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兴商店
作者:小桥渔火   十年河东最新章节     
    姜波留给何盘子的任务,他还没有完成,他还得抓紧一下,不然怎么交差解释?
    姜小曼从鹿港进了6辆天津飞鸽自行车,何盘子他们男同志在会议室组装。
    晚上去学习班学习的人明显少多了,好歹还有人学习,学机械基础,下一班学科技。
    唐宁不知为什么,今天没去,何盘子心里空落落。
    小英逗何盘子说要给他介绍对象,她还说是他同学,比他大一岁,问他乐意不,何盘子瞪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姜主任安排他到物资处进汽车配件,并给他一个计划单,计划单上面字写的凌乱不堪,都不好认。
    造纸厂东风去鹿港拉煤,等造纸厂拉煤回来下午两点,司机说他900-20-16轮胎刮大口子,得赶紧回去,这次不能给他们捎脚,下次再说,何盘子只能坐造纸厂车回-龙海。
    这一天,跑北大岭,何盘子啥也没做成,也不能说啥也没做。
    何盘子上次开配件没给钱?这次去算账,果然不出所料,挨人家好一顿埋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何盘子脸皮薄,逐渐变得厚那么一点了。
    出乎他意料,他一进财务室,小姑娘马上认出何盘子,他真是暗暗佩服,如果是他未必做到。
    中午,何盘子在普阳招待所旁边饭店吃饭,花4.69元,一盘肠肚2.80元,一盘干豆腐1.20,一瓶饮料,两个糖包。
    从北大岭回来,他和大宋在会议室装6个自行车轮胎,上午还卖一辆自行车,是2连一个农民工买下的。
    何盘子去一趟农机修造厂,找刘师傅要一张提货单,姜小曼给刘师傅办点货。
    中午,下班他走到影院后买冰棍,松树下有两个小姑娘,他没认出来是谁。
    走到跟前看到是艾米,她正在吃冰棍,手里还拿包装纸冰棍,他开玩笑说:“光顾自己吃,也不给我一根冰棍。”
    何盘子这一说,艾米有点不好意思,艾米冲他甜甜一笑“给你。”
    他接过冰棍,不客气吃起来,他问艾米:“你到哪去,这几天,我怎么没看到你?”
    她反问:“能去哪?还不是在家,我也没看到你呀?”
    艾米吃完冰棍,她买一根,她把冰棍递给何盘子。
    何盘子摇摇头,说不要,同时指她同学,意思给她同学,同学也不要。
    艾米不好意思自己吃,她生气地说:“谁都不要,那我扔了。”
    何盘子一听她说这话,连忙说:“别扔,别扔,给我。”
    姜主任和张科长去鹿港买回行星齿轮,汽车风扇,还有一些其他配件,还在鹿港市场买72斤大头菜,每斤0.18元,龙海市场每斤0.40元,相差0.22元。
    这么看来,捣腾大头菜回来卖,是一笔赚钱买卖。
    何盘子晚上看国产彩色宽银幕战斗片《血战台儿庄》。
    姜波告诉他今天去联合厂学习情况忘了,再说单位没人,陈楚香休息一个多月,小谭替陈姐收款。
    何盘子上班正在点货齿轮,薛书记告诉他厂部来电话让他去学习,何盘子有点为难,说这离不开人,姜主任大度说,何盘子你去,我替你。
    这让何盘子更加为难,毕竟工作更重要。
    姜主任爽快说:“何盘子,你去吧,我替你,你走吧,这有我呢。”
    何盘子赶到总厂会议室,《农垦报》三版责任编辑杨剑豪已经讲上课。
    他刚走进会议室大门遇见姜波,姜波瞪着一双乌黑大眼睛,把何盘子好一顿埋怨,姜波向他要新闻稿。
    何盘子脸一红说:“新闻稿在家呢,忘了拿来。”何盘子一再强调。下午一定拿来,姜波这才放他一马,让他进了会议室。
    与会人员,每人都发了日记本,讲课结束,10点多。
    下课,何盘子去一趟农机然后才回单位,他伏在柜台上,写稿写到下午1点,他没回家,也没时间吃饭。
    写完新闻稿,他急忙去总厂,可惜他又去晚了,巧不巧,在门口遇见姜波,不用说,他又挨一顿说,不过这次,他好歹交上新闻稿件,他走进会议室,不用说,课程已经讲上。
    讲完课,政工干事姜波,还给他们照全体报道员,还有《农垦报》两位编辑合影。
    晚上,参加师生联欢会,开完会,他和唐宁,夏玉云一起回来。
    让何盘子怎么说呢,起初,唐宁坐那纹丝不动,后来邀请她跳舞,她上场,他没想到,她舞跳的不错,何盘子心里却不得劲。
    快散会时,唐宁和夏玉云找到何盘子,夏玉云让何盘子回家,顺便送送唐宁,何盘子满口答应。
    回来路上,唐宁很少和他说话,何盘子小声问唐宁,“唐宁,你谈对象了吗?”
