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一天，杨曙仍在刷题中度过，但认可度涨幅却缩减了。
    想来是同学们习惯了。
    一部片子导多了终究腻，震惊也不可能天天有。
    杨曙认为是时候改变策略了，或许直接在教室住下？
    不太行，毕竟学校在征地前是墓地，鼠鼠晚上怕。
    更容易实现些的方案，应该是换地方，既然同学们对自己的‘专注’习以为常，那就去隔壁班，去办公室，去图书馆！
    ……
    白木棉的今天，是兴趣缺缺的。
    除了看手机就是看杨曙同学，可他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明显把串儿给忘了。
    这也没关系，毕竟以前也没吃过。
    可是……他不用尿尿吗？都没离开过座位呢。
    ……
    晚自习由生物老师负责盯堂，她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大妈，身体瘦干，本该退休的年纪，却要带一届又一届的高三。
    在她的课上，同学们总能放松，适当讲些小话。
    “少爷，你这些卷子是自己买的吗？”符荔好奇道，“我好像没见过。”
    “哦，老班开的小灶。”杨曙如实说道。
    符荔点头，他这几天都学疯了，老班多关照也正常。
    她忽然狡黠一笑：
    “都当少爷了，还这么努力呀？”
    杨曙不叼她。
    这货就是这副鬼嘴脸，不管事实如何，先口嗨了再说，阴阳爽便可，大不了事后道歉。
    总结来说，就是个管不住嘴的乐子人。
    这时，后排的刘国强捕捉到关键词，撅起屁股探起身，强行加入对话：
    “你咋叫他少爷，什么新play？”
    符荔要的就是勾引刘国强好奇，然后自己在一旁煽风点火：
    “呦呦，杨曙上学都是宾利送，当然是少爷了，你不会也是隐藏款吧？”
    语毕，符荔捂着嘴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昨天杨曙多学一道题，刘国强都鬼哭狼嚎的，知道他坐豪车好不得当场发癫，阴暗的爬行啊？
    可事实并没有如她所想。
    “哦，那辆宾利啊，我也见了，”刘国强一脸淡定。
    符荔却不淡定了：
    “你居然也知道？还没大肆宣扬？到底是谁的车啊？”
    “黄毛托尼。”
    “……”
    三人聊了一会，杨曙忽然看了眼时间：
    “不好，我五分钟后会闹肚子，借我点纸。”
    “？”
    符荔失笑道：
    “厉害，能预知未来，小肠和你讲的吗？”
    “不，是九转大肠。”
    果然，杨曙五分钟后打报告，捂着肚子跑出去了。
    刘国强盯着挂表，狐疑道：
    “不对啊，才七点就屎遁了，而且书包也没拿。”
    经验而谈，这货不是早退，是去干别的了。
    “等他回来必须拷问！”刘国强握拳。
    可直至放学杨曙都没回来，班里人都撤了一半，也不见他人影。
    “微信呢，他怎么说？”符荔问道。
    “说正在学习。”
    因为杨曙近两天学得废寝忘食，给刘国强狠狠上了波强度，两人也就没法一起上下学了。
    “算了，回家。”
    ……
    数分钟后，杨曙回到班级。
    手里正端着一个大号纸杯，数根木签从杯口伸出，有白雾腾腾的水汽衬托，和上香似的。
    白木棉先是嗅到香味，眼睛闪着亮光，旋即看到了杨曙，惊喜道：
    “这是串儿？”
    “嗯，新鲜的。”
    白木棉忽然想到什么，微不可见的缩了缩：
    “串儿居然在卫生间买，卫生吗？”
    她亲眼见杨曙捂着肚子，攥手纸踉跄而去，肯定是去厕所了。
    而且学校大部分地方她都去过，都没看见过串儿，除了男厕所没去过，所以……
    杨曙解释道：
    “哪有在厕所卖食品的，我刚翻墙出去弄的，还比较热。”
    【好人奖章：白木棉认可度+10%】
    “还以为你忘掉了。”
    白木棉已经等不及了，小心翼翼尝了一口，瞳孔瞬间放大一圈：
    “味道真高级。”
    看她开心，杨曙也高兴，感觉像饲养的小巴西龟长大了，不用再吃龟粮，可以吞小蝌蚪了。
    换句话说，是养成见证的喜悦。
    当然，人家以前的龟粮才是玉食，相比之下这连糟糠都不如。
    “好吃，爱吃，以后还要吃。”
    白木棉吃完一整串鱼丸，粉嫩的小嘴嘬着木签，显然意犹未尽。
    杨曙将纸杯放在她桌上，提醒道：
    “这东西添加剂多，偶尔解解馋就行了，尽量别多吃。”
    尤其是17年，食品安全问题可不能大意，万一给大小姐吃出病来，可能第二天就被全险半挂创死了。
    白木棉开口道：
    “杨曙同学，你也吃吧，这太多了。”
    如果现在吃多了，回家吃不下饭，肯定又要被怀疑了。
    “行。”
    杨曙当然不客气，速度解决，回家刷题。
    此时，几名值日生还在打扫卫生，看到撸串二人组后纷纷停下了。
    “小燕，这两人多会熟路起来的？”
    “我不到啊，在教室吃关东煮，馋谁呢？”
    “白…白木棉，她皮肤好好哦，吃地沟油不会长痘吧？”
    两个小女生心生好奇，趴在彼此肩头小声吃瓜。
    白木棉她们不熟，见是见过，可从没见她和班里人玩。
    就像透明人一样，性子冷、交流欲望低，久而久之便无人接近了。
    “咿呀~两人吃一份关东煮，感觉关系不一般啊？”
    “可杨曙不是一直在追杜瑶吗？”
    两人讨论间，白木棉忽然转头，眼神直接且漠然。
    目光相接，两女生不敢对视，立刻假装打扫。
    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喂喂，那眼神好冷啊，感觉又回到冬天了。”
    “亏杨曙能接近她。”
    与此同时，白木棉小声询问杨曙：
    “她们怎么了，需要分享出去一些吗？”
    白木棉没有恶意，只是察觉目光后看了回去，但大家好似商量好一样，每次都会移开视线。
    她不理解，或许她们也有烦恼吧。
    “不用给别人，你自己吃，”杨曙说，“与其委屈自己，不如讨厌他人。”
    上次担心辣条被抢，这次给三个人“让串”不得心疼死？
    “哦。”
    白木棉应了一声继续吃，忽然看到张叔发来信息，一下急了：
    “我家里有事，得快些了！”
    “杨曙同学，请帮我吃。”
    两人立马加快速度。
    签子好几次戳到白木棉嘴巴，她疼的眉头紧蹙，嘴上动作却丝毫不滞。
    忽然，杨曙手腕一抖，一块浸满汤汁，烂熟的素鸡肠从木签滑落！
    眼看就要落地，他立即伸手去接，同时对面探来一只纤细小手。
    最终，素鸡肠没掉地，被白木棉一把捞住了。
    杨曙赶忙开口：
    “不好意思，我的我的。”
    “哦哦，我不抢的！”
    白木棉也慌了，下意识抬手奉上素鸡肠，胡乱塞进杨曙嘴里：
    “你吃你吃。”
    “……”
    杨曙愣住。
    白木棉也意识到不对。
    喂喂大小姐，你这样很不卫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