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看戏的不嫌事大
作者:素曲   跑不了,活阎王齐王追妻最新章节     
    云呈霓见李源如此上道,低头偷笑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来,双眼满含取笑地看着还在愣着想招数的钱妘,
    “怎么?钱小姐是“黔”驴技穷了吗?”
    云呈霓一语双关地拿钱妘取笑,让一旁原本还一本正经的李源也低头耸着肩膀闷笑起来,更别提旁边那些看热闹而哄堂大笑的礼部官吏们了,各个指着钱妘开始例数她的“丰功伟绩”了,
    “这个钱妘,现在算是碰到了云县主这个软钉子了,有她吃不了兜着走的时候。”
    “之前骄横惯了,以为京城谁都得让她三分,没想到自己作能把自己作死吧?”
    “都是报应!这个钱妘今天来欺负我们礼部,以前可也没有少对我们礼部的郎官们冷言冷语地使唤。”
    “都说齐王是活阎王,我看这个钱妘怕是个女恶鬼,看齐王不好好收拾她,敢来为难云县主,就是百岁老人寻死,嫌自己命长了!”
    “刚刚对咱们李尚书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哪去了?倒是对着云县主发出来啊?就这样没脾气了?怂货!”
    云呈霓听这些官吏们说得越来越难听,咳嗽了两下,给李源递了个眼神,
    李源立即明白了云呈霓的意思,连忙指着周围的礼部下属们吼道:
    “去去去!赶紧去干活儿!别在这里光看热闹了,你们呀!就是看戏的不嫌事大!什么都敢说!被齐王知道了小心你们的脑袋!都散了,都散了,别围着了。”
    李源吼完下属,又一脸谄媚地笑着对云呈霓说道:
    “多谢云县主来给下官解围,下官在此跪谢云县主救命之恩!”
    说着李源就要给云呈霓跪下行礼,云呈霓赶紧给锦霜使了个眼色,还好锦霜手脚够快,一把扶住了都要拜下去的李源,
    云呈霓也上前虚扶了一下李源,假意着急地客气说道:
    “李尚书,你这可使不得,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今天我只是来给姜家解围,也是给齐王和陛下解围的,李尚书不要多想了。”
    云呈霓言外之意,你李源还不值得我出手相救,你可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李源嘿嘿地讪笑两声,也知道自己硬给自己找台阶下也不太合适了,只好指着已经被人架住的的钱妘对云呈霓邀功道:
    “云县主,那现在,这个钱妘,请问云县主,要怎么处置才合适呢?”
    云呈霓心里冷笑一声,感叹自己还真是对这些官场老油条的油滑世故,这些做派不得不服气,本来自己过来顺便给他解了围,现在要做坏人的时候,这个李源还想把自己顶出来当刀使唤了?
    云呈霓故作沉思想了半晌,只好假装没有主意的样子对李源说道:
    “李尚书,你也是知道的,这钱妘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想要把你从国公府带走,现在李尚书把人给拿下了,也算是正当,李尚书要治她一个妨碍公务还是殴打辱骂朝廷命官,我倒是觉得都无不妥的,当然,明天外祖应该也会跟御史们打声招呼,参奏首辅教女不严的奏章应该也会不少。”
    说着,云呈霓又故意用手掩着嘴不让钱妘看见,却用钱妘可以听到的声音说给李源道:
    “不过,我倒是建议李尚书先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顿板子吃,让她长长记性,别老是对朝廷命官大呼小叫呼来喝去的不知道礼敬。打完了让首辅大人来国公府接回去就行,让首辅大人带回去好好教育。”
    昨晚钱济跪在地上向云呈霓和穆炘求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钱妘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父亲再来国公府受同样的屈辱,
    钱妘连忙摇着头向云呈霓喊道:
    “云呈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让我父亲来干什么?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云呈霓好笑地歪着头斜视着一脸冷汗的钱妘,忍不住取笑道:
    “哟?现在知道害怕了?你想一人承担?那这件事你怕是一人承担不下去。光是辱骂朝廷命官就连坐三代,怕是不仅你父亲要受牵连,连你宫里那个享受荣华富贵的姑姑也会收到影响吧?哦,对了,恐怕你那配享太庙的祖父祖母也会被清除出去了,你自己想承担?你这个肩膀太单薄了,钱家不出血怕是难平我隋国大小官吏心中的愤恨了。”
    云呈霓一边说着,一边绕着钱妘慢慢地走着,越说越凑近了钱妘的耳朵,最后蹲在地上轻声在钱妘耳旁说道:
    “钱妘,你来闹我,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呢?就凭你?呵呵”
    说罢,云呈霓不等钱妘挣扎着想来抓挠自己,转身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看气急败坏的钱妘,
    “钱家有你这样的败家子,怕是也快灭族了。”
    钱妘霆云呈霓这么一说,立刻就想蹦起来打云呈霓,却被人架着动弹不得,被人制住手脚还高声喊着:
    “云呈霓!别以为齐王喜欢你,你就能这么折辱我!自然有人替我灭了你们!”
