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秘书将垃圾袋重新拿出细细观察，这才发现垃圾袋外层上面附着一层湿漉漉且有点粘稠的液体。
    此前江秘书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不太对劲的老板身上，而且垃圾袋正好也是黑色的，所以江秘书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江秘书此时不再犹豫，他颤抖的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的在垃圾袋表面揉搓了两下，待他张开手指时，食指和大拇指上果然沾染上了红色。
    “这......这可能是红药水吧......”
    江秘书咽了咽口水不断的自我合理化，想着其它的可能性。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将手指凑近鼻尖闻了闻，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江秘书赶紧皱起了脸将手垂了下去。
    “完了!完了！这真的是血！”江秘书只觉自己好似被雷劈到了一般，脑子中突然闪现昨天晚上看的电锯惊魂，里面肉沫横飞、血喷四溅的场景历历在目吓得江秘书双腿不住的哆嗦，额头上也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是和老板娘打架了？还是把老板娘......”江秘书倒吸一口冷气，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江秘书原本是想打开垃圾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可是垃圾袋外面都沾了那么多的血，怕不是里面的东西更刺激？他犹豫挣扎着，在满足好奇心和保住小命之间来回摇摆。最后他懊恼的将垃圾袋再次重重的扔回垃圾箱，没有打开垃圾袋。
    江秘书懊恼的将此前拿过垃圾袋的血红手掌摊开掌心向上，另一只手则狠狠地向其打了上去。
    啪——啪——啪——
    “让你手贱！让你手贱！现在大条了吧？怎么办啊！你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你马上就要变成死猫了！你说怎么办啊？”
    江秘书现在只觉后悔万分，对自己这无限的好奇心恨得牙痒痒，一开始就不应该回来查看垃圾袋的！
    “你在干嘛？”许凡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江秘书身后响起。
    “啊——”江秘书被吓得一个激灵，一蹦三尺高连连后退几步后才停住。
    江秘书转头看向脸色不悦的许凡，又瞟向空无一人的车咽了咽口水：“老板？你怎么在这？”
    许凡不明白江秘书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但是看着江秘书煞白的脸许凡还是按下心中的烦躁说：“我不在这里在哪里？机场吗？是让我飞过去吗？”
    “啊？哦！哦！对！要去机场见詹姆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江秘书像是突然被点醒了一般，咋咋呼呼的就往车的方向一路小跑。
    “你刚才在干吗？怎么脸色煞白还一惊一乍的？”许凡刚坐回车里就向江秘书发难。
    “那个......这个......”江秘书内心挣扎着要不要问关于垃圾袋上的血迹的事情，可是他又怕老板语出惊人告诉他什么大事，他好怕自己成了同伙，要和老板一起进去踩缝纫机......
    许凡看着江秘书犹犹豫豫一脸便秘的样子觉得烦躁，他没有好气的低声训斥：“赶紧说！”
    老板都这么发话了，江秘书觉得自己还是老实交代吧。于是，江秘书瑟缩的转身将满是鲜血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摊在许凡面前。
    “老板，这个......我手上红红的好像是血......这个血好像是在垃圾袋上面的......那个......”江秘书谨慎的想着措辞，眼神则一瞬不瞬的看着许凡，不想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此时的江秘书觉得自己福尔摩斯上身，心砰砰砰跳的极快像是要冲出喉咙一般，手掌、后背都微微出着汗。
    “哦，这个啊......摔碎了一个碗，收拾的时候划到了。”
    许凡一脸平静毫不在意的将手掌抬起给江秘书看，好像这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此时的伤口已经不再大滴大滴的流着血，原本一条很深的划痕已经基本闭合。只是伤痕衔接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白而且微微卷边翻起着，仔细看还能隐约看到里面新鲜的血肉。
    “我的天啊！”江秘书吃惊的大叫起来，他脑补了很多画面，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自己老板受伤。他的老板像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受伤？
    “怎么那么不小心？”江秘书一边担心的问，一边下车打开后备箱去拿急救包。
    许凡没有回答江秘书的话，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格拉夫钻石幻觉蹙眉：“时间不多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砰——
    江秘书动作迅速的上车，不理会老板的话外音，利索的打开急救包，一只手向后伸去：“手！”
    许凡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担心的江秘书，他犹豫一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将手伸了出去。
    江秘书极快的给许凡受伤的手掌消毒、上药、包扎，整个流程行云流水利索干脆，一看就是专业学过的。
    “老板，处理伤口没有想得那么麻烦，其实很方便的。而且行业协会一直组织总裁秘书综合能力素质拓展培训，我都有认真参加学习！你看，这点伤处理起来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情，不会耽误正事的。”江秘书将用好的急救包往副驾驶座一扔，油门一踩车就开远了。
    许凡看着被包扎妥当的手掌微微愣神，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平时嘻嘻哈哈一直不着调的秘书还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而此时一边开车一边偷瞄后座的江秘书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他好想问老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把碗打破的故事。
    “老板，那个......”
    江秘书刚开口打破车内的平静就后悔了，但是话已经开口了不可能说话只说一半......于是，江秘书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好几圈，满脸堆笑的说道：“老板，是不是我打电话提醒的太晚了，所以让您来不及换衣服？哎呀！都怪我！我一定吸取这次教训......”
    许凡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想再听江秘书又臭又长如同古时候女人裹脚布般的话，他蹙着眉打断：“等到机场后随便买件换上就行。”
    许凡没有就衣服凌乱、胡子拉碴、眼底深深的黑眼圈做任何解释，江秘书不满的撇了撇嘴在心中宣告计划落空。
    “没事的，老板。车里有备用衣服，还有洗漱用具一应俱全。当然，刮胡刀也包括其中。”江秘书虽然因为好奇心没有被满足而感到不爽，但是他不会嫌自己命长表现出来。
    “这也是那个培训班里面学到的？”许凡挑着眉问江秘书。
    “对的，里面教了好多东西。”江秘书回忆了下培训课程的内容满脸黑线，“哎~我学的时候总觉得课程设置奇葩，现在没想到还真用得上。”
    “嗯......”许凡若有所思，“下次再有这种培训，就把几个部门经理的秘书也送过去一起学吧。”
    “嗯？好呀！好呀！”江秘书兴奋了，之前每次都是他一个人被虐，现在多拉几个一起下水好让他心里平衡点。
    “可是......”江秘书刚兴奋没多久，人又萎靡了起来，“那个是总裁秘书培训课程，其他几个秘书好像都不能参加。”
    “多给点钱就好了。”许凡冷笑一脸无所谓。
    “好的，那等今天这事忙完我就去办！”
    江秘书好怕许凡后悔，所以急忙应承下来。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都能想象其他几个秘书看到那些奇葩培训内容后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了！
    江秘书越想越兴奋，脚上的力度都不自觉的加重了，他连连漂移甩尾与后面的车拉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
    许凡看着手机界面出神，给顾依依点的外卖骑手已经更新到送达状态，不知道她有没有及时去门口拿外卖......
    “依依，外卖已经送到了，你拿了吗？给你点的是你最喜欢的顺风皇冠酒店的秘制私房菜，有荔枝虾球、龙虾焗意面、避风塘炒蟹，还有红烧肉、清炒时蔬等等，记得乘热吃。”
    微信发了出去，顾依依没有回应。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许凡烦躁的抬头望向窗外，看着周围环境快速倒退的景象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