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察韩涛
作者:小桥渔火   十年河东最新章节     
    何盘子自行车骑了好多天,车把有些紧,骑车有时还会发出响声,他抽空把车把取下才发现,原来车把里面小滚珠磨损,有的都磨扁,换了珠子,果然,车把转动轻松多了。
    妈妈上午给他买一个车座套,很漂亮,何盘子把自行车从上到下,擦拭一遍,自行车顿时锃明瓦亮。
    张科长、刁叔都不在家。
    商店大门外面挂两块牌子,供销科和物资公司,走进供销科走廊,财会室,财会室还有一个装账本套间,供销科、科长室在走廊最里面办公室,两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桌科长,一张办公桌书记。
    商店静悄悄,天气真好。
    何盘子怎么也没想到杨方形来了,他从黄金公司调到外县气象局,县劳动局调令已经开出。
    这次来看看何盘子,算是告别,他还说,他复习高中课程,准备报考成人高考,报考北京气象学院。
    杨方形越来越有出息,比自己可是强一百倍,何盘子不由暗暗叹气。
    月末下月初,他就出发,他来找何盘子看看有没有语文、政治、法律常识,约好晚上来家,看看能找到什么书。
    晚上杨方形如约而至,家里找到初级语文四本,政治一本,法律常识还不能借给他,那是弟弟学习课本。
    好多初高中课本找不到,不知去哪里?
    张科长和王会计去联合厂开会,关于涨工资,何盘子去进五香瓜子,批发价每袋0.13元。
    高辉把何盘子稿子拿回来,有几处明显不符,小田给修改一下,特别是何盘子把小田爱人滕军写成陈建友,闹一大笑话,回来,何盘子和爸爸一说,爸爸说确实写错了,何盘子这窘态就甭提了。
    晚间,何盘子和爸爸到滕军家采访他媳妇田秀芹,他哪里会采访,大多田秀芹在谈话,她很能说。
    滕军坐椅子上看报纸,他时不时抬头看看媳妇,看看何盘子,何盘子感觉到他不满目光,不知是不满他媳妇,还是不满何盘子采访。
    总之,何盘子如坐针毡,他并不喜欢写什么稿子,这完全是高辉给摊派的政治任务。
    话说回来,小田老师,姑且这么称呼,田老师属于那种不甘寂寞,奋发向上女强人,慢慢,何盘子想明白,这是联合厂要树立田老师妇女代表光辉形象,用田老师话说,本来是我做的好事,有什么不可以说,她就是这样反驳她丈夫。
    田老师乐意宣传自己的好人好事,用她的话说,她是给广大妇女做榜样,女人学习的一面旗帜......
    科里开会,果然讲关于普调工资一事,会议室在走廊北面,三月末,室内很凉很潮,何盘子下班回家路上,看到在他原来待业配件公司道边,汽车肇事撞死一个老人,自行车横在死者身上,死者周围围观好多人,看着让人心里直揪揪。
    刁叔进来不少变色眼镜,款式十多种,这是一个时髦装饰,可惜,变色镜不归他们小组管。
    何盘子相中一款变色眼镜,借来戴上,吴秀丽让他打欠条,万一要是打碎,吴秀丽说还得让他赔。
    马勇找到何盘子,告诉他,晚上去他家,他请客给杨方形送行,于永强,谢文锦,马勇姐夫,马勇父亲,他们几个酒桌上论英雄,无非就是喝酒喝“痛快”二字。
    一天下班,吴秀丽交给他一张支票,让他明天早上去林业局重新办一张支票,这张支票收款户头写错,银行没存到科里账户上,已经作废,这让何盘子明白,支票不是现金。
    上午,何盘子自由安排时间,他可以早点去,可以晚点去,只要办完事就能交差。
    出来办事,私事顺便办一办,他找陈柏涵借《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找谢文锦商量,杨方形要去外地上班,给他买什么礼物。
    林业局方向,那是艾丽每天上学放学路过的地方,也许能看到她呢?这让他内心很期待。
    吃完早饭,何盘子就去林业局招待所11号房间找张师傅,大马河林场在那设有办事联络处。