    “谈对象了。”唐宁低声回答。
    “对象是哪的?”何盘子心里一颤,他的心酸溜溜,一股醋劲反胃,让心里觉得有点不得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水利局上班。”唐宁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她低低的声音。
    何盘子心里暗暗叹气,他们俩一路默默走,却不怎么说话,沉默中很快走到唐宁家门口。
    7月5日上午,县讲课教员刘凤奎,他讲通讯写作,下午《农垦报》徐国春,他讲消息写作。
    裴自然转交他一封信,老家重庆杨春英表妹来信,里面夹一张她笑容可掬半身相片。
    晚上学习班其他成员看电影《血战台儿庄》,何盘子看过就没跟他们一块去,而是在家给春英表妹写长达6页信。
    他很想好好写几篇新闻,但无论如何想不起应当写什么,只好作罢。
    他也要珍惜这次学习机会,老师在这现场辅导,错过这次机会,太可惜,可是写不出来好得新闻稿件,他有什么办法呢?
    徐国春给他们讲新闻角度和素材选材,赵成群给他们讲言论,徐国春还给他们留了作业。
    一天过去,居然那么快,令人吃惊。
    如果说学到什么也好,何盘子感觉自己没有学到什么新闻写作方法,上课时间一长,他还打不起精神,真要命。
    何盘子家里买一对貉,花600元,尔后又买一只母貉,花400元整,总共花1000元,真下血本。
    前两年养貉的人,都发财了,何盘子家为养貉一事,争吵几次,谨慎谨慎,错过好几次机会,令人遗憾。
    还有三天学习时间,新闻报道员学习班就结束了。
    姜主任要去大连,上午陶洁去找何盘子,姜主任让他写两篇稿件,让他写李坚伟那篇稿件,需要一些事实核对。
    何盘子找到李坚伟,请他谈一谈上海知青插队下乡,屯垦戍边,何盘子自信满满,谁知道李坚伟一口回绝,这让何盘子心灰意冷。
    何盘子头次采访碰了钉子,他写作积极性受到打击,这以后工作怎么干,他觉得搞不了新闻这项工作,回顾他这一天经历,他茫然不知所措,这副样子真令人难受。
    晚上,何盘子阅览小英带回来一本《青年文摘》沉思录有一句:“没有生命力的种子,才甘于长眠在泥土里。”
    何盘子抽空到总厂,会议室门开着没有人,这使他很失望,他碰见裴自然,交给他40张选举名单,告诉他,把名单交给书记,填写笔迹要一样。
    下楼,站在门前,他茫然不知所措,见到唐宁和另外两个业余报道员从招待所里走出来,显然到206房间去了。
    他问她们去哪采访,她们告诉他,哪也不去,唐宁要去街里逛逛,问他去不去,他摇摇头,寻思来,寻思去,上单位。
    一去单位可好,陶洁上午请假,大宋去打球,他只好上班,中午回家告诉陶洁,她下午不用去,他上下午班。
    上午9点,报道员开讲评会,会上老师,读一篇李春莲写的通讯《双拐踏出的旋律》记水泥厂伍运校,文章写的很出色,下午2点开总结会,学习班结束了。
    何盘子交一篇新闻稿件,他们交好多篇,全班学员交37篇稿件,他发现廖淑英,唐宁,夏玉云他们仨都没少写,尤其廖淑英,左一篇,右一篇,写不少消息,新闻报道。
    何盘子觉得自己不是干新闻那块料,这次办班学习提高他的认知,动摇了他搞创作文学的信心。
    何盘子上班,陶洁没想到他来了,陶洁说家里房子要装锯末子,正好不用来了,她和陈姐说声就走了。
    陈姐背后说陶洁和小胖子差不多,还说,昨天下午,明知道他们组没人,写张假条就完事,后面还写请“批准为盼。”按陈姐理解的意思,批准为盼,批没批,没定,反正陶洁她不来了。
    姐夫晚上来了,他最近被总厂任命为厂供应股股长,他很得意,也很自负。
