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当然对他很好了。”
    怕他难过，就直接抹除他的记忆，和她当年可完全不同，与怀玉相比，她已经仁至义尽，现在只不过是让失去记忆的他亲手灭了太清宫而已。
    想到这，竺丹看向怀玉那边。
    局势依然胶着，怀玉刚醒来的时候为了恢复力量，使用了大量的禁术，勉强恢复到以前的实力，本来和慈心的战力不分上下。
    但因为慈心认出了他，动手时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好几次都被刀刃划伤。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那双毫无感情的双眼，怀玉趁她走神之际反手将刀捅了进去，这一击极狠，完全不留丝毫情面，不过短短一个呼吸，怀玉便将刀抽了出来。
    慈心闭了闭眼，目光从染血的剑刃上离开：“师兄，是不是那妖君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不然你怎么会对太清宫刀剑相向？”
    怀玉从没见过这种眼神，就好像她们已经相识了很多年，那里面的痛色根本不是假的，他手忍不住颤了一下，不由得自问，难不成她们真的认识？
    可……君上怎么会骗他？那种和君上待在一起的喜悦不会骗人的，所以，骗的人只会是她。
    慈心刚以为怀玉已经想起来了，下一刻他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神色中还隐隐夹杂着怒意，攻击比之前更加凌厉。
    她暂时还想不清楚怀玉生气的原因，但眼下绝不是一个说话的好时机，慈心将注意力分散到漆元那边，才发现那个妖族护法居然能和师姐抗衡这么久。
    太清宫的漆元宫主是天师界第一人，甚至是唯一被师尊寄予厚望的人，她的实力有目共睹。
    而现在只是一个妖族的护法而已。
    慈心不得不忌惮。
    她可没忘记那作壁上观的妖君还没出手，难道妖族在她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慈心勉强接住怀玉的一掌，她倒退几步，胸口气血翻涌，眼见怀玉要拿刀劈下，她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抬不起手来，关键时刻漆元将慈心拉到一边。
    “多谢师——”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慈心看到漆元倏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她边哭边扶住她，哽咽道：“师姐……师姐，你别吓我……”
    漆元抓住慈心的手腕，两人周围有符文凝聚，护法和怀玉半分都近不了身。
    “慈心，”漆元拂过她眼角的泪珠，“看来师姐是过不了这关，也回不去了。”
    “不，我不信，师姐答应过我，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怎么能先走？怎么能食言！”
    “你要记住我说的话，怀玉从此以后不再是太清宫人，你要守护好太清宫，庇护好苍生，不能让妖族诡计得逞。若……实在没有办法，漆元做了个口型，“可牺牲少数人。”
    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慈心消失在原地，再不见踪影。
    符文缓缓消散，漆元瞳孔失去神采，整个人栽倒在地，她死了。
    这一幕与过去何其相似，怀玉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画面，他疼的脸色发白，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