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恐怕没有庄羽霏这么狠的人，从来一报还一报，她好像真的会杀人。戴生咽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的皮肤一定被扎破了皮，他咬牙阴沉着一张脸站着不动了。
    很快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学校的老师在催他。
    身为班主任，只是给他点时间回来拿东西，不可能三个本班的学生都进医院他还能悠闲地到处瞎逛。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铃声响了第三回的时候，戴生终于仰着头，应了。
    听到回答，庄羽霏又像没事人一样，平静地坐回椅子上。
    戴生连脖子都没空查看，拿起手机就接起来。
    接电话时，还要边拿回眼镜，扎好领带，恢复到那个老土又古板的戴生。
    “你是废物吗！我是看在你爸的面子才让破例让你进学校的你还记不记得！接电话都那么慢你干什么吃的！学生家长都来了你在磨蹭什么！全世界都等你不用活了！”
    电话那头不知是谁骂得很凶，戴生脸色还是那样阴沉，人却在不知不觉间压弯腰向那头道歉：“对不起王老师……我在找车钥匙，但是现在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就来现在就来，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戴生拿完钥匙，还在常子金刚才蹲着的地方抽出一张纸放到庄羽霏身旁。然后边对电话鞠躬道歉边走了。
    “哇靠……原来老戴还有这一面……”
    直到戴先真的走了，常子金才站起来，他站在庄羽霏身后发出感慨，“幸好我拍下来了，要不然说出去谁信啊！”
    闻言庄羽霏看了他一眼，带着警示意味：“不要靠近他。”
    “啊？是吗……”
    常子金摸不着头脑，也就没当回事。他来到庄羽霏身边，一眼就看见了那张纸上的内容，他说：“这张名单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原来被他压在最底下了。”
    罢了他把那张纸奉给庄羽霏，略带疑惑地说：“不过老戴怎么知道我们在找去牡丹亭楼的名单？”
    庄羽霏随手接过名单看了眼上面的名单，唯一算是认识的名字就是张留美。
    比起名字她更在意时间。
    “十天后？”
    十天，太久了。她的眉头皱紧。
    瞬间心里又闪过那丝不对劲。
    没有思考，她立刻拿出手机，在和89社的联系界面，再发过去了一个打招呼的消息。
    “抱歉，您的消息无法送达，请稍后再试。”
    庄羽霏看着上面的短信，心脏有一秒的停止跳动了。
    她立即放弃发送短信，直接打过去电话。
    “抱歉，您的号码存在异常，无法接通，请稍后再试。”
    庄羽霏铁着一张脸，不敢相信，再次拨打了一遍，还是一样的答案。
    那晚分明沟通顺畅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就连她所使用的号码也提示不存在了。
    “废物！”
    她狠骂一句连忙打开了那个不由她本人身份注册的账号。
    账号还在，也还看见她关注的人一个都没更新，是正常的。
    那不正常在哪？
    她拿着手机，眼神短暂地迷惘了。
    庄羽霏忽然之间这么反常，不知道该不该出声，常子金默默地抓着自己的手机，犹豫间还是奉上了，他说：“荘姐，你的手机出问题了吗？要不要借我的用一用？”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庄羽霏还是看过来了，没有接，而是想起了什么重新低头用起她的手机。
    常子金尴尬地保持着给手机的姿势，庄羽霏没接他也就只好收回来，但被庄羽霏制止道：“先拿着！”
    庄羽霏还在低头等待进入的界面，完全没理会听到她制止后用鞠躬的姿势站着的常子金，她的心里此刻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卡顿得艰难地进入后，界面显示一片空白。
    应该说关于庄羽霏搜索过的关于曝光胡安珩还有她亲密照的新闻一片空白。
    她翻了又翻，难得耐心地等待手机跳进另一个界面。
    可是，所有的新闻都是正常的，八卦新闻的头条也高居榜首，除了她和胡安珩的照片事件。
    什么也搜不到了。
    她整个人停滞了一秒。
    很快她又马上转过脸问常子金：“最近最热门的新闻八卦是什么？”
    常子金还拿着手机，迟钝了两秒，才想了想说：“最近…那个隐婚生子的明星吧……闹得沸沸扬扬的，班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个。”
    庄羽霏拧着眉忍着性子问：“还有吗？没有什么照片的事情之类的吗？”
    常子金又想了想说：“最近的八卦不多，除了明星的那个，还有一个视频博主吃粉丝红利又反手把粉丝告了的，剩下的就是那对素人，叫什么……”
    想着想着，常子金忽然睁大了眼睛，小心试探地说：“还有一个大家讨论的最多的是、是一对素人的床、床照，男的好像长得很帅，女的、女的名字好像和荘姐你的一样，叫庄羽霏来着……”
    说到后面都没声了。
    庄羽霏眼睛好像亮了，抢过常子金的手机低头用起来，说：“新闻到现在还说了什么？”
    常子金见庄羽霏没有在意和新闻上的那个大美女同名，就回忆起来说：“照片刚发出来时候可劲爆了！群里的人都在互相传照片！我看网上的网友一开始说是两口子搞什么情、咳情趣手误发出来的。后面又说有内情。”
    “说他们两个本来是情侣，女的被一个有身份的老男人看上了，然后女的非要和男的分手，男的气不过，就把照片发上来报复女的了。”
    庄羽霏听言，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她拿着手机示意常子金接着说下去。
    常子金说：“本来到这差不多了，但是昨晚还是今早来着，我好像看到了另一种说法。男的资料也被扒出来了很多，很优秀是名牌学校出来的，他的朋友、校友都在替他说话。女的好像说是和他同校也很优秀，身世好得不得了根本不用靠老男人，现在就是说里面还有别的内情呢。具体什么内情，网友们还没扒出来……”
    庄羽霏一下就听出了里面的异样，但没想到事情的走向变成这样，明明只是逼得胡安珩和他的助理结不了婚，事情居然莫名到了这地步，到底有多少人在里面下手掺和了？
    她低头赶紧继续摆弄常子金的手机，摆弄了几分钟，又突然把手机扔回去给常子金，“什么垃圾手机。”
    常子金正要问怎么了，却发现庄羽霏冷冰冰的脸上好像多了一丝异样的表情。像是别扭，又像是死要面子不肯轻易服气。
    这是不会用？
    常子金默默地在心里发出疑问，他拿回手机帮她打开了她想要的界面。
    也许是因为自己手机上全是非自带的应用图标，还有点非主流，所以别人用不来也很正常。
    他想，荘雨菲再穷还有手机呢，怎么不会用手机，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食人间烟火。
    很快，常子金把找出的新闻拿给庄羽霏看了。
    和常子金说的一样，现在的新闻说的大多是胡安珩的优秀事迹人生，以及庄羽霏身后的不是老男人是别的内情。
    常子金的手机和荘雨菲的那个完全不同，界面很流畅，刷新的速度也很快。
    庄羽霏都不用怎么等待，点一下立刻就有下一个帖子跳出来，并且没有一个是空白界面的。
    刷到第十个帖子，她抬起头问常子金。
    “你现在身上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