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豺狼
作者:行远子   月汨影最新章节     
    从那日腥风血雨里,圜旋至黑羽地宫,这个同样令她有着不好经历的黯黑之地。
    多半是汤药合着深眠的缘故,确实使她恢复了不少气色。
    凑在石门上摸索探听了一阵,身后是一眼见方的狭隘密室,帐幔软榻木槅花觚等的倒是摆得玲珑有致。
    玉炉中篆香吐着青烟,沁入心神是慢条斯理般细腻温暖的香气。
    石门亦在这时冗沉缓缓,遂是平移开一道,待完全移进暗槽,只见暗蓝一抹身影笑吟吟,掌着手里一截黑色石钥正冲她招呼,“想必是在找这把钥匙了!”
    “杜银月,你告诉我,秋分寨的人都被你们杀死了吗?”暗寥地域,她的话音并不轻,声如质问,传入外头,那离得近的两名暗卫不由冷噤对视。
    进门杜银月转身扭动石钥,待那石门渐渐移阖,脸上笑容只凝在嘴角,“本座今儿可是劳神费事了一整日,你这想打探消息啊!”
    “可以!”背手从她身畔走去,自往那圈椅上掀衣坐下,那件圆领窄袖左右开衩的公服下摆,便随意的斜搁在胯上。
    尔时修长手臂闲搭着椅背,岔起腿无耻谰言道,“过来亲我,亲的我舒服了,任你为所欲为,如何?”
    “我说的是正事,别玩笑!”寒影倾摇懈弛,立在原地暗掐手心。
    他耸了眼撇动嘴角,跷搭着腿,仰头闭目,神情恣肆,“那就算了。”
    她实懂他那不是玩笑,而且就是候她迎前侍奉,就问她懂不懂事!
    偏偏半晌不语,那眸一睁,随手拿起案几上那一只琉璃沙漏,撩于指间。
    索然无味的给随手搁了回去,徜起唏叹,“样子挺生乖巧,性子拘泥固执,像个冷美人一样,怎么讨男人欢心啊!”
    “我不需要讨欢心。你不想说于我听,我不问便是!那么,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总不能关我一辈子吧!”她清楚他也有着黑暗可怕的一面,与虎谋皮,事未尽人已卒,不外如此。
    “那就难怪了,你在他那里,忍痛挨打是常事吧!”他支手揣摩,若笑若蹙,语不着调却耐人寻味。
    似感触良多,更是惋惜的意味,“既然明珠暗投,为何不温柔顺从一些,那天他背上的伤是你弄的吧?”
    “是又怎样!你与他仿若彼此,没必要装的比他还孤深。玄惘在我面前残杀飞镜,敢说不是你的默许?秋分寨的大伙又罪当该诛?”她语声犹急,情凄意切不由走将过来,对上他的目光,悸动肺腑凿凿而言。
    他且是垂目扶额,只见唇角拽着一丝嘲意,“有人呢,是非不分,好心当做猪肺!我是闲得慌,非得跑去与那妖魔干一架作甚!”
    “大人从善如流,心思缜密,事更不旁落,携我于此,无非布局之一!”
    他们,一个间接害死飞镜,一个亲手残杀邹烨红儿他们。而她只是因为他们变态的沉迷这副躯壳带来的欢愉癫狂,暂时得以保全。
    他们,一个豺狼,一个虎豹,同在罪恶的泥淖,却都彼此嘲讽谁的行径更卑鄙无耻,相较谁又比谁高人一筹。
    “说下去!”他依是扶额,掌心下隐没着那半张幽邃寒冷的脸,抬手让她继续。
    她抱臂不安的踱转了几步,思索絮语,“依照大人背后的势力是季妃来看,季妃的背后是关桓两大家族,一切都有迹可循。”
    “尤可钻营草菅人命谋权夺利,以及那些大人最擅长的勾当!”
    如今他在她眼里当是个十恶不赦之徒,诸如他的那些囚徒一般。
    他失笑,一拊圈椅扶手,即晃了晃手指,很是认同,“摸得我呀,很透,看样子,当真不能放你活着回去了呢!”
    她抱在怀里的双臂,那两块手背交错着伤痕,“如你打算同他权衡条件,只是我之于他,可未重到令他盈亏的地步。”
    诶一声,气馁悲楚的叹道,“大人的算盘珠子要落空了,那时和谈一旦不欢而散,不知道大人将如何处置我?是给我一记痛快吗?”