    早晨,何盘子总算起一回早,5:40这是少有,他到校园转转,校园里的花坛,开着五颜六色的鲜花,主要是大烟花。
    鬼使神差,他想到姜主任进齿轮还放在那里,农机采购一直也没来,张科长说空白磁带,一块钱可以让大兴商店代卖,这样,他和陈姐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真是意外,何盘子在烟酒公司见到艾丽的身影,一点没有想到,她上身穿白色的确良上衣,何盘子在艾丽后面不远,可以看到她里面穿的背心。
    他把自行车放在存车栏里,转回身来,不见她,左右张望,仍是不见她的身影,何盘子断定她一定进一百,他去百货刚进门,恰巧见到她走出来,他张嘴想要说什么,终于什么也没说,艾丽目不斜视走了过去,何盘子在她后面叹了一口气。
    何盘子走到大兴商店,他想起自己的使命,径直走到五金组,他问谁是陈红,有一个姑娘应声道:“我是陈红。”
    何盘子惊奇地发现,陈红不是他想象三四十岁的妇女。
    他在总厂学习报道时,陈红来商店几次,她要原生磁带,他见过她的欠条,没见过她本人。
    陈红是一个端庄清秀,漂亮小姑娘,她惊奇的还远不止这些,而是她长得像春红,真的,不骗你,真像春红。
    何盘子去大兴事办成,代卖空白磁带100盒,单价一元。
    从大兴商店出来往前走,一直走到供销见到艾丽,他跟着艾丽,一直在她身后,就怕她一个回头。
    何盘子害怕艾丽看到他,看到他,艾丽就感到不安。
    何盘子骑车超过艾丽,内心既惆怅又失望,他义无反顾往前走,到农机修造厂,小刘去齐齐哈尔,这下他有点急。
    万一农机修造厂不要货,怎么办?他到办公室找厂长张立群,他对何盘子很客气,他委婉说明来意,张厂长满口答应他,齿轮要,但等小刘回来办,他见事情办妥,就告辞出来。
    走到林业局招待所门口,他意外见到爱丽,原以为她一定走到家呢,谁知她在和一个男孩说话,不知说什么,后来她走到林业局招待所院里,依偎在一个40多岁男人身边,他想那可能是她的爸爸。
    何盘子和崇月发生矛盾,崇月把200盘磁带送到百货组,他寻思自己卖100盒空白磁带,还有100盒原声磁带,恐怕不太好卖,他便去找崇月。
    第一句话,他说:“崇月,走,陪我把磁带送大兴商店。”
    崇月躺在小李子床上,翘腿看一份杂志,他头不抬,眼皮不睁,好像和谁生气似地说:“我才不管呢,没我什么事。”
    “你怎么不管呢?磁带往商店一推,你就没事啦。”何盘子最见不得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来不生气的他,不禁生气。
    崇月仍然一副老爷口气:“啊,怎么不行?不行,拿回来,怎么滴?。”
    短暂的对话,不欢而散,何盘子不知哪里来了火气,他生气不要崇月200盘磁带,他让陶洁和小胖子给崇月送过去。
    何盘子这做法,连他自己都吃惊,本来没多大的事,他这么一做,就使简单的生气,升级与崇月之间对立矛盾。
    何盘子自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去找张科长评评理,张科长没在家,在家等张科长半小时,他也没回来,何盘子一想算了,走吧,出门见到崇月来了,目的不言而喻。
    大兴商店五金组,一个姑娘接待何盘子,那姑娘好大方,见面没说几句话,自来熟一样,何盘子让她打欠条,她刷地从何盘子上衣兜拽出钢笔打欠条,欠条打不明白,何盘子让她写三次,才收下她写的欠条,她叫李云华。
    陈红,她站在一边极少插言,她默默忙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