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小魔鬼和零在最后面，回来时他们冲在最前方。
水花声里，小魔鬼抱着零冲出了水面，稳稳站在冰层上。
随后是苏恩曦和酒德麻衣，紧接着是布宁。
除了小魔鬼和零，其他三人都灰头土脸的，作战服有着破损。
“楚子航呢？”小魔鬼焦急问道。
“他用无尘之地为我们挡住了冲击，我看到他跳回了井里。”布宁说道。
“我回去找他。”
小魔鬼刚要跳进入口，楚子航像一具死尸一样漂了上来。
酒德麻衣和苏恩曦赶紧把他拉回冰面上。
“嘶……伤得这么重。”酒德麻衣心疼道。
楚子航陷入了昏迷，贴身的防弹衣已经跟皮肤粘在一块儿了，左半张脸被烧得血肉模糊。
“mad！”小魔鬼爆了句粗口，冲到楚子航旁边怒吼道：“不要死！”
“刚刚到底怎么回事？”苏恩曦皱着眉头问道。
“核弹。”零淡淡开口，“极大概率是。”
布宁开口道：“应该是，普通的武器没有这种威力。没猜错的话是核背包，或者叫便携式核武器。苏联以前也制造过，设计之初是想由人携带，从边境带入，然后埋设在重要的场所。”
作为军火贩子，布宁的判断极具权威。
“该死的，这群疯子。”酒德麻衣骂道：“还以为麻烦的只是贤者之石子弹。”
“你那里有这种武器吗？”苏恩曦看向布宁，“运一些过来。”
“没有，核武器的管控很严格，没那么容易弄到手的。”布宁回答。
小魔鬼感觉到楚子航的体温在慢慢恢复正常，松了一口气，说道：“不能从这个入口进入了，想办法联系路明非，借道避风港。”
能埋一个就能埋两个，一出井口就被炸个底朝天。
贴脸爆炸的威力大到连大地与山之王楚子航都抵挡不住。
小魔鬼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冲过去的，指不定井口外已经遍布核弹了。
“这个路麟城真够狠的，已经埋了核弹还要派人在井口守着，若是没有第一时间解决那些家伙，估计他也会引爆，把手下和我们一起炸死。够狡猾，也够心狠。”酒德麻衣骂道：“不愧是畜生。”
“你多跟他交几次手就习惯了。”小魔鬼吩咐道：“麻衣，你背楚子航，我们立刻回营地。回去的路，我来帮你们遮挡风雪。”
小魔鬼解开西装，与奥丁战斗留下的伤痕还没完全褪去，又因长时间躺在床上养伤，瘦得肋骨清晰。
“跟在我身后。”小魔鬼说。
龙翼展开，这一趟，不值。
……
路麟城睁开眼睛，惋惜道：“没能炸死，跑掉了。”
坐在他身旁的乔薇尼冷冷一笑，说道：“牺牲了四名队员，路麟城，真有你的。”
“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如果不让人守在那里，以旧王的多疑之心，未必敢冲上来。贤者之石可以浪费，人也可以死，只要能胜利就行。”路麟城说。
“可是你也没有解决他。”
“两个原因。第一，旧王没有亲自出手，是楚子航冲在最前方，我等到他们全都出来了才引爆的核弹。第二，旧王似乎还能与这片空间产生联系，他感觉到了核弹的异动。”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嗯，你有很久没这样长时间使用言灵了。”
作为丈夫，应该补上一句：好好休息。
但他是路麟城，他只会说：“赶快适应，现在是战争期间。”
乔薇尼冷着脸回到了帐篷里。
……
出发至今，第一次扎营没有让楚子航出手。
不需要指挥，大家默契地干着各自的事情，比楚子航一个人干的时候快了很多很多。
“苏恩曦，搭把手，一起把楚子航抬进帐篷里。”酒德麻衣累出了汗。
小魔鬼已经将帐篷内的温度升高，等酒德麻衣和苏恩曦把楚子航抬进来，他还要继续补一句“不要死”。
“累死老娘了。”酒德麻衣把楚子航放在被褥上，直起身捶了捶自己的腰。
小魔鬼凑上前，试了试楚子航的鼻息，又感受了一番生机。
还好，在逐渐好转，但还需要补一针。
小魔鬼伸手撑开楚子航的眼皮，凑近，四目相对。
“不要死，师兄。”他模仿着路明非的语气。
在听到“师兄”两个字时，楚子航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嗯，应该过几天就能醒来了。”小魔鬼一屁股坐在地上，“苏恩曦，麻衣，你们照顾他，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老板。”酒德麻衣比了个‘ok’。
“好的，老板。”苏恩曦一脸担忧道：“这没照顾好，等跟路明非会面，他怕不是要弄死我们。”
“你放心。他在弄死我们之前，会先弄死路麟城的。”小魔鬼站起身，“我去抓几条鱼，有点馋了。”
“我跟你一起。”零跟在小魔鬼身后。
小魔鬼一边穿着西服一边走在风雪里，他没有往海边走去。
“你不该跟着的。”见回头已看不到帐篷里，小魔鬼说道。
“如果你出事了，总得有人给你收尸。”零说。
“你猜到了？”小魔鬼无奈地笑着。
“嗯，感觉到你有些不对劲。”
“那你就在入口处等我，两个小时，如果我没有回来，带着他们去另一个入口。”
“楚子航都伤成这个样子，现在的你，恐怕没有活命的机会。”
“总得试试，现在改变路线的话，等我们进去，黄花菜都凉了。”小魔鬼抬头辨认方向，“总不能让路明非一个人去面对这些事情吧。”
“你打算怎么做？”
“闯进去。”
“我可以陪你一起。”
“不用。”
“在嫌弃我没用吗？”零抬起手，火焰腾然而起，“如果我告诉你，有个叫老唐的家伙在脑袋里醒了过来，你应该就不会拒绝了吧？”
小魔鬼猛然回头，零的黄金瞳远比以前要璀璨，且具备了一种熟悉的威严。
源自……青铜与火之王的威严。
“什么时候的事情？”小魔鬼问。
“前天。我跟他谈了半个月，前天才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