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涵咄咄逼人的一番话，慕天爵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词穷了。
明明是他占理的！
半晌，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你敢发誓吗？”
“呵。”楚雅涵感到好笑，“堂堂慕氏财团的决策人，竟然相信誓言这种东西？”
誓言，对于她来说，是最无用的语言。
能做到，不用发誓。
做不到，发誓也没有用。
“不过，你相信这个的话，我就发个誓。”
就当让他心安了。
楚雅涵竖起手，刚要说话。
被慕天爵打断，“用你父母的名义发誓。”
“如果你在与我的合约期间，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么你的父母死后也不得安宁！”
她若敢，他就重新彻查那件事。
楚雅涵一怔。
父母，确实是她心里的痛。
慕天爵可真会拿捏人心。
她的一怔，在慕天爵看来是犹豫、是纠结、是后悔。
心底无比的失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
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
“我，楚雅涵，以死去爸妈的名义对慕天爵起誓。”楚雅涵字字铿锵，坚韧有力。
室内的温度有所回升。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得她绝美的鹅脸蛋，更加纯净。
楚雅涵竖起右手，眼神坚定，“在与慕天爵的合约期间，倘若我做了一丝对不起他的事，那么我的爸妈永世不得安宁！”
语毕。
她看向慕天爵，“可以了吗？”
“你真用你爸妈的名义发誓？”慕天爵不敢相信。
她说的誓言，比他原本说的还要毒。
永世不得安宁……
难道，他真的错了？
“这不是你要的吗？”
楚雅涵心里倒没什么，只是对慕天爵的态度有所不满，语气自然也就没那么好。
慕天爵被噎了下。
怔然地看着楚雅涵。
“还要我发什么誓？今天一并说了吧！”
免得隔三差五的找不自在。
楚雅涵的语气，让慕天爵很不爽，“楚雅涵，你别得寸进尺。”
对她，他已经够容忍了。
换别人，试试！
早埋花丛下作肥料了。
“得寸进尺的不是你吗慕天爵？”楚雅涵盯着那双狭长的双目，一字一句，“因为你说可以帮我报仇，我才答应和你签合约。”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你为这件事做了什么？”
除了麦念卿，他什么都没有做。
以他的能力和人脉，找个黎占阳不可能费这么长时间。
没有消息，说明他没有找，起码没有用心找。
她有说什么吗？
合约是一年，所以她默认为一年内找到就可以。
可他倒好，在这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干脆，把话说开。
“而我，稀里糊涂成了已婚人士，将来嫁人都不知道对方介不介意我是个结过婚的女人。”
“我只是想念书而已，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和异性说几句……”
“我喜欢上你了。”慕天爵蓦地说道。
“……”
空气，忽然就凝滞了。
楚雅涵吃惊地看着慕天爵。
大大的眼睛里，尽是难以置信。
他刚刚说什么？
喜欢她？
他说，他喜欢她？
嘁！
谁信！
“慕天爵，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生你气了。”
才认识多久，就喜欢她。
找借口都不会找个好点的。
洗澡，睡觉去。
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慕天爵无奈地看着楚雅涵离开，“我……”
他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说喜欢她！
*
翌日。
楚雅涵起晚了。
早餐都没来得及吃，抓块三明治就匆匆上学去了。
任培培停好车，问道：“少奶奶，很辛苦吧？”
学习到深夜，睡眠时间就不够了。
连早饭都是应付的。
这才刚开始就这样，以后身体可怎么受得了？
楚雅涵抱着书下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以梦想为目标而前行，她不觉得苦。
“走了。”
楚雅涵和任培培挥手告别。
刚进教室，就听见大伙在议论什么。
楚雅涵没有兴趣，直接走到自己在角落的座位，准备上课。
刚坐下，就听何沫沫不怀好意地道：“楚雅涵，下周校庆，我们在商量咱们班表演什么节目，你有没有好建议？”
“群口相声，胸口碎大石，都可以。”楚雅涵故意这么回答。
建议？
笑话！
昨天的梁子都结下了，这会儿听她哪门子建议？
谁知道有没有陷阱等着她跳呢！
她这么回答，何沫沫要是敢上报，她就拉何沫沫一起表演。
反正不能让何沫沫独善其身。
“呵，我说楚雅涵。”何沫沫高姿态地嘲讽道：“你现在虽然落魄了，可好歹也当过楚家大小姐。”
“怎么张口闭口，都是一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
楚雅涵淡淡一笑，“因为，近墨者黑。”
“什么意思？”何沫沫不解。
转而一想，明白了。
接着挖苦道：“真是应了那句话‘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想必你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她楚雅涵没有去卖身维持富足的生活。
也算没有辜负这么多年受到的教育。
“我想你误会了。”楚雅涵道。
“我说‘近墨者黑’，是说你就是那团墨。”
何沫沫气结，“你……”
没有想到楚雅涵口齿这么厉害！
一点都不肯服输！
楚雅涵不给何沫沫开口的机会，“昨天被你口气熏了下，我这会儿还头疼呢！”
“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最合适表演胸口碎大石了，可能你气质就适合这个吧！”
“哈哈哈哈……”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笑出了声。
“楚雅涵！”何沫沫真的怒了。
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谁这么几次三番的羞辱过。
“你看你，生什么气嘛！”楚雅涵秉承着自己不生气，才能气死人的原则。
‘宽慰’何沫沫，“你让我提建议的，我这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就生这么大的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心眼儿呢！”
何沫沫刚想反驳，被要好的同学拉住，小声嘀咕，“你跟她啰嗦什么啊？”
“她啊，命硬！沾到她的人都会倒霉的。”
“先是克死了父母，又害得亲表妹不知所踪。”
“昨天咱们班有几个男同学跟她说了几句话，你看看今天那脑袋都肿成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