    不巧的是,何盘子刚到办事联络处,张师傅出去了,他只好等张师傅,和服务员聊天才知道,原来林场开会,把整个招待所包圆,8点他们出去就餐。
    好在8点多,张师傅回来,抓紧时间把作废支票交给他,让他回大马河林场换一张新支票,张师傅满口答应。
    找陈柏涵他还不在,在厂部楼道他看到李兆江,何盘子本以为好久不见,他见到李兆江很热情,奇怪的是,李兆江对他不热情,爱搭不稀理,这让他很困惑,以前哪里得罪他,他和李兆江没有过节。
    路过一中,他看到校园里放风筝比赛,他伸长脖子看,希望能看到艾丽,哪有她俏丽身影。
    何盘子跑一趟林业招待所,找张师傅要那张转账支票,谁知张师傅回大马河林场,忘告诉会计转账支票作废一事,你说气人不?好歹,张师傅答应今晚回去,一定换张新支票给他,何盘子懒得搭理他。
    商店牌匾终于挂上,下礼拜一正式倒班。
    今天清明节,小学生扫烈士墓,排着一队队伍走过窗前,何盘子惆怅地看着学生列队走过。
    何盘子上早班晚到几分钟,吴秀丽已在那里等候,何盘子还以为他会早到呢?他们商店除加油站上班最早的人。
    从电业所家属区到加油站2.2公里,何盘子每天要骑车十几分钟,他一点不觉得远,骑车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商店大门有两道门,打开商店大门,进到走廊过道,里面有两道门,一道两扇门进商店,另一道门通向办公室走廊。
    两道门有两道锁,两个小组各执一把锁,两小组人到齐,才能分别打开两道门。
    上早班很清静,上午,进来几名警察到财务室调查,就是调查发生车祸事件,其中有名警察,如果他不朝何盘子笑,何盘子还没认出他是小学同学韩涛,他们上初中就分开,韩涛变化太大,他和小时大不一样。
    韩涛脸上写满忧郁冷漠的神色,一扫儿时稚气神采。
    小时的韩涛喜欢美术,何盘子认识他,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门艺术叫美术,还有许多人爱好美术,显然爱好不一定成为职业。
    小时柔弱的韩涛,长大后居然成为一名警察,这让何盘子感到意外,这世上想不到的事千千万万。
    调查事件后的韩涛,他站在商店门口和何盘子聊天,简单谈论这几年分别后的情况,临走时,他很客气邀请何盘子找他玩。
    何盘子在社会上混过几年,他当然知道,韩涛这是客气话,你不能当真。
    何盘子把两瓶汾酒转交给谢文锦,让他转送给杨方形他爸,回家吃完饭已一点半,他没想到陶洁还来了,以为单位是不是有什么事,原来她要去鹤岗,让他替她上一个班。
    下班路上遇见田老师,她问何盘子稿子写怎么样?何盘子说快写完了,其实他一个字也没写,田老师让他抓紧写,明天她去管局,最好写完,明天早上给她送去。
    何盘子答应她,可是该死,一晚上也没来电,何盘子只好点上蜡烛,把稿件大致润色一通,写完稿这时已经是22点1刻。
    一早吃完饭,何盘子便去联合厂工会,把写好稿子交给田老师,在那他还遇见高辉,去纪委陈柏涵办公室坐会,出来时再次在走廊里遇见李兆江。
    何盘子很想和李兆江谈谈,他最近忙什么?看他好像很忙,也不大愿意搭理何盘子,何盘子想想,就算了。
    何盘子去林业局招待所取回换来新支票,回来路上,他遇见艾丽背着书包,独自一人往家走,她从林业局门口经过,一直走到农机公司那条路,往前,往南走,她背着书包,没回头,也不往两边看。
    何盘子很想上前和她说说话,打声招呼,他终究未敢,鬼使神差,他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到她家门口,看她推开小院门,走进十五委八组二十一号。
    他自己觉得可笑,这是他的爱情吗?当然不是,只是他的单相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