    云呈霓听到钱妘口不择言的话中终于透露出了蛛丝马迹,对着站在远处观察形势的玄松招了招手,她踏进院子后不久就注意到了,玄松早就到了,看来穆炘也是知道消息,立刻就派了玄松过来,玄松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云呈霓对付李源和钱妘,根本不需要他出手,论讲道理,没有人能讲得过云呈霓的,就连自己的主子齐王殿下也只能甘拜下风,但是,现场钱妘又被李源的人控制住了,动手也不用了,所以玄松只好靠在墙边看热闹,
    见云呈霓招呼自己,玄松连忙小跑着上前,对云呈霓毕恭毕敬地称呼道:
    “云姑娘,殿下让我过来看看,殿下说了,要是有人敢在国公府不知好歹可以杀无赦。”
    钱妘听到玄松对云呈霓的话不由得浑身冷颤,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口水,钱妘绝望地看着云呈霓,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云呈霓将钱妘的所有动作都收入眼底,心中冷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钱妘还这么怕死,刚刚还气焰嚣张的要灭了我,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呈霓没管钱妘的反应,而是接着玄松的话继续说道:
    “齐王的性子还是要改改了,大婚当前,杀人的事情就暂缓一下吧,不过就是钱家小姐来国公府辱骂朝廷命官而已,待会把钱小姐送到刑部去,让刑部给钱小姐准备一个干净点的单间牢房,再让御史台一起审理一下就好了。”
    对着玄松说完,云呈霓又转身对瞪大眼睛想骂自己又不敢再口出狂言的钱妘冷笑道:
    “哎呀,钱小姐,接下来,钱小姐怕是要在刑部的牢狱里待上一段日子了,可能就赶不上进齐王府的好日子了,想给我敬茶的心思我也懂,就是怕是我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吧?”
    说罢,云呈霓对着钱妘微微弯了弯一边的唇角,眼中带着冰刀一样,似乎要将眼前的钱妘死死钉在那里,
    钱妘听到云呈霓彻底绝了自己嫁进齐王府的路,立刻发疯一样地挣脱架住自己的那几个人,死命冲向云呈霓,要与这个打乱自己周密计划的女人同归于尽,
    没等钱妘冲到云呈霓面前,玄松已经非常利落地出手了,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钱妘的后脖子上,原本来凶神恶煞要与云呈霓同归于尽的钱妘立刻瘫软昏倒在地,
    玄松对着南苑门口吹了两声口哨,立刻有两队人马冲了进来,整齐的排开在路的两边,玄松指了两个最近的人,拖着钱妘就往外走了,
    临走前,玄松来到云呈霓面前,依旧毕恭毕敬地说道:
    “云姑娘,殿下说了,云姑娘要怎么处理都听你的,属下这就把人送到刑部去关押好,然后去把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人都请过去,看看怎么处理这样的案件比较能解众怨。”
    云呈霓没有说话,微微笑了一下,抬手就想让玄松走了,
    没想到玄松又转身对礼部尚书李源说道:
    “李尚书,齐王殿下让我给您带个信,这个尚书你要是还想当就好好把事情办好,这种小事还要闹到云县主眼前去,李尚书怕是能力有限,这个尚书,要是不想当了就赶紧滚。”
    玄松面无表情地将话说了出来,不带一丝丝的情感和语气的,但是李源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求饶了,
    “玄松将军,饶命啊,我不是故意要惊扰云县主的,兹事体大,我也得报备一下国公府啊,没想到是云县主来提下官主持公道,下官自知无能,但下官一定会好好办好齐王和云县主的婚礼,不出一点差错!还请玄松将军替下官给齐王解释一下。”