    “这么怕死,一直试探我!”他已是浅笑目光,神色狡黠油滑,斜斜睨之。
    而她松云似的挽着轻髻,纤腰束一件素裙,唇亦淡成一抹珠光似的轻粉,微微一抿,“说实话,那天大人救我于危难,不管大人出于什么目的,我且无以为报,我就说一些消息给大人听吧!”
    “晋王背后不光有青州徐渭,还有看似无形实则真实存在的暗中势力,近日与苏墨兰暧昧珠帘。”
    杜银月不着论调,只似支颐细品,半眯眼眸,心思恣纵只在意风轻摇晃,薄雾罗衫透隐的色彩和形态上。
    面上则冷峻持定,已是正襟危坐“你这么快就出卖他吗?还是反将一出离间计!”
    “原来这一些大人早都获悉。我不过坐以待毙,回头也是死路一条,除非大人给我一个新的身份,放我归尘。这也几乎微茫!”悄然的试探,可这仅仅是她唯一的出路。
    几盏灯台上,闪着渺茫的光,随时可以掐灭,她也不抱希望,仿佛受虐才是她的循复业果。
    “你这算盘拨得也不赖。”他啧道,牵上她的一条手臂,“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我这地方虽不比王府,但是僻静,尤适合修身养性。”
    她眸中一酸,惆怅四顾,亦是膝一曲,跪了他跟前,一手揪他衣摆,困兽般央道,“既然大人不惜一切的出手相救,还望大人成全小的!”
    “小傻瓜,你还不清楚他那些眼线犹如蛛丝?即使我帮你出城,你也寸步难行,抓回去还不是被他折磨,叫我心疼。”
    她如此卑躬屈膝的示弱,求他大发慈悲送佛往西。他只觉得又气又好笑,当下想到一个迤逗由头,“好了,既然都跪下了,那便替我试试。”
    “试什么!”她茫然,终究难通情理,心中那缕渺茫微光呼哧一灭,神色也跟着黯淡下去。
    却闻他嗤笑出声,“试试你的牙尖嘴利,你当替他试过的吧!”
    “没有,我不会!”她一脸懵逼,那只在捏在他手里的手腕不由一挣,他脱手一松,惯力迭得她背身撞在身后那花几摇摇晃晃。
    “而今我就想试试这把式,不想做其他的。”他岔开腿,余光一瞥,且待她能装到何时。
    松风一起知虎来,见微知着。从一开始他的心思就隐含这个。
    “只做这一个就完事吗?”她当知他欲念森切,是另一头野兽。掌心方寸,真要发生点什么,她又能退往何处。
    “没错,赶紧忙完,那外头还有事搁着要处理。”拟似一本正经的对她颔首笃定,那情绪拿捏又恰到好处,“我不想你太受累。”
    寒影慢慢挪动膝盖,伸手往那衣摆间,凑近摸摸索索的翻那下摆,一时心慌意乱,不留心随手扯去,布料在指尖撕拉破开,却是那裤腰正被她斜扯开一道斜斜的口子。
    他闭目急叹,“笨,是真笨!”
    “要不,大人先去忙!”她好尴尬,却正好接话。
    他当即起身,睨她一眼,手下自个解落那条被扯破的下裳,当即又嫌缠在足下碍事,登时踹了,落得挺远。
    这才心无旁骛重新坐向椅子,掀开下摆,单挑一眉,示她着手做事。
    她往那幽暗处瞅了眼,兜起手那半瓢身子惊怯的往后一缩,赩然赧赧,膝下就同被冰封了住,怠惰靠近,咫尺犹如千里。
    “嗯…嗯,那谁,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他蜷手搁在下颚假意一咳。
    闻催声,她呢喃低微,难是下口,“你,说话可算话…”
    其实她是被他提肩捉上来按下去的。
    对于这把式,她是晦不鸣道不清的,起先隘狭般的囫囵触之,又一个劲如鱼唼喋,泌瀄逆送几近,反复反复之中。
    眩目呜呼面红耳赤的哈喇子无法自控,像吮了朵蔓陀罗花序齿颊发麻以至于整个人都被牵连着不好了,大抵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