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善明身体微微颤了一下，连忙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从他的反应来看，他毫无疑问是在掩饰。
“张医生，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就算告诉我们真相，也不会惹上任何麻烦的，我听人说，叶梦欣在进医院的时候还没有怀孕，所以孩子的父亲……是医院里的人对不对？是吴滨院长？”
虽然是猜测，但吕小阳这么说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吴滨不是叶梦欣的姘头，他为什么要大半夜的给叶梦欣接生，还许诺给张善明和罗护士好处，让他们保守秘密。
假如他只是院长，公事公办的话，从情理上说不通的。
张善明听了这番话，脸上现出了犹豫之色，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没错，是他！孩子的父亲就是他！”
穆一辰暗暗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吴院长亲口告诉我的。”
张善明开始讲述起来：
“大概就在为叶梦欣接生的一个月之前，那时候，叶梦欣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我们私下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让她怀孕的呢？但叶梦欣不说，我们也没发现任何线索。直到有天晚上，我因为要处理一个切片，在医院弄到很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吴院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我就问他在想什么，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后来我要走的时候，他问我晚上有没有事情，邀请我去喝酒。我们当时因为官方的要求，平时都是住在医院宿舍，每个月只有三天休假，才能离开医院，吃饭也在食堂，于是我们俩去食堂买了点菜和一瓶酒，到了吴院长的宿舍，边吃边聊。”
“开始聊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后来他就告诉我，叶梦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我当时听说之后特别吃惊，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利用职权侵犯病人的人渣？”
“他说他对叶梦欣，是有一些另眼相看，不光因为她年轻漂亮，而是她身上，有一种其他病人——那些村民身上没有的气质，而且入院之后不吵也不闹，我赞同他的看法，并且叶梦欣在所有病人之中，是最被重点关注的那个。”
穆一辰道：“你说的重点关注是什么意思？”
“她刚进医院的时候，身上是出现了感染症状的，你们看过不少病人档案，应该知道，只要出现症状，这个过程就是不可逆的，病人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直到死亡，然后再经历‘复活’的一幕，只有叶梦欣，在出现症状之后没过多久，反而好转了！”
“嗯，那时候，王森他们还没接管医院，我们检测过的叶梦欣的身体状况，完全是正常的，我们还以为是不是她体内有什么特殊的抗体，能够抵抗病毒，于是将她列为重点病人，进行各种检验。”
吕小阳跟穆一辰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叶梦欣会表现出这种特殊性，多半跟她是被饿鬼王所选中的夺舍对象有关。但这个也没必要告诉张善明。
于是吕小阳让他接着往下说。
“吴院长后来说，他并不是故意推卸责任，但是他对叶梦欣，起初是没有那种意思的，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喜欢上了叶梦欣，尤其是……那方面的想法，每次见到她，这种欲望都会变得更加强烈，终于有一天，他控制不住，晚上偷偷去找了叶梦欣……”
“这，叶梦欣没有反抗吗？还是被他强迫的？”穆一辰感觉不可思议。
“八成是配合的。”
吕小阳说，
“他们总不能只睡了一次就怀孕了吧，难道他每次都靠强迫的，再说如果女的不同意，想要强行完成那种事情，其实是很难做到的。”
穆一辰斜眼看着他，
“说的你好像很有经验。”
张善明回答穆一辰之前的提问，说道：
“这具体我就不清楚了，吴院长也没有说的那么细，但是我相信他说的，因为他本来可以不告诉我这个秘密，也没有必要跟我解释，他找我喝酒聊天，也是心里太憋闷了。”
张善明又重申了一遍：
“他不是不喜欢叶梦欣，只是觉得自己对她的感情，有点突然，像是不受自己的控制。”
“后来呢？”
穆一辰追问道。
“没有后来，他虽然为自己被叶梦欣的欲望感到奇怪，但也找不到原因所在，那个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跟灵异有关，后来王森带着一些法师进来了，每天对那些病人画符作法，加上又发生了一些灵异事件，这才让我知道了真相。”
“我当时就要离开医院，王森他们找到了我，警告我不能离开，说否则恶灵会跟着我，将我和我的家人都杀死！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他们怕我离开之后到处乱说，但是我不敢赌，只能听他们的，指望他们将恶灵全都杀死，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张善明脸上现出回忆往事的神情，过了一会，接着说道：
“吴院长那一次找我喝酒聊天之后，我们俩的关系拉近了许多，后来经常私下聚餐，起初，他很愿意跟我交流，但是后来，他跟王森他们越走越近，我们见面喝酒，他就再也不聊叶梦欣了，就算我跟他打听医院的一些事情，他也不告诉我，他说我知道的少一点是好事，这样才有机会活下来。”
“再往后，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直到那天晚上，吴院长找我去给叶梦欣接生，我其实并不是妇产科医生，只是以前喝酒聊天的时候，告诉过他，我在大学学的是妇产科。”
说到这里，张善明苦笑了一下，
“那时候我还没想过要成为医学专家，选择妇产科，是因为毕业了好找工作，收入也高。吴院长找我的时候，我本来是拒绝的，但他一再恳求，我只好答应下来，没想到就是这件事情，让整个医院毁于一旦……”
终于讲到最关键的地方了！