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皱了皱眉，看着那个一脸好奇的大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原本嬉笑打闹的同事们也停止了交谈，有的吃着火锅，有的喝着饮料来掩饰此时的尴尬。
    顾依依看着看似一脸无辜的大姐有点儿无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那个大姐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用力的拍了拍大脑门，连忙站起身来给顾依依夹了好几块毛肚一脸歉意的说：“依依啊，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闹剧都散场落幕了也没头没尾的，所以一时好奇。不好意思啊！”
    顾依依看着那个大姐涨得绯红的脸挑了挑眉，她同样起身给大姐夹了好几片黄喉说道：“没事，王姐。具体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胡话，不过奇怪的人作出在奇怪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这些正常人大概想破脑袋也是想不通他们的行为逻辑的，不如就不要想了吧......我记得你是最爱吃黄喉的，多吃点哈。”
    王姐看着顾依依明确的表示了拒绝也给了她台阶下，于是连忙起身站了起来，将碗递到顾依依面前不让顾依依弯腰费力伸手。
    王姐满脸堆笑恭维的说：“这还得是我们人美心善的依依啊！居然还记得王姐我喜欢吃黄喉，不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
    顾依依坐了回去撇了撇嘴，一时间气氛又回归了热烈。
    “王姐也真是的！又八卦又没有眼力劲......”张佳偷偷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好气的小声嘀咕。
    “谁说她没有眼力劲？她可精明着呢。”冯丽凑过来小声的说着。
    “啊？”张佳不明白丽姐为何对王姐是这样的评价，在她心中王姐就是个心直口快的傻大姐而已。
    “啊什么啊？你这个小家伙啊，太嫩了！以后可长点心眼吧！”冯丽一副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张佳，“到时候你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顾依依抿着唇掩着嘴笑了笑，张佳看着顾依依也笑了起来就更加不明白了。
    “依依姐！”张佳放下筷子，嘴巴气鼓鼓的嘟起，“你们说话就说一半，这让我怎么学本事？怎么长心眼？”
    “呵呵——”顾依依揉了揉张佳粉嫩的脸蛋，好整以暇的说道：“王姐她可是我们小组的老人，而且当时组长还不是我们现在的组长。”
    “当时我们小组分为两派。一派是老组长，他主张下面的人就是为上面的人服务的，所以当时不管组员们做的多好多出彩，好的成绩结果都是属于老组长个人的，同样的他也会将这些成绩献祭给他上面的人，典型的欺下媚上。”冯丽接过顾依依的话头认真的给张佳科普。
    “哝！我们现在的组长......”冯丽动作幅度很小的指了指正在认真听着周围组员抱怨的组长说道，“当时他是小组中最有能力、最出彩的，基本上小组成果都是他做出来的。他原本也没有要和老组长对抗的意思，但是老组长他不这么想啊！”
    “老组长认为当时还是组员的萧何对他的地位有着严重的威胁，所以老组长一边吃着萧何的红利，一边给他穿小鞋。”顾依依接着冯丽的话继续说道，而冯丽则见缝插针的吃了一口鱼丸。
    “哇！老组长这么过分？”张佳忍不住替自己这么好的组长愤愤不平。
    “对呀，所以萧何不就被逼着起兵造反了嘛。”冯丽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可是......”张佳不解的看着顾依依两人，“这和王姐有什么关系？”
    “当时事情已经闹得很僵了，没有缓和的余地，所以组里的人都要选择站队，不管是主动选择还是被动选择。”顾依依将思绪拉回到那个时候，场景一幕幕浮现。
    当时作为刚进来没多久的实习生第一次觉得之前吐槽过的宫斗剧还是保守了，现实可比电视精彩多了。
    “然后呢？”张佳听得入迷，着急的催着两人继续讲下去。
    “当时萧何再有能力也不过是普通组员，所以大多数人选择战队的时候就会优先倾斜老组长。当然，王姐也不例外。”顾依依继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眼神落在空中没有焦点，声音中带着飘渺。
    “何止是不例外？简直就是头号副手！”冯丽将吃了一半的玉米扔到碗里，满脸鄙夷的看了看此时正与其他同事混的如鱼得水的王姐。
    “啊？”张佳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姐，呆愣愣的说：“可是平时王姐和组长关系一直很不错啊！”
    “对啊，这就是她厉害的地方。”冯丽转头继续拿起那半块玉米啃了起来，“最后萧何获胜的时候，很多老组长派的同事都气愤的跟随老组长跳槽了。有些就算当时没有跟随老组长跳槽，也在之后的没多久觉得没意思而选择了辞职。”
    “你猜你口中的傻大姐王姐怎么着了？”冯丽突然一下子兴致高涨，转脸定定的看着张佳问道。
    张佳想了想后连连摇头，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般。
    “她呀！哼~”冯丽很满意张佳的表现，又想起往事忍不住冷哼一声，“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萧何嘘寒问暖，好似之前连连针对萧何的人不是她一般。如果这世上有夺舍的话，我都怀疑前后两个她是不同的人。”
    “不会吧！不会吧！”张佳吃惊的捂住了嘴巴，“都这样了，她不仅待的下去，还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牛人啊！”
    “不仅像没事一样的人，还因此打造了个没心没肺傻大姐的形象。”顾依依拿着饮料扎给冯丽两人面前的饮料重新倒满说道。
    “哇——”张佳一把握住顾依依倒饮料的手，饮料一瞬间洒到了桌上。
    “对不起，对不起！”张佳一边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做着善后的工作，一边激动的唾沫乱飞：“所以刚才王姐看似没心没肺的话，其实是试探？”
    “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这么毛手毛脚？”冯丽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叨着张佳，“她在试探顾依依的底线呗。”
    “嗯。”顾依依认同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抵触，那她也顺利的知道了她想要的信息。如果我抵触但是碍于同事情面不想撕破脸皮，那我也只能忍着心中的不爽说了。但如果我不仅不给她面子拒绝回答还让她下不来台，她也可以以没心没肺傻大姐的人设糊弄过去，怎么算她都能全身而退。
    “她就是笃定了不管顾依依愿不愿意说那件事，肯定不会在这个场合让她下不了台。这样既不会损害她的脸面，说不定还能得到她想知道的东西，再不济也能恶心恶心人，她惯会这些伎俩了。”冯丽一脸不屑的说。
    冯丽敲了敲张佳的小脑袋，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呀，你自己留着点心眼吧！凡事不要只看表面，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张佳捂着头缩着脑袋一脸不服气的嘟囔：“我也没有这么傻！我知道你们两个当时的站队立场，肯定是站队萧何组长是不是？”
    顾依依与冯丽交换了眼神相视而笑，顾依依故意夸张配合张佳提问：“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到呀？也太厉害了吧！”
    张佳因为顾依依的表现而受到了鼓舞，于是她不再捂着头。她坐直了起来，眼神中带着得意的光芒：“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