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十层往上就没看到人了。”路明非跟在上杉越身后，帅气地舞了下刀花：“老爷子，是不是有埋伏啊？”
    “你怕了吗？”
    “我只是怕你折在这里，你想了解真相，大可以去问昂热啊，或者我告诉你也行。”
    “我自己能查清楚。”上杉越内心深处有着对昂热的抵触。
    路明非没有再劝，安静地走进电梯。
    上杉越按下十一层的按钮，电梯门重重地关上，没有移动的迹象。
    路明非笑着伸手又按了一次，电梯还是没有动，甚至连电梯门都打不开。
    “该走楼梯的，应该是你破坏电力系统的时候不小心连电梯的供电系统都毁掉了。”
    路明非话音刚落，电梯急速下坠，重重地砸落到地面。
    电梯里的红色警报灯闪烁着,显示楼层的屏幕熄灭了。所有楼层按键全都失效，门上方亮起红色的“神道”二字。
    路明非搀扶着电梯壁站起，刚要询问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上杉越徒手掰开了紧闭的电梯门。
    电梯门打开，焚烧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漆黑中只有一条微微发亮的通道，通道两侧点着红色的杯蜡。
    抬头看去，正上方是类似佛寺的空间，这条通道从一座三四米高的鸟居下经过，斑驳的朱漆阐述着这所鸟居所历经的岁月，显然是历史悠久的古物。
    不远处，源稚生双手持刀，看似等待已久。
    “欢迎来到源氏重工真正的核心。”源稚生说道：“上层只是掩人耳目的，你们就是拆了也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蛇岐八家真正的据地在源氏重工的下方，没有内部人员的准许，电梯永远也到不了这里。
    此时，远在大洋彼岸的卡塞尔学院本部里，一众教授们正围着屏幕欣赏着蛇岐八家的核心秘密。这通过神道才能抵达的地方，蕴藏着血统的秘密以及蛇岐八家几十年的研究成果。于卡塞尔学院，这是现成的宝藏，无需他们自己花费心思去破译。
    “你早把我们放进来不就好了吗？”路明非吐槽道：“欣赏不来你们的装修方式，可以接地气，但不能接地府。”
    “能把当初被我毁掉的一切还原到这种程度，很不错。”上杉越只是简单环视了一下四周，对他而言，这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
    “你将蛇岐八家毁掉，我们让蛇岐八家重新辉煌。你的所作所为，也仅仅是让我们多耗费一些时力罢了。”源稚生摆出了战斗姿势：“路君，蛇岐八家已经向本部投降。蛇岐八家的一切都已交由本部掌控，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是我和他之间的战斗，如果我能胜出，我想与你再比一场。”
    “我会给你们一场公平的决斗。”路明非挪了挪地方：“我可以逛一逛吗？”
    “乌鸦在前方等你，他会给你介绍这里的一切，就如同你刚来日本时一样。他是个很合格的导游。”
    “确实。”路明非绕过了源稚生，往前走去。
    随着路明非的离开，这里彻底成为了上杉越和源稚生的战场。无风，却又似风起。
    两人对视良久，沉默无言。这是新皇和旧皇的战斗，是时代的碰撞。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不会像你这样谨慎。”上杉越将长袍脱至刀尖：“等衣服落地，如何？”
    “可以。”
    衣服从刀尖上滑落，无声落地的那一瞬，上杉越和源稚生的身影同时动了起来，犹如两道雷霆不断碰撞。
    源稚生的刀法变幻莫测，蜘蛛切和童子切在双手之间来回交换，凭借着双刀攻击频率的优势不断压制着上杉越。上一次的交手，他对这个老人的实力有了基本的了解，皇与皇之间的战斗，所争的不过是一瞬间的失误与破绽。龙骨状态将他的刀法完善到极致，不可能出刀的角度，于他而言都是寻常的一招。
    “你的双刀，比昂热的二天一流逊色很多。”
    上杉越不断防守，目光锁定在源稚生的双手上。他不需要去看对方的刀刃，那只是外物，操控刀刃的手才是破绽所在。
    随着源稚生再一次交换双刀，上杉越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破绽，俯身反击。
    童子切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铿锵落地。
    源稚生反手握住蜘蛛切护住被划伤的左手，后退的瞬间开始吟唱龙文。
    “你真的以为你的言灵对我能起作用吗？”上杉越的身体里传来骨头移位时关节的碰撞声，他的龙骨状态在此时才动用。
    “言灵·王权！”
    源稚生只觉得力量被抽空了大半，整个人都虚脱了下来。自他觉醒血统以来最强的王权，他要让眼前的旧皇臣服。
    源稚生的脸上出现了愤怒：“你有违皇的名，这是你第二次毁掉蛇岐八家！”
    上杉越的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已经完全适应了王权的影响，或者说，王权对他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皇的存在，这是诅咒。我无意毁掉蛇岐八家，我只是想毁掉关于皇的一切信息及来源，这条路，我来斩断。至于你……”上杉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柔和：“跟我走吧，我会向昂热说明情况。”
    “我不会成为一个像你一样的罪人，蛇岐八家，终会再次辉煌。”
    上杉越不想听源稚生扯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将刀把重重敲击在源稚生的后脑勺。
    ……
    “路君，刚刚所讲的就是壁画上的内容，关于白王和蛇岐八家的事情。”
    路明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壁画，问道：“也就是说，你们蛇岐八家的血统处于一个很诡异的状态，稳定的能达到皇的程度，不稳定的哪怕血统很低很低，也会成为跟死侍一样的存在，对吧？”
    蛇岐八家的来历和情况跟前世大差不差，这些路明非早已有所了解。
    “对，白色皇帝执掌精神元素，对应血统里的精神力量会压制住龙血的狂暴，与之对应，也会出现使龙血更为狂暴的情况。一直以来，蛇岐八家都致力于稳定血统，这二十年里，在大家长的带领下有了很大突破，堕落为鬼的情况已经很少了。”乌鸦继续做着指引：“路君，往这边，你之前有问过月读命的事情。在日本的传说里，天照命和月读命是对应的存在，其实这一代的蛇岐八家里已经诞生了月读命。”
    乌鸦轻轻敲了敲厚重的金属库门：“大小姐，我带客人进来了。”
    没有得到回应，乌鸦尴尬地笑了笑，说：“路君，她不会说话，比较害怕见到陌生人，可以的话，请站在门外即可。”
    乌鸦刷下门禁卡，二十厘米厚的金属库门缓缓打开……
    女孩暗红色的头发上放着一只橡皮鸭子，着一身神社女巫的服饰，正跪坐在屏幕前不断操作手柄，无视门外的一切，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世界里。
    待屏幕上亮起“ko”后，她才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乌鸦和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