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街道仿佛变成了一幅水墨画。细雨如丝，轻轻洒落在铺满石板的路面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街边的屋檐下，雨滴汇聚成串串水珠，不时地滴落在地面的水洼中，溅起一圈圈涟漪。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留下一串串模糊的脚印。
日本多个气象台在三分钟前发布了暴雨预警，越来越多的车辆和行人在往家的方向赶去。
这不再是东京的悲剧，而是笼罩整个日本的灾难。
而路明非，他像一个孤独勇士，独自驾驶着车辆朝着目的地进发。
从东京前往北海道，也许并不算远，但在分秒必争的此刻，足以让路明非豁出一切。
“喂，副校长，紧急情况。我猜测橘政宗的藏身之地在北海道的屈斜路湖，目前正在前往那里的路上。”路明非在大桥上飞驰，向弗拉梅尔汇报着情况。
“北海道于昨夜进入暴雨天气，确实有些不正常，我已经安排人手过去了。”弗拉梅尔说道。
“我怀疑神再次复苏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弗拉梅尔笑了笑：“急如果管用的话，我们就不会因为龙类的事情苦恼多年。我已经让eva将你的车辆信息上传到日本的交通系统，前往北海道的路与你而言不会有阻拦。不过你要是遇到堵车，我就没办法了。”
“我已经遇到堵车了。”路明非看着前面停止的车辆，无奈回答道。
他没能通过大桥。
弗拉梅尔遗憾道：“看来你运气不好，不过也别担心，本家和执行部的人员在昨晚就已经前往北海道了，我会把你的猜测告诉他们，并让他们着重排查屈斜路湖。”
“为什么不昨天就安排我前往那里？”路明非不解。
弗拉梅尔：“精锐存在的意义是精准打击，而不是盲目地到处乱跑。北海道每年都有很多场暴雨，我们没有赌的必要。”
“但如果真的是白王再次复苏，他们会很危险！”
“所以路明非，你得抓紧赶过去，这样才能避免无意义的牺牲。”弗拉梅尔友善地提醒道：“不要着急，稳住心态，看你左边。”
路明非朝左边窗户外看去。
直升机从桥面下方缓缓上升，机舱门打开着，凯撒、楚子航和芬格尔朝着路明非挥手。
零驾驶着直升机，她简单转过头看了路明非一眼，点了点头。
“上来，会长大人，我们出发咯！”芬格尔朝路明非伸手。
难怪你们这么久都没追上来，这一刻，路明非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很多事情，很多决定，在此时此刻已经值得。
“好的，副校长，我现在出发，请问任务是什么？”路明非打开车门。
“确定屈斜路湖的情况，以防任何意外发生。”弗拉梅尔罕见的严肃起来：“如果意外已经发生，那就解决掉。”
“收到！”路明非成功握上了芬格尔的手，登上直升机。
楚子航、芬格尔、凯撒和零同时按下通讯器，齐声回答：“收到！”
在拥堵的大桥上，不少普通人走下车，对此一幕十分震惊，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
“博士，一切准备就绪，这里是经过提纯后的龙血。”宫本三明将浓稠的黑色血液试管交给赫尔佐格：“圣骸经过血液激活，已经苏醒。”
“好，你是成功的造神者。”赫尔佐格给予宫本三明最高的肯定。
造神，这是白天鹅存在的意义。
圣骸的复苏需要活的祭品，这是列宁号沉底的意义，为了提供龙类胚胎。
但能否激活圣骸的力量，却不会让圣骸具象化。简单来讲，如何让圣骸里白王的力量复苏，而不让白王的身躯复活，这是白天鹅一直在研究的难题。
而现在，这个难题成功解决。
“本家的人马已经追查过来了吗？”宫本三明问。
赫尔佐格点了点头。
“看来我的障眼法也没拖住他们。”宫本三明长叹道。
“你那只是自作聪明。”赫尔佐格评价道。
“我会尽量拦住他们，请让我看到神的降临。”宫本三明的袖口里藏着一根针剂：“白天鹅里可不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赫尔佐格敬礼：“祝愿你们成功。”
“也祝愿你成功，博士！”宫本三明回礼。
赫尔佐格朝着研究室深处走去。
白王的第一次复苏被本家和卡塞尔学院齐力阻拦，这经过精简后的第二次，赫尔佐格不信那些家伙还能阻拦成功。
赫尔佐格怀揣着喜悦，心中回忆着这如履薄冰的一生。
那个藏在背后指引我前行的家伙是昂热吧……确实是个很好的对手，可惜心太软了。
他是邦达列夫吗？看着不像，不过应该也是他的人吧。
他把我当做钥匙，真以为我一无所知吗？如果第一次计划时他没有任何留手，自己应该永远都没有成功的机会。
“你跟我的差距在于情感。”赫尔佐格冷笑：“你带走了绘梨衣却又把上杉越送回我的面前，真的以为我察觉不到吗？我从未打算过在那时篡位，你输得很彻底啊，希尔伯特·让·昂热。”
研究室的尽头，玻璃箱里的圣骸长出了许多白色丝线。
赫尔佐格打开玻璃箱，点燃黄金瞳后拨开那些白色丝线，亲吻着圣骸。
“跟我想的一样，用足够浓度的白王血液也能激活你，现在就看看是你的意志更强，还是我赫尔佐格的意志更强了。”
……
弗拉梅尔站在落地窗旁，望向雨幕远方，手里捏着一个长相独特的开关。
“昂热，事态已经越来越脱离原定路线了。”弗拉梅尔自语道：“是你出事的原因吗？还是你本就打算任由其发展？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该拦着你的，老老实实不插手该多好。”
“有时候觉得你这个老流氓是真的招人烦，当初怎么就跟你回了卡塞尔学院，我自己待在西部当我的西部王多好。这一堆烂摊子，也没个计划方案。等你醒了，记得多送我几瓶好酒，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