衣裳，将头发也梳了两条好看的小辫子，翘在头上。才领着她去见月儿，见门虚掩着便走了过去，却从门缝看到两人在屋内正吻的火热。
    碧桃连忙捂住了孩子的眼睛，将她抱走，染秋也赶快将门关好。
    碧桃和染秋将孩子带回房间，拿了些蜜饯果子给孩子吃。
    “大人是不是都喜欢那样？” 小女孩吃着蜜饯，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问她们。
    两人一愣，满脸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啊？呃...这 ...那个... 大人啊 ...他有时候 ...”
    小女孩又说：“爹爹和姨姨也会那样。”
    “什么？你见过你爹爹和姨姨那样？”
    小女孩点点头，“嗯。”
    碧桃和染秋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那你娘呢？”
    “我娘不住在家里，她住在大房子里，我去的时候，她就给我鸡腿吃。”
    碧桃和染秋一脸诧异。
    小女孩吃完蜜饯又喝了水，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自己爬上榻去躺下就睡着了。
    碧桃看着孩子的小脸笑道：“这孩子真乖。”
    染秋也满脸新鲜地看了一会儿，给孩子脱了鞋子，盖上被子。
    不多时，月儿来看了一眼，见孩子睡着了，便又回屋去了。
    “那孩子竟然睡着了，竟全不认生，这般放心的。”月儿对段灼笑道。
    “既然睡着了，你也不用担心了。”段灼说着便将她拉到怀里，继续吻了起来。
    刚才她想起孩子，忽然将自己推开跑了出去，倒让他一阵落寞，这下可不能再放开她了。
    碧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夫人，孩子醒了，说要找她娘呢。”
    “哎，我就来。”
    段灼再次被月儿推开，生无可恋地看着她穿好衣裳出门去了。
    月儿看着小女孩问道：“你知道你娘在哪吗？”
    “知道，我去过好几次呢。”
    “那你能带我们去吗？”
    “能。”
    “真聪明，你几岁了？”
    “五岁。”
    月儿等人吃了一惊，看她这小小的个子，还以为三岁呢。
    月儿和段灼带着孩子出了门，小小的孩子拉着月儿的手，指着前面，“前面再转个弯就到了。”
    二人跟着孩子来到一座大宅院的后门，孩子自己上前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小门开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仆妇见了她，让她等一会儿，又关上了门。
    孩子乖巧的站在门口等着，段灼和月儿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不多时，小门又被打开，一个年轻女子走了出来，一见女孩，连忙上前将她抱住，亲了两口，又满脸笑容地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露出一个油乎乎的鸡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