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名吴焕彤，泗水出生，家道中落被卖到容县。”
    “我的确是周盛的童养媳，全村人都能作证。”周晓楠垂眼，“我撒谎的是，周家人待我并不好。”
    “周老爷有虐待人的癖好，尤其是对我们这些买回来的奴隶。”她深吸一口气，“原先只是囚禁、鞭笞，后面便是火烧、水浸...他以我们的痛苦为乐。”
    玉箫气得小脸通红，“我朝自建朝后便颁布了不许虐待奴隶的律例，难道整个周村就没有人制止他吗？”
    “他下手之人皆为府里年纪小的丫鬟，待她们长到十多岁便没了兴趣，又将人给发卖出去。”
    “那你...”
    “我恐怕是遭受他虐待时间最长的了。”周晓楠苦笑，“有可能是他罪孽深重，在我十四岁时他身体便开始不好，我也算脱离他的魔爪。”
    “那周盛呢？他知道这些吗？”桃枝问道。
    “嗯。”周晓楠点头，“周盛，是周家对我最好的人，他会偷偷的帮我们这些被打的丫鬟，甚至在老爷将人卖出去后，又自己掏银子给她们赎身，他除了胆子小，不敢跟老爷作对外，哪里都好。”
    周晓楠继续道：“老爷身体不好后，他娘亲就急着让我同周盛成婚，我原以为与周盛成亲后，我们的日子便会过得越来越好。”
    “谁知，老爷就是一个疯子。”周晓楠第一次露出仇恨和痛苦的眼神，“他不知去哪里得到了一种药膏，名为黑云膏，听说能治他的病。”
    “可这黑云膏就与五石散一样，不，它比五石散更恐怖！”周晓楠愤恨道：“老爷自从迷上吸食黑云膏后，便将大笔大笔的钱财全部用来买黑云膏，甚至动用了公账的银子。”
    “那时候，周盛已经接手了周家的产业，这一切都瞒不过他。周盛因着黑云膏之事与老爷争吵了许多次，老爷还动手打过他。周家也因着这黑云膏，每况越下。”
    “那时候，我同周盛和老夫人便决定，将老爷送去医馆治疗，或是断了他的钱财关在家中。”周晓楠冷笑，“但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背叛我们的便是老夫人，她将我和周盛的计划透露给了老爷。”
    说到这，周晓楠停了下来，后面的事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
    “后面的我来说吧。”那男子道：“周老爷在知道周盛要断了他的钱财后，为了能继续吸食黑云膏，便在周盛外出跑商时，伙同出售黑云膏之人，将他抓了起来，逼着周盛吸食黑云膏。”
    桃枝倒吸一口凉气，柔甲更是眼睛都瞪大了。
    “周盛，周盛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周盛不是从小便身体不好吗？”
    “呵，只要能吸食黑云膏，他哪里会在意周盛的身体。”周晓楠讽刺道：“老爷和老夫人那时候就疯了。”
    “这便是你杀了他们的原因吗？”冯钰问道。
    “对。”周晓楠点头，“我想周盛活，他们就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