    玄松传达完了穆炘的话,对李源的解释根本就是充耳不闻,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云呈霓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个玄松,跟穆炘久了,就连做事风格都跟他一模一样,冷酷,不近人情,
    但是,就是这样的做事风格,穆炘才在秦州的军中立下了威名,在隋国上下才没人敢招惹他。
    云呈霓知道,这个时候,穆炘就是要让自己出来当个好人,轻叹了一口气,云呈霓上前将李源拉了起来,
    “李尚书,不要害怕,齐王就是有些生气乱说话,我觉得李尚书的事情都办得很好,这几天好要李尚书多多费心继续将婚礼筹备的事情办好才是。”
    原本还在瑟瑟发抖觉得自己死期将至的李源,遇到云呈霓跑出来的救命稻草,必定是死命地抱住不会松手的了,李源对着云呈霓连连弯腰行礼道:
    “云县主谬赞了,下官必定事事都尽心竭力,这些都是下官的本分!”
    云呈霓轻轻拍了拍李源忍不住还在颤抖的手背,暗自笑了笑,又继续对李源说道:
    “你也别怪齐王,他也是怕我受委屈了。”
    李源哪敢怪活阎王啊,别说怪齐王了,就连心中有一点点的怨气都不敢有,李源不敢多说立刻头如捣蒜一般:
    “云县主说的是,下官怎敢责怪齐王,齐王也是鞭策下官,下官懂,下官一定谨记于心。”
    云呈霓见李源确实被吓坏了,只好不再多说,让锦霜给李源道了一壶茶来,
    “李尚书,喝点茶,稳稳心神,今天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要李尚书做主。”
    李源连忙端起那壶茶,也不管茶水冷热,一口气就喝了下去,
    “多谢云县主体恤,下官这就去做事了。”
    说着,李源三步并做两步地就跑开了,生怕再慢一步就被玄松抓取跟钱妘关在刑部大牢里去似得。
    李源一走,云呈霓才屏退左右,对玄松轻声说道:
    “你回去跟你主子说,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今晚让人把钱妘看住,我说不让她嫁进齐王府的事情,你们也找人去传开,越快越好。”
    玄松默默点了点头,看了云呈霓一眼,躬身行礼后恭敬地退出了南苑。
    云呈霓看着南苑的高墙,嘴角扯了扯,笑了出来,
    这个钱妘啊,要不是国公府和齐王府的这些人故意防水,怎么可能让她进得来?
    真是个没脑袋的草包,这样的人还想来跟云呈霓斗?
    凭她?
    原来,昨晚跟钱妘和钱济在游园会见过之后,穆炘就跟云呈霓说起了钱妘在京城的名号,鲁莽钱,是个觉得自己很有心机的草包,
    从昨晚钱妘对云呈霓的态度看出来,钱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两人在回国公府的路上便想到了,钱妘要是到国公府找云呈霓麻烦的话,该怎么处理,
    原本穆炘还想直接将这个钱妘关起来,就怕她在国公府闹出个好歹来,怕是对婚礼有影响,
    但是被云呈霓提醒之后,穆炘才明白,云呈霓刚刚在游园会就是故意激怒钱妘,要让钱妘有机会找上门来,这样,云呈霓才名正言顺地处理她,还要让京城上下都知道,钱妘得罪了云呈霓,被云呈霓惩戒,营造成云呈霓得势不饶人的样子,这样好给钱家背后的人一些把柄,让那些人为了拿住把柄而现出身形来。
    云呈霓看着眼前的高墙,想起昨晚自己和穆炘的计谋,再想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京城的尔虞我诈,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