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秦老立马抓住了姜煜的胳膊，沉声道:“罪犯的情绪波动了。”
    之前小秦警官无论怎么审问，周宁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情绪更是波澜不惊。
    让他们完全拿捏不住。
    现在罪犯的情绪出现了巨大的波动，这点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赵姑娘跟着嫌疑人的对话放出来，声音调大一点。”秦老道。
    每个审问室都摄像机记录。
    “我就说赵姑娘很强吧！秦警官说的嗓子都冒烟了，那凶手还挂着无所谓的表情，赵姑娘一进去，立马就有效果了。”张易立马道。
    姜煜瞥了他一眼:“你可别马后炮了。”
    说着，他把声音放大一点。
    当听见赵妍跟着周宁的对话信息，他们都惊住了。
    “赵姑娘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信息的，周宁从小被父亲抛弃？还她被母亲打，这都知道了？”小秦警官愣了神道。
    “不会吧，难不成是看相？这都能看出来？”张易道。
    越想下去，张易摸了摸后脑勺:“不行，等会赵姑娘出来，我一定让她给我看看，看我什么时候成为国医圣手。”
    秦老认真道:“你们先别出去了，就在外面看赵姑娘的表现吧。”
    越说下去，秦老可惜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赵姑娘没有从警的想法，要是有的话就好了。”
    姜煜想到了赵妍之前说的话，开口笑道:“师父不用怕，赵姑娘还是挺喜欢钱的，到时候有什么事，可以请她过来帮忙。”
    秦老点了点头:“只要搞钱的方法方式来路正确，喜欢钱也是一件好事。”
    张易在一旁道:“我还以为像赵姑娘这样的高人，视钱财如大便呢。”
    审讯室内，赵妍学着周宁的动作，撑着下巴:“可怜的是，你母亲是最后一个爱你的人，最可怜的是，你把最后一个爱你的人从世界抹去了。”
    “这才是你真正可怜的地方。”
    “爱我！哈哈，爱我！”周宁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紧紧咬着后槽牙道。
    双手砸在了审讯桌上，拼命的冲了过来。
    审讯室的桌椅把她困在里面，压根前进不了一步，她的手被手铐勒得变红。
    “你踏马！你敢说她爱我？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我的吗？”
    周宁拉起来了衣袖，胳膊都是黑色的点点。
    “她心情不好，就会用烟头烫我，你敢说她爱我！你懂什么，你这个臭三八！”
    赵妍砰的一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用周宁说话的方式说道。
    “她要不爱你，你以为就凭借着你这点工资，就凭借着你花钱的习惯，你怎么买得起雄性激素，你卡里面的那笔二十一万，你真踏马的以为是中彩票得的？”
    “她知道你想去做男人，这是她给你去外国做变性手术的钱！”
    “你这个傻逼！不知道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周宁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赵妍，如同失去了魂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回想起，那天下班的时候，她母亲不停的让她去买彩票。
    说今天是她的幸运日。
    中了二十一万，那她妈妈看她的笑容。
    原来那个彩票是她妈妈跟彩票店老板商量好的。
    周宁隐约知道了什么，但心里面依旧愤恨，对着赵妍怒道:“她要爱我的话，怎么会离开我！”
    “她爱的话，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她就离开我！”
    “为什么！”
    赵妍摇头道:“你妈得了乳腺癌晚期要死了。”
    “她正是从小对你不好，每天对你凶巴巴的，但她也是最不想拖累你的一个。”
    越听下去，周宁发疯的用拳头砸在了桌子上，拼命的用力，拼命的想甩开手上的手铐，她想冲出来掐死赵妍。
    “别让赵姑娘靠近她！”
    姜煜看见赵妍站起来靠近凶手的时候，心慌得不行。
    “不要阻止！让她发挥。”秦老严肃道，他心里面同样也是绷紧得不行，但他觉得赵妍有自己的想法。
    赵妍来到了周宁的身边:“你母亲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很久了，一直没有说出口，现在想借助我的口，对你说。”
    “妈妈对不起你，小宝。”
    轰！
    周宁突然呆滞住了，捶打桌子的动作立马停止了。
    惊恐的眼神看着赵妍。
    小宝是她的小名，只有她妈妈知道。
    “你…你…你！”周宁嘴唇发抖，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妍走出了审讯室。
    刚走出来的一瞬间，外面响起来了雷鸣般的掌声。
    赵妍的审问吸引了很多警员前来观看。
    话语间，直接让凶手破防了。
    这种审问技巧，让他们张目结舌。
    “赵姑娘，凶手的小名也是算出来的？”张易再也控制不住心里面的好奇，直接问道。
    赵妍摸了一下鼻子，想了一下道:“是我乱编了，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下子碰到了。”
    张易一副我才不信你的表情。
    赵妍看着审讯室坐着的周宁。
    周宁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头，身子在不停的发抖。
    咬了咬牙，使劲捶打着桌子。
    “心理防线突破就好办了，赵姑娘你啊真是这个！”秦老竖起来了大拇指头道。
    赵妍腼腆一笑:“没有没有，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秦老指着录音的设备道:“你跟着嫌疑人之间的对话，我们都听见了，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我三十多岁的时候遇上一个看相术大师李鸿通，号称相术界的南鼎北斗。”
    “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
    “只可惜，这么多年不知道这位相术界的北斗去哪里了。”
    “李鸿通？”赵妍愣了一下道:“是不是长得很猥琐，一米六七的个，走路一跛一跛的，口头禅是你娘的个棒槌！”
    秦老连忙点头惊声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形象，赵姑娘你也认识？”
    赵妍咳了一声道:“他是我的师父。”
    “啊！！”秦老这下子惊了，相术北斗大师，竟然是赵妍的师父。
    越想越恍然大悟，怪不得赵妍有这样的本事。
    “那我想问一下，你的师父去哪了？”
    赵妍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勺:“正在江城人民第一监狱里面坐牢，这会应该在踩缝纫机和做一些手工。”
    “没准，我们写字的碳性笔还是他做的。”
    秦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