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走出了卫生间，朝林牧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牧也正好看向他，还朝他点了点头。
    白淼看懂了林牧的意思，他应该是让自己想到了什么，就直接说。
    于是，白淼看着还在擦眼泪的两个人，说道“死者脚趾缝里的破溃点，根本不是什么脚气，而是电流斑。
    典型的电流斑一般呈圆形或椭圆形，直径5～10mm。
    色灰白或灰黄，质坚硬、干燥，中央凹陷，周围稍隆起，边缘钝圆，形似浅火山。
    外周可有充血环，与周围组织分界清晰。
    上述几点，和死者脚趾缝中的破溃完全吻和。
    还有，死者赤身裸体的倒在淋浴间里，也不是因为她在洗澡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用热水冲刷死者的尸体，想掩盖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
    所以，潘利华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他杀。
    这是一起故意杀人案！”
    “什么！？”死者的姐姐和丈夫齐声叫道。
    林牧没有再给他们狡辩的机会，直接说道“好了二位，既然确定这是一起刑事案件，那么就请二位和我们一起回局里，接受一下调查吧。”
    说罢，林牧不顾死者姐姐和丈夫的叫嚷，直接让李学斌和赵思宇将他们带回了市局。
    贺鹏则帮着白淼，一起把尸体抬上了技术队的车。
    回到市局，白淼便带着尸体去了解剖室。
    林牧则没急着去审问带回来的两个人，只是将他们先带去了讯问室。
    自己则回到队里，让方蕊蕊查一下死者的户籍信息和社会关系。
    方蕊蕊在键盘上敲了一阵，然后说道“头儿，死者潘利华，女，30岁，是一家软件公司的前台。
    和丈夫冯光耀在4年前结婚，二人育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死者平时的生活比较规律，也没有和除家人以外的人，有比较密切的联系。
    银行账户内，也没有不合理的转账和收款。
    怎么看都是很正常的人。”
    林牧又接着说道“蕊蕊查一下死者老公冯光耀的户籍资料，和社会关系。”
    方蕊蕊又是对着键盘一顿敲击，然后说道“头儿，这个冯光耀和他老婆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户籍资料上显示冯光耀，男，42岁。和死者是二婚。
    他和前妻之间育有一个10岁的男孩，离婚的时候判给了前妻。
    现在是在一家外贸公司工作。
    但之前，自己曾经营一家外贸公司，可能是经营不善吧，公司在2年前破产了。
    他的身价也从8位数变成了负数。
    而且，这个冯光耀的社会关系也比较复杂。
    但他交往密切的人，大多数都是有生意往来的人。”
    林牧听后点了点头，又让方蕊蕊查了一下死者的姐姐潘利荣。
    方蕊蕊不多时，就给出了答案“潘利荣，女，33岁，家庭主妇。
    社会关系那是相当简单。
    但是她又有她不一样的一面。”
    林牧好奇的问道“有什么不一样的的地方？”
    方蕊蕊直接说道“潘利荣和她的老公也差12岁，但是她的老公确实本市非常有名的企业家。
    每年交税都高达7位数。
    而且这个人不光有钱，长得还很帅。
    我曾在电视上看过他，简直就是小说里的的精英总裁模样。
    而且他之前忙于事业，一直没结婚。
    直到5年前被爆出秘密闪婚。
    还有他把他老婆保护的非常好，很少有人知道他老婆的真实身份。
    所以这个潘利荣，是个妥妥的豪门贵妇。”
    林牧听完，摸了摸下巴说道“看来这两姐妹的差距有些大啊。”
    方蕊蕊也双手托腮道“单是看老公的话，两个人确实差距很大。”
    林牧思索的说了句“要是这么说的话，两个亲姐妹在生活上却差了这么多。
    确实有可能激化姐妹之间的矛盾。”
    方蕊蕊则说道“头儿，即便姐妹俩因为生活条件差太多产生矛盾。
    那也应该是生活环境差的妹妹，对姐姐产生怨妒的情绪。
    而不是作为豪门贵妇的姐姐，对生活不如意的妹妹痛下杀手啊。”
    “对对对，我妈在家看的那些晚上8点档的狗血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谁有钱谁招人恨！”赵思宇在一旁插话道。
    “对什么啊！”贺鹏从后面拍了一下赵思宇的头，说道“你没看过还有一种狗血剧，演的是妹妹才是大老板心中的白月光，然后大老板却阴差阳错的娶了姐姐。
    但是单纯善良的妹妹，对此却一无所知。
    而姐姐看妹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心想着除之而后快。”
    一旁的李学斌撇了下嘴角，说道“要是照你们这么说，那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
    这两姐妹的父母，因为妹妹从小患有心脏病，然后一直偏爱妹妹，让姐姐从小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哪怕如今她已经拥有了一切，但童年不受父母待见的阴影，却像一根刺一样埋在心底，无法移除。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么做会失去所有，也想要置妹妹于死地。
    于是，她借着知道妹妹家钥匙的机会，直接趁着妹妹生病，要了她的命。”
    方蕊蕊看着眼前这三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三个简直就是入错了行。
    要不你们三个出门左转，找个网络平台写小说吧，肯定能爆火。”
    林牧听后打断了他们的玩笑，转移话题说道“还有死者的丈夫和死者之间是二婚，而且他比死者年龄大了这么多。
    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对死者很照顾才是。”
    林牧这边话音刚落，贺鹏立刻说道“死者丈夫刚赶回来那会，我正好在检查门锁。
    他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来，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他要真的是凶手，那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
    这回，赵思宇在贺鹏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道“咱们当警察好几年了，会演戏的人你见的还少了？”
    林牧没管几人的玩笑，他看着手里方蕊蕊打印出来的这三个人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从资料上看，冯光耀在和潘利华结婚之前，公司经营的也非常不错。
    虽说不如姐夫那般是着名企业家，但也年收入好几百万。
    也算的上是个成功人士。
    可是2年前，他突然放弃了自己擅长的外贸生意，转而投资做了房地产。
    就是这个举动，让他赔了个血本无归，还欠了银行好多贷款。
    而死者的姐夫，恰好就是做房地产起家的。
    那么，究竟是谁让冯光耀跨行做的投资，就显而易见了。
    就在林牧看着资料焦头烂额的时候，白淼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一份尸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