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禾坪村
作者:云朵之下cc   靡靡月光最新章节     
    安然第一时间把认识明媚的事告诉江以恒了,
    她手指轻快地按着手机键盘,心情好极了。
    很快,江以恒就回信息了。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对任何人都要有所保留。”
    安然吐了吐舌,她都能想象得到江以恒说这话时的表情,那张脸一定是既严肃又担忧吧!
    她都二十多岁了,又不是小孩子,再说哪里有那么多的坏人嘛,
    她长这么大,遇到最坏的人就是文杰,不过他后面也不招惹她了,成长之路也算是一路平坦。
    明媚看着安然对着手机发呆,便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小声问道:“怎么了呀?”
    “啊?没怎么啊,就是又觉得有点困了。”
    明媚说:“那你眯一会,反正还早呢,长路漫漫,不睡觉也确实难熬。”
    “那你呢?”
    “我还好,你睡觉我就再看会书,看累了再睡,反正有什么事戴老师会叫我们的。”
    旁边戴眼镜的男的听她这么说,便扭头看向她们,言简意赅的说:“嗯,到了我就喊你们。”
    通过明媚的讲述,戴老师是她实习的介绍人,也可以说他是带路的,听说报纸上面的那篇报道就是他帮贫困山区写的,引起强烈反响,这不,安然和明媚都慕名而来了。
    安然浅浅一笑,便把头转向窗户那边,闭上眼睛。
    明媚又拿起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一路上,她们都没跟对面的乘客说话,那三个人也没主动跟她们搭腔,偶尔无意间的眼神碰撞,又迅速错开。
    安然不禁想起一句话,人与人之间,恐怕真的有磁场,不同频的人,真的会应证那句“无缘对面不相识”。
    那她和江以恒,一定在同一个频道,而且连波段都吻合。
    想到这里,她对江以恒的思念越发强烈,此时此刻,江以恒在干嘛呢?看文件?端杯子喝茶?还是在和同事说话?
    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随着列车的颠簸起伏,她的瞌睡来袭。
    等到她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揉了揉眼,清醒了一些,环顾四周,看到旁边的明媚也睡着了,她歪着头偏向旁边的戴老师,脑袋瓜不偏不倚的刚好靠在戴老师的肩膀上。
    戴老师也闭着眼,正襟危坐,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
    对面的三人睡得东倒西歪的,那小伙子靠在最里面的车窗上,与中间的母亲拉开了距离,老两口各自在座位上睡的昏昏沉沉。
    转眼一看,窗外的景色已经变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撼。
    离开了熟悉的景象和气息,来到完全不同的地域,内心不由得生出敬畏之情。
    北方的高山大河和广阔的平原让人感受到一种刚健之美的同时,也不免让人产生一股北国风光独好的感慨。
    经过 20 多个小时的长途颠簸, 列车终于到站了,
    安然看着陌生的车站,陌生的人潮,暗暗庆幸自己运气好,在车上遇到了明媚和戴老师,起码不用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到处跟人打听禾坪村怎么走了!
    戴老师拖着安然和明媚的行李箱在前面带路,两个大箱子在他手里好像一点也不沉,走起路来轻轻松松的。
    安然看着前面的戴老师,才发现他个子很高,将近一米八了吧,在火车上他一直坐着,还真没注意到他的身高,加上不胖不瘦的体型,衬托的他整个人精气神十足,有一种干练的感觉。
    安然轻轻碰了碰明媚的胳膊,贴耳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明媚一听,立马红了脸。
    她手足无措的弹开身体,停下脚步小声的问:“你怎么知道?”
    安然看她竟是这种反应,心想,难道这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她赶紧解释道:“我猜的!”
    明媚似有若无的松了口气,然后迅速靠过来,拉起安然的胳膊,飞快的追上戴老师的脚步。
    走出车站,戴老师看着面前两个女孩说:“现在乘坐中巴车只能坐到镇上,从镇上到禾坪村还有很远的距离,天色不早了,你们行李多,路也不好走,只能花钱找人送过去了。”
    明媚点了点头,用一种赞赏的表情看着戴老师。
    安然也跟着表示同意,她说:“好,你来安排,车费我们一起承担。”
    她不想欠别人人情,出行之前,江以恒也嘱咐过她这一点。
    戴老师点点头,让她们站在原地等待,他去找车。
    没多久,戴老师轻车熟路的就找到车了,他大步跑回来,把她们俩带上了车,一辆开往禾坪村的黑车。
    等到了禾坪村,安然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教育资源匮乏,没有老师愿意来这里。
    这是一个荒凉的农村,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沉闷的气息。
    这里的道路狭窄而脏乱,房屋破旧而残破,仿佛时间已经停滞在了几十年前。
    乡村小道上,荒草丛生,破败的农舍倒塌残破,充满了一片荒凉萧瑟的气息。
    沿着小路走去,她看到了一片荒芜的田地,稀疏的庄稼仿佛在向路人诉说着农村的艰辛与辛酸。
    田野间破烂的稻草堆、残留的农具和空置的农舍,宛如被遗忘的废墟,无不彰显出荒凉的景象。
    这个静静地躺在山脚下的小村庄,几乎所有的房屋都已残破不堪,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蹂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