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宁的底牌……”芬格尔神情凝重，抓住路明非脚踝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些，“他还是布宁吗？”
冰面在蔓延，君威在肆虐。
‘布宁’抬起头看了一眼空中的路明非，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旧时代的王，不足为惧。
“奥丁！”利维坦浮出海面，口吐人言：“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还我哥哥命来！”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看到奥丁的利维坦怒不可遏，归墟的效果还在继续，并不断加强。
巨浪高达数十米，如同一堵巨大的水墙，汹涌澎湃地向前推进。
“尼伯龙根里面也有极光吗？”绘梨衣望着不远处的天幕，惊叹道。
“三个君王凑一块导致的元素乱流。”路明非解释道。
“刚刚我好像听到利维坦称呼布宁为奥丁。”芬格尔说道。
路明非扇动龙翼往远方飞去，不留余力地释放自己的君威，用以抵挡利维坦和奥丁的君威。
自己是无惧威压的，但芬格尔他们还在这里。
“芬格尔，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路明非望向天际，“如果我让你逃的话。”
“我头也不回地逃跑。”芬格尔会意。
绘梨衣气愤道：“你又在乱说话！”
路明非无奈地笑着，无言之寂。
我的公主殿下，这次真的不是在乱说话哦……
这种局面，你们的安全至关重要。
“你安心应对奥丁和利维坦，我跟芬格尔会带着绘梨衣和文森特。”零语气平稳道：“我们在外面等着你。”
“sakura……”
绘梨衣刚要开口说什么，路明非直接俯身吻了上去。
四目相对。
在路明非温柔和不舍的目光下，绘梨衣羞红了脸。
抱歉，绘梨衣。
路明非伸出手敲击了一下绘梨衣的脑袋。
不会晕过去太久，但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够了。
“会长，记得留他一口气。如果你不太行的话，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好。”芬格尔说道。
路明非摇了摇头，说道：“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在外面等着，我亲自把那条大鱼送你面前。”
“好嘞，我的会长大人。”芬格尔兴奋道。
“yamal号沉了，我们在外面待在哪？”零问道。
路明非：“薯片会派人来的，也许，大概，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你提前跟她联系了吗？”
“是你的老板提前跟她联系了。”
零不再询问，她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结局。
“好了，再见了。”路明非深呼一口气，力量于周身肆虐，元素乱流再次形成。
天际显现出一道门，介于海天之间。
有水顺着脸颊滑落，是泪吗？路明非抬头看了眼天空。
原来是下雨了啊……
看来奥丁和利维坦的交手很激烈呀。
路明非吟诵着龙文，奥丁借助布宁的身体降临于此地时所释放的言灵。
“言灵·冰之皇！”
路明非缓缓降落在海面上，在脚尖接触到海水的一瞬间，点水凝冰。
附近的海水开始失去它的流动性，水面上会出现一些细小的涟漪，片刻后变得更加明显，并且逐渐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冰膜。冰膜不断加厚，向水的深处蔓延，形成了一个坚硬的冰面。
冰面不断往前，直通向门那边。
极境寒冰，生还之路。
零娇小的身躯背起绘梨衣，沿着寒冰之路不断前行。
芬格尔背着文森特跟在零的后方。
零想回头，被芬格尔喝止。
“别回头，他其实没那么坚强。”芬格尔说道。
零继续埋头前行，路不长，没有逃离黑天鹅港时所走的路那么长。
她知道，有人要回来了。
她知道，有人要离开。
“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零没有回头，语气平静。
“大致能猜到。”芬格尔叹了口气，脚步加快与零并行，“有些舍不得啊……”
路明非解除了龙化状态，站在寒冰之路的起点，含笑目送他们跑向远方，靠近终点。
“再见。”他轻声呢喃，挥了挥手。
没人回头，挺好的。
衰小孩还是那个衰小孩，孤独还是那份孤独。
也许我会死去，但……
是的，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地方，亲爱的朋友们，时间的手永远也不会抹去，那里的记忆。
路明非蹲在冰面的边缘，将手伸进冰冷的海水中。
他从水里挽起一束冰花……六月菊，你代表别离。
“送给你，衰小孩。”路明非看着水中的倒影。
其实自己还是蛮帅的嘛！
六月菊坠入海水中，告别还给衰小孩，战争留给自己。
站起身时，巨浪正朝着路明非涌来。还是被波及了啊……也不知道利维坦和奥丁打得怎么样了。
“取消。”路明非打了个响指。
这片区域于瞬间恢复风平浪静。
再次进入龙化状态后，路明非朝着战场飞去。
从布宁的状况来看，这次应该是和楚天骄一样，用身体来承载奥丁的意志，以让奥丁远距离进行出手，施展神降。
不是本体，尚处于君王范畴，没有龙躯，无法龙化。但可以取消，可以携带一个言灵。
奥丁释放过“冰之皇”，言灵已经可以确定。
利维坦拥有绝大部分的海洋与水之权柄，拥有龙躯，是可以释放终极言灵的初代种君王。
两个家伙各有优势。
路明非一边往战场飞去，一边在心里盘算该如何出手。
“活脱脱的《三国演义》啊……”路明非感叹道。
达阿瓦隆岛的位置，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片汪洋。
奥丁站在碎裂的冰面上，双眼紧盯着冰面之下，不敢有丝毫松懈。
利维坦一直都很难缠，上次本体来到这里就险些栽在他的手上。
“奥丁，这么菜呀！不行就让本体过来吧！”路明非抵达战场上方，朝着奥丁比了个中指。
“躲在天上的懦夫也有脸说这些话了吗？”奥丁淡漠说道：“我上次可是亲眼看到你险些被陈家弄死。你运气不错，很多人帮你，但也仅仅是运气了。”
“我狗运确实比较好，起码比你好。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听说陈家那次，你被吓得跳进海里，连夜跑路。到底谁是懦夫啊？连个激光炮都不敢扛一下，老舒服